這時猴岩已經率先走出了部落,祁白也不知道狼澤有沒有看懂他的話,但是他堅信,他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這時,時間還沒有到中午,留在部落中的人,面臨著更加繁重的工作。
他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除了留做口糧的一頭野豬之外,剩余已經死亡的五頭宰殺醃製,當然那六頭活豬經過了一夜也都奄奄一息,因此他們現在的時間十分的緊迫。
昨天才剛剛清理乾淨的空地今天就發揮了大作用。
廣場的空地上,有三頭野豬在同時被剝皮剔肉。
祁白之前偷摸地上手摸過野豬的皮毛,與家豬不太旺盛的皮毛不同,野豬的身上覆蓋著長長的鬃毛,再加上野豬喜歡在自己的皮毛上沾滿泥漿,因此它們的皮毛比普通的野獸還要堅硬,摸起來並不是很舒服,可是這樣多的獸皮卻是黑山部落如今急需的東西,一丁點都不能浪費。
部落中剝皮的工作通常只能由經驗最老到的獸人們完成,但是由於野豬的體積太大了,完全依靠一個人需要耗費的時間太多,因此每一頭野豬的身側都圍著不少人,由經驗豐富的獸人帶領著幾個年輕的獸人進行。
處理獵物這樣的粗活通常是不需要身為祭司的羊羅出馬,可惜現在部落中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人不多,因此羊羅只能將自己身上的裝扮一一卸下來,拿著骨刀親自上陣。
只見羊羅指揮著眾人將其中一頭野豬平放在地上,他爬到了野豬的後背上,拿著骨刀從野豬的脖頸到尾巴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待羊羅確認完畢之後,兔芽和牛溪才拿著骨刀走上前,他們順著羊羅劃下的口子,一點一點地將皮毛從野豬軀乾上分離下來,即便是野豬的四肢也沒有被暴力破壞,而是順著一個方向開口,盡量地保持了皮毛的完整。
部落中現在不少人都有了骨刀,有的人與祁白和羊羅一樣,是在逃難的時候就隨身帶著自己的骨刀,更多的人則是在到了黑山部落之後才打磨了自己的骨刀。
獸人世界部落的發展程度還是比較混亂的。
就比如說黑山部落,現在過著的其實就是公有製的生活,大家一同勞作一同享受勞動成果,但是黑山部落的族人畢竟是從很多不同的部落中聚集而來的,外面的很多部落其實已經是私有製佔據主流,這就代表著在黑山部落中,想要實行完全的公有製是不可能的。
因此,對於族人們在閑暇時間打磨的骨器和石器,羊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會主動去過問,也不會讓他們上交給部落。
當然,由於部落現在的食物緊缺,狩獵隊帶回來獵物的骨頭是不可能拿來做骨刀的,但是在山中,只要留心總能撿到一些動物的遺骸,不少人就將這樣的骨頭帶回部落磨成骨刀。
這些骨頭做出來的骨刀自然不可能像祁白的骨刀那麽鋒利,但是平時用來切肉和剝皮也是綽綽有余了。
經過眾人的忙碌,最終整張野豬皮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毯子,平鋪在地面上,野豬精瘦的身體就整個裸露了出來。
然而剝下野豬皮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鞣製獸皮與醃製豬肉才是眾人將要面臨的更艱巨的任務。
這一次需要鞣製的不僅僅是今天才得到的豬皮,羊羅早就將之前攢下來的所有皮毛都拿了出來,要趁著這個機會一起進行鞣製。
這還是祁白第一次看到部落中鞣製獸皮的樣子,由於大家是來自不同的部落,因此每個人鞣製的方法都不一樣,羊羅此時也沒有時間去分辨哪一種鞣製的方法更好,乾脆將獸皮分成幾份,讓幾個年紀大的亞獸人分別製作。
祁白就看到了千奇百怪的鞣製方法,有人用草木灰,有人用沙土,當然也有人像狼澤一樣使用草汁,只是看起來每個人使用的草汁也不盡相同,他覺得十分有意思,已經開始期待這些不同方法鞣製出來獸皮的成品了。
在大家處理野豬皮的時候,幼崽們如同螞蟻搬家一般,不停地從林間采摘新鮮的大片葉子,鋪在廣場的空地上,用來放置一會兒要被切下來的豬肉。
祁白也沒有閑著,他與鼠林狐火坐在廣場中間的大樹下,一刻也沒有停歇地編織草繩,這些草繩要用來晾曬一會兒醃製出來的野豬肉。
受傷較輕的幾個角獸人們都跟著犬烈去竹林那邊砍伐竹子了,這可讓受了重傷還留在部落的熊風坐立難安起來,最終鼠林實在看不下去他那麽大塊頭在面前晃來晃去,開口道:“你要是沒事做,就去給我們拔一些草藤回來,正好我們需要更多的草藤。”
熊風聽聞之後連忙應聲答應,這時候,使喚人的鼠林又不放心地囑咐道:“小心你受傷的手。”
“哎,好。”熊風一邊走一邊連聲地應著。
這兩人的互動看得狐火在一旁直樂,鼠林瞪著他沒好氣地說道:“你笑什麽笑。”
狐火也不惱:“我就是愛笑,難道你連我也要管?”
鼠林癟嘴:“哼,誰稀罕管你,你愛笑就笑吧。”
狐火笑著衝祁白眨眨眼睛,引得祁白也跟著笑出聲,等熊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鼠林一個人正在生悶氣,其他兩個人則一臉壞笑的樣子,他不明所以地放下了剛剛采摘回來的藤蔓,想了想,就在一邊坐了下來,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幫幾人擰草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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