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又怎麽能讓狼澤去冒險。
因此,他們就按照祁白原先的設想,在沿岸尋找可以支撐得住狼澤重量的大樹。
只是在狼澤利索地想要爬樹的時候,祁白又攔住了他。
祁白從藤筐中取出了備用的青藤攔腰纏在了狼澤的身上,狼澤別扭地掙扎了一下,有些焦急地說道:“爬樹是每個角獸人都要練習的本領,這樣粗壯的樹,我不需要綁藤蔓。”
祁白抬頭看著他:“可是,天太黑了,會不會看不清楚?”
狼澤別過臉:“我們狼族的視力很好,可以看得清。”
說著又想要掙扎,祁白看似纖細的手臂卻十分有力氣,他輕輕癟了癟嘴,自言自語道:“可是,那食人魚會掙扎得很厲害,我害怕它們把你拽下樹。”
狼澤突然就不動了,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祁白將藤蔓的另一端綁在了樹乾上,這才滿意地衝狼澤招招手,示意他趕緊爬上去。
狼澤慌忙轉身,手裡提著藤筐,三兩下就竄上了樹。
說是“竄”一點都不誇張,狼澤踩在樹乾上簡直與在平地上沒有什麽區別。
祁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哎,好像是不太用得上,他還是沒有完全了解獸人的體格啊。
待狼澤準備完畢之後,兩人的捕魚大業終於開始了。
只見狼澤蹲在樹枝之上,用藤蔓將藤筐沉入了下方的河水之中。
祁白則找到了一條蚯蚓,將蚯蚓綁在了他的簡易魚竿之上。
“準備好了嗎!”祁白大聲地問狼澤。
得到狼澤的回應之後,祁白就將魚竿上的蚯蚓垂直地釣在藤筐之間。
“嘩啦”!
如白天一般,四周湧來了搶食的食人魚。
祁白隻覺手上的魚竿被拽了一下,魚竿上的草皮就已經被咬掉一大塊,當然也包括那個用來作誘餌的蚯蚓。
只是,這條搶到食物的食人魚還來不及甩甩尾巴炫耀一番,就已經被沉在河裡的藤筐框住,與之同樣命運的還有它的其他三條同類。
“框住了!快將它們扔上岸!”
狼澤聽到了祁白的聲音,當然從陡然變重的手感,狼澤也已經知道魚被框住了,甚至個頭還不小。
食人魚鋒利的牙齒,可以輕易地將藤筐咬斷,因此狼澤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青藤收緊,然後將藤筐裡的魚摔在了岸邊的石灘上。
食人魚落在地上還在不停地掙扎,每一次都能蹦出半米高,然而即便它們在水中多麽的厲害,到了岸上也再也掀不起波浪。
祁白隨手抄起一塊大石頭,手忙腳亂地開始砸魚。
由於食人魚的動作很靈活,一開始祁白還有些畏手畏腳,但等砸到第四隻的時候,他已經可以一腳踩住魚身,兩下就將食人魚拍暈過去了。
祁白高興地衝著樹上的狼澤擺手:“成功了!每一條都有手臂長呢,我們再抓一些吧。”
看到狼澤點頭,祁白又鑽到草叢中尋找起蚯蚓來。
如此又反覆了兩次,他們又抓到了七條魚,加起來一共有十一條之多。
現在只是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並沒有打雷,兩人就坐在了大樹下,狼澤看著祁白開始處理食人魚。
只見祁白將食人魚有些駭人的魚頭整個剁掉,雖然魚頭燉湯或者剁椒都好吃,但是以他們現在的家底,這些做法是不用考慮了。
而魚頭的那點肉,跟肥美的魚身相比起來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狼澤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哪知祁白拿出小骨刀將整個魚肚都劃開了。
狼澤不解地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祁白之前就猜測,獸人們做的魚之所以苦,可能就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處理魚肚中的苦膽,聽到狼澤這樣問他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魚和兔子都是一樣的,在烤魚之前,魚也需要被清理乾淨。”
狼澤自己也剖開一條魚,從中掏出了一些內髒,果真如祁白所說。
“剖魚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裡面有苦膽,只要苦膽破了魚肉就會發苦,而且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祁白將剖好的魚衝洗乾淨放在樹葉之上,食人魚的魚身有點像三文魚,魚皮上只有一些小魚鱗,祁白就沒有過多的處理。
他又將之前撿到的紅果在樹葉上砸爛,紅果的質地有點像山楂,它的果肉並沒有充滿汁水,不能像檸檬一樣將汁水擠到魚肉之上。
祁白退而求其次,先把紅果搗爛,再將果泥放入處理好的魚肚之中醃製。
有了狼澤的幫忙,十一條魚很快就處理完了,祁白將用樹葉包好的魚一層一層地放進了藤筐之中。
狼澤一隻手就輕松地將藤筐提了起來。
兩人回到山洞時,火堆旁已經只剩下了猴岩幾人,看起來像是正在商量明天的安排。
由於木柴的緊缺,最初生火的那個火堆已經被熄滅了,如今只有石鍋下面的火堆在燃燒著。
狐火第一個看到了狼澤手中的藤筐,起初他還沒有發現這是用來幹什麽的,直到狼澤將藤筐放下,將裡面用樹葉包好的食人魚一條一條地拿了出來,狐火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工具的不同。
此時的部落中,已經學會了使用藤條、枝條、草皮等等一切柔軟的植物和獸皮進行打結和簡單地編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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