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由於沒有接受治療,獸人們一旦斷骨就很難長好,部落中的祭司就會以這些人被獸神詛咒的理由,來邊緣化甚至是驅逐這些獸人。
祁白是不相信什麽獸神詛咒的,他合理懷疑,那些祭司只是為了這些不能參加狩獵的獸人們少吃一口飯,才硬生生編造出這樣的說法。
祁白看著熊風畸形的胳膊,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試探地問道:“熊風,我可以摸一摸你的傷處嗎?”
熊風閉著眼睛,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祁白雙拳緊握又松開,盡量地放松了自己的手指,才輕輕地觸碰上熊風的傷處。
祁白雖然不是醫生,他自己也沒有骨折過,但是對於骨折最基本的原理他還是知道的。
他前世一天到晚地被憋在病房中,閑著沒事就喜歡看一些奇奇怪怪的視頻,其中有一個帳號就是專門拍一位專治骨折的老醫生,那老大夫幽默風趣,手法熟練,祁白經常翻看。
由於看得多了,一些簡單的手法,他不能說是會吧,但是依照葫蘆畫瓢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的。
熊風的傷口雖然看著恐怖,但是祁白卻覺得還是有很大可能性長好的。
首先他沒有開放性的傷口,這就大大減低了感染的風險,其次,祁白用手輕輕地摸著他胳膊上的斷口,感覺那斷口很平整,像是直接就折斷了,並沒有很多碎骨頭。
祁白將手收回之後,才敢輕輕地喘了一口氣。
他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直接幫熊風接骨的可能性,以及他可能需要的工具。
等再次睜眼時,祁白的眼中已經滿是決絕:“熊風,你的胳膊我可以幫你試著治療,只是過程會很痛苦,我也並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你想試一試嗎?”
熊風聞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他的聲音因為有些激動而粗重:“我不怕痛,豹白大人,你救救我,無論結果怎麽樣,我都接受,無論怎樣都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祁白堅定的點頭:“你說得對,我先來準備一些東西。”
祁白在周圍尋找了一些藤蔓,並且剝開了藤蔓的外皮,準備用來做固定的繩子。
鼠林主動湊了過來問道:“豹白,你這是要做草繩嗎?”
祁白點頭,他早就發現了鼠林不住都往他們這邊張望,顯然是對他要做的事情充滿了好奇,但是又不能直接上前,祁白將手中的藤蔓遞給他,笑道:“你會做草繩嗎,我要細一些的。”
鼠林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反正祭司也沒有給他安排工作,他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都就跑了過來,接過了祁白手中的藤蔓,這時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編的草繩不太好看,你不要嫌棄我。”
祁白笑:“不好看也沒有關系,只要足夠結實就可以了。”說著他又仔細描述了一下草繩的用途。
鼠林聽完其實已經有點後悔了,他看了一眼熊風的胳膊,他很怕自己沒有幫上忙反而添亂了,這時坐在一旁的狐火開口說道:“你盡管做,我會幫你看著的。”
祁白不知道自己對熊風說的那番話,在狐火的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風浪,祁白給熊風的希望,何嘗又不是對狐火的慰藉,如果不是他的胳膊上此刻有一個正在流血的傷口,他真的很想自己動手來幫忙編織草繩。
而鼠林有了狐火的幫忙總算是放下心來,畢竟狐火編織草繩的手法可是部落中最好的,有狐火幫忙看著,他也有了底氣。
得到了他們兩個的幫助,祁白就起身在人群中尋找猴岩,他跟猴岩簡單說了一下熊風的情況,猴岩雖然對於祁白說想要試著治療熊風的話,持懷疑態度,但最終還是同意了祁白的要求,將狼澤借給了祁白。
要固定住熊風的胳膊,祁白還需要製作夾板,最重要的是,他需要力氣大一些的角獸人來幫忙。
祁白和狼澤兩個人回到了傷者的暫時營地,就開始著手準備。剛剛經歷過戰鬥的林間最不缺的就是斷木,狼澤搬來兩塊石頭,重重地撞擊到一起,取出其中鋒利的一塊石頭做出了一把石斧,他用石斧很快就劈出了幾塊木板。
由於這些夾板需要直接接觸皮膚,因此祁白在狼澤將木頭劈開之後,就和狼澤一人一塊木板,仔細地開始打磨掉毛躁。
等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祁白有些緊張地看著熊風的手臂。
熊風此刻早就沒有了猛男落淚時的頹廢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疼過勁了,連他頭上的汗珠都少了不少,要麽說治病的時候,病人的心態很重要的,熊風這樣配合的樣子,讓有些緊張的祁白都安定了不少。
祁白對著熊風的胳膊思索了良久,才把狼澤拉到了一邊商量,狼澤聽了祁白的描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收著勁。”
祁白一噎,他是擔心自己的力量不夠,沒能一次性地拉到位,好家夥人家狼澤直接自信地說自己會收著勁。
行吧,反正他們幾個人的膽子都是夠大,一個敢教,一個敢學,最重要的是一個也敢當小白鼠。
祁白沒有當著熊風的面商量,這個事情就是要講究一個出其不意,講究一個快準狠,傷患才能少受點罪。
此時,狼澤正一手抓著熊風的手掌,一手按著熊風的胳膊,鼠林則站在熊風的身後,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壓著他,防止他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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