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親眼見過大海,羊羅的心中始終是懸著的。
祁白重重地點頭:“你放心吧祭司爺爺,族長爺爺這次帶出去這麽多角獸人,他們一定可以帶回來更多的鹽,你不需要因為這個而擔心,而且,如果將這些肉切成一樣的重量,您以後計算食物的時候也會方便很多。”
最終,羊羅還是同意了祁白的說法,反正這些鹽也不能算是浪費,將肉醃製好,他們以後燉肉的時候也可以不加鹽,這些鹽最終還是會被族人們吃到肚子中去。
當然最能打動羊羅的還是祁白說的方便計算,羊羅看著成堆的肉,可別說,等到這些醃肉被收起來的時候,還真的可能會是一個難題:“行,就按照你說的辦。”
由於是三頭野豬在同時被處理,羊羅直接將負責切肉的三個人叫了過來,仔細地將肉的大小和重量演示給了三個人看,牛溪等人還是第一次做這麽精細的活,一個個都聽得十分的認真,又各自帶了一塊肉回去做參考。
牛溪負責切祁白面前的這頭野豬,需要醃製的肉不能沾水,否則容易腐壞,當然對於黑山部落的人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洗肉的習慣,這一點倒是不需要注意。
牛溪的骨刀並不算鋒利,但是在她的手中卻宛如一柄利刃,只見她輕輕地劃開野豬肉與骨頭連接的地方,估算著羊羅要求的大小,很快就切出了一塊平整的豬肉,有了這個開頭,接下來就簡單多了,牛溪切肉的手法也越發熟練。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一切都加速了起來。
幼崽們蹲在牛溪的旁邊,只要牛溪將肉切下來,他們就趕緊送到用樹葉做成的“案板”旁。
祁白幾人接過野豬肉,將鹽均勻地塗抹在肉上,然後再用竹簽在豬肉的最頂端,捅開一個大一些的洞,將已經編好的草繩穿過去。
這時孩子們又趕緊將一塊塊大小均勻的肉,送到已經等在樹下的熊風手中,熊風人形的身高就已經接近兩米,隻用一隻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肉遞給坐在樹杈上的幼崽。
幼崽們就將卡在樹杈上的竹竿,輕輕地抬起來,將串好的肉,掛到竹竿上。
如果肉掛得太密集了,熊風就在樹下拿著竹枝輕輕的撥動,最終保證每塊肉都不會碰到一起。
一條醃肉的流水線,就這樣有條不紊地工作著,效率竟是出乎意料的快,天色剛剛暗下來的時候,眾人就已經將五頭野豬的肉處理完畢了。
這個時候抬頭看向廣場的中間,就可以看到兩棵大樹之間,已經掛了五個大竹竿,每個竹竿之上都是滿滿當當的醃肉。
離遠一些看,就像是一個結滿果實的葡萄架子,讓人看了就口舌生津。
五頭豬的肉剛一醃製完畢,祁白就聽到了自己肚子咕嚕叫的聲音,這個聲音簡直像是能傳染一樣,祁白很快就聽到人群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腹鳴聲。
不知道是誰帶頭笑了一下,眾人齊齊地笑出了聲。
肚子叫這件事,在獸人世界根本算不上什麽丟人的事情,大家此時笑開來更多的還是對於豐收的喜悅。
雖然每個人都忙碌了一下午,但是虎雪和猞栗兩個人卻不能休息,他們是負責做飯的亞獸人,不過兩人也沒有抱怨,能夠為部落做飯,是祭司對他們的信任,這是一份帶著榮耀的工作,即便再辛苦都有人搶著乾。
祁白則趁著這個時候去山洞右邊的石壁前查看了一下剩余的六頭野豬。
祁白拿著樹枝在遠處試探了一下,遺憾地發現,這六頭野豬中,已經有兩頭咽了氣,剩下的四頭似乎也已經抱了死志,祁白中午放在它們面前的野草,絲毫沒有被動過的跡象。
這也不能怪這些野豬,這一下午,他們這些獸人就在人家的面前,將它們的同類醃製成了肉條,如果換成是祁白,估計嚇都要被嚇死了。
見這些野豬顯然是撐不了太久的樣子,祁白也就沒有再去管它們,只是回到石鍋旁,把野豬的情況說給了羊羅聽。
羊羅沉吟了一下說道:“已經死了的那兩頭,今天晚上就把它們醃製好,剩下的明天我們清早再起來醃製。”
祁白點了點頭,看著石鍋中還沒有做好的飯,趕忙進了林間,既然晚上還要繼續乾活,那麽他就只有這麽一點空閑的時間了,必須要抓緊才行。
今天剛好是祁白和狼澤塗完第一次草汁的第三天,他需要給他們的獸皮塗抹第二次草汁。
好在狼澤原本采摘的材料就比較多,而且由於狼澤是奴隸,私自存放東西不太好,這些多余的材料本來就放在了祁白平時睡覺的地方,至於狼澤沒來得及準備的幾樣,早在他離開部落的時候就將那些植物的位置告訴了祁白。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鍛煉,祁白早就已經不是那個路過了自己需要的植物也沒有發現的廢柴了,順著狼澤指引的方向,祁白很快就湊齊了草汁的材料。
將收集好的植物包好帶回了部落,祁白將幾種草汁混合在一起碾碎,然後拿到了石壁外他們晾曬獸皮的地方,一點一點地將草汁在獸皮上塗抹好,好在他們兩個人的獸皮也不是太大,光是塗抹草汁倒是花不了太多的功夫。
祁白看著自己的獸皮,再看看今天下午眾人鞣製的獸皮,總感覺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他又湊上前聞了聞,嗯,雖然還沒有聞到狼澤所說的香味,但是那股皮肉的腐臭味卻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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