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晝和狐喬自然不知道祁白將他們叫過來是為了招待他們,畢竟原始部落中可沒有這樣的講究,更何況他們兩個還是奴隸。
但兩個人還是順從的走到近前,隨後便坐在了地上,詢問道:“豹白大人,這竹子要從哪裡開始砍?”
祁白都要被他們逗笑了,感情人家上門不是做客,這是來幫他乾活來的。
不過祁白沒有推辭,他指著用木炭畫好的黑線,告訴他們根據這條黑線將竹節砍斷,然後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一把石斧。
犀晝從來沒有想過木炭還有這樣的用處,用手輕輕地在竹筒上摸了摸,看到黑色的痕跡被擦掉不少,又趕緊收了手,拿起石錘開始乾活。
因此,等狼澤提著一隻山鳳回到山洞的時候,就看到兩個角獸人正在幫祁白砍竹子,祁白還用竹筒給他們承熱水喝。
犀晝最先發現了一身寒氣站在不遠處的狼澤,他連忙起身,還拉扯了一下正在跟祁白學著給竹子鑽孔的狐喬。
為了能夠讓竹子可以固定住,祁白還準備了一些竹釘,只是這些竹釘可不是隨意就能釘進竹子裡的,必須事先打上孔。
為此祁白還特意製作了一個手拉鑽,將石頭飛輪串在鑽杆的底部,然後再在鑽杆上方纏繞草繩和垂直的拉杆,整個裝置完成之後,只需要上下拉動拉杆,鑽杆就會被纏繞著的草繩帶動。
手拉鑽是野外用來生火的利器,同樣也可以用來打孔,只是打孔時就要不時地在木錐和竹子接觸的地方灑上一些水,防止因被摩擦使得溫度過高而導致竹子變色。
祁白順著犀晝和狐喬的目光,看到了狼澤,連忙招呼道:“狼澤,你回來啦,犀晝和狐喬是來找你的。”
狼澤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們找我做什麽?”
不知為何,犀晝和狐喬兩人看著此時的狼澤都有些打怵,不太敢出聲,就怕說錯了什麽話。
祁白也有些好奇地問道:“是呀,你們找狼澤幹什麽呀?”
犀晝有些局促地說道:“我們……我們想跟著你一起去狩獵,可以嗎?”
狐喬有些忐忑地補充道:“現在祭司大人允許我們外出狩獵,可是我們從小就是奴隸,除了上次族長大人帶著我們去海邊之外,我們再也沒有獨自狩獵過……”
捕獵或許是每個角獸人的天賦,但是光有天賦是不行的,他們沒有尋找獵物的經驗,連獵物都找不到,就更不用說練習進攻的技巧了。
狼澤是部落中最強壯的獸人,不論是狼澤在比試中帶回來的那頭野牛,還是前幾天抓到的赤鳥,都讓他們兩個心生向往。
最重要的是,狼澤也是奴隸,在遇到狼澤之前,狐喬都不敢想象原來奴隸也可以成為令人敬仰的對象。
因此他們早就想要追隨著狼澤的腳步,只是他們平時習慣了聽從命令,猶豫了許多天,才終於下定決心來詢問。
狼澤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犀晝和狐喬對視一眼,連忙將手中的工具放下,跟著狼澤走進了山洞。
祁白沒有去打擾他們,留在了自己的山洞口,用竹片將已經烤熟的甘薯取出炭盆放涼。
沒過多久三人就走了出來,想來狼澤已經答應了他們,因為犀晝和狐喬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既然他們已經與狼澤約定好,犀晝和狐喬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兩人衝著祁白笑了笑,轉身就要下山去。
“等一下,”祁白趕緊叫住他們,拿起了兩個甘薯,“這個甘薯是用來感謝你們今天下午為我砍竹子的。”
“這……”兩人連連後退,直到看到狼澤在身後微微頷首,才拘謹地接過了甘薯。
兩人走後,狼澤沒有回他自己的山洞,而是直接坐在了狐喬剛剛坐過的地方。
隨手拿起了狐喬剛剛用過的手拉鑽,他已經看到狐喬使用的樣子,因此隻稍微研究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竅門,理所當然地佔據了這個地方接著乾。
祁白抓了抓自己有些翹起來的頭髮,抱膝蹲在狼澤的身前,仰頭看他:“你要帶他們去狩獵嗎?”
狼澤點點頭:“部落發下來的食物,角獸人很難吃飽。”
祁白歎了一口氣:“希望明年食物能夠多起來。”
“會的。”
看著祁白不解的目光,狼澤解釋道:“黑山周圍的植物很多,我看到了許多野獸曾經活動的痕跡,只要明年沒有大雨,相信它們很快就會回來的。”當然對於這之後的擔憂,狼澤並沒有說出來。
“那可太好了,”祁白聽到這樣的消息果然很高興,隨後又有些猶豫地問道,“我還能跟著你們一起去狩獵嗎?”
上次祁白和狼澤去狩獵,最終隻帶回來一隻不能吃的赤鳥,他還偷偷地在心裡鬧了別扭,有些擔心狼澤會不願意帶他去了。
哪知狼澤絲毫沒有受之前事情的影響,不僅沒有反對,反而眼中流露出了笑意。
只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狼澤的話鋒一轉,問道:“這一次還有‘學費’嗎?”
祁白笑道:“當然了,老師,你想吃什麽,我這就去準備。”
狼澤阻止了祁白走進山洞的動作:“我剛剛帶回來了一隻山鳳,可是我做出來的烤山鳳不好吃,‘學費’就是今天晚上你來做我們的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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