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深吸一口氣:“現在可以給他們兩個用藥了嗎?”
芷看了看巫蕘,見巫蕘點頭才說道:“可以。”
巨風族的治療方法很是簡單, 甚至都不需要將傷口上的其他藥汁清洗乾淨,芷就直接捏著藥粉一點點撒在了傷口上。
見芷收回手,犬南下意識說了一句:“這樣就行了?”
不用加木花, 不用加繃帶嗎?
過來幫忙的馬沐連忙拉住犬南, 說實話馬沐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拉住犬南, 只是直覺這樣的話不能當著巨風族人的面前講。
好在巨風族人似乎沒有覺得犬南的話有質疑和冒犯的地方, 倒是巫蕘想了想,將手中的木杖遞給了芷。
巫蕘走到了豚泉和狐喬身側,慢悠悠地抬手開始轉圈。
巨風族人見狀都低下頭雙手交疊著,這一刻他們所有人都相信這兩個獸人會好起來。
因為他們巫正在祭祀,被巫賜福過的人一定會醒過來的。
祁白悄悄走到狼澤的身邊,狼澤的眼神始終跟隨著巫蕘的動作,但在他靠近的瞬間,卻準確地握住了祁白的手。
狼澤濃密的睫毛微微低垂,在深邃的眼窩下投下一片陰影,也將他眼底的情緒隱藏了起來。
但祁白看著這樣的狼澤卻很是心疼。
在大家剛剛來到黑山的時候,狼澤冷漠的性格讓不少族人都不敢靠近他,但狐喬卻是例外。
是狐喬和犀晝第一個走上石台,想要跟狼澤學習狩獵技巧,狐喬可以說是狼澤來到黑山後,除了祁白之外的第一個朋友。
而豚泉、馬菱和狼季,更是和狼澤一起訓練,一起狩獵,能交付後背,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冷淡疏離只是狼澤的盔甲,說到底,狼澤不過也就是才成年不過兩年的少年人,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有需要別人支撐的時候。
察覺到祁白的視線,狼澤微微低下頭,祁白淡淡的笑顏就映入了眼簾。
祁白露出笑容不是沒有原因的,巨風族的巫願意給豚泉和狐喬跳祈福舞,已經從側面證明了,他們確實沒有別的治療手段,並且對自己的藥粉很是自信。
畢竟祁白是不相信這樣的巫術真的能起什麽作用,反正他跟著羊羅學了大半年,除了學會了更多招搖撞騙的手法之外,並沒有獲得什麽神奇的力量。
不論過程如何,總歸解決了藥草的問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畢竟除了雪蕖之外,其他的配藥都不難尋找。
羊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巫蕘的動作,其他部落的巫術可不是能隨意看到的,而巨風族又能治好這麽重的傷,羊羅是正經想要仔細看看,能不能學到點什麽。
待巫蕘慢慢停下動作,羊羅才往前走了幾步,態度頗為親切:“現在已經很晚了,留在黑山部落吧,我們可以為你們提供所有工具和藥草。”
好吧,羊羅一開口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就差明說,黑山和石林距離並不算近,你們快別來回折騰了,趕緊在我們這把藥粉做出來,我們還著急用呢。
巫蕘瞥了羊羅一眼,其他幾種藥草是肯定不需要黑山部落提供的,這治療的藥草配方是巨風族用生命換來的,巫蕘還沒有糊塗到讓外人知道他們的配方,不過留在黑山部落倒是有些讓他心動。
當然不止巫蕘,這一路走來,跟來的所有巨風人的眼睛都有些不夠使,不論是圍牆、房屋、街道,又或者是這一間明亮的屋子,黑山部落的一切對於巨風族人們來說都新奇不已。
要不是狼澤身上那似乎能結出冰碴子的涼意,巨風族的獸人們肯定要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將這夢幻一般的場景牢牢記在心中。
巫蕘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那就多謝羊羅祭司的招待了。”
時刻注意著羊羅和巫蕘的祁白,聽到兩人的對話,立刻朝門外跑去。
豹星正趴在學堂門口的石墩上,安靜地等待著屋內傳來消息。
豹星今天白天也在打谷場上,但是他人小腿短,跑到一半的時候,狐喬幾個就已經被抬進了學堂裡,所以到現在豹星其實也不太明白部落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不知道並不代表他就能繼續和往常一樣玩耍,相反的,所有幼崽都在盡最大的可能幫大人們的忙,就比如說豹星,他就是主動跑到學堂這邊來幫忙來回傳消息的。
見到祁白出門,豹星從石墩子上爬下來:“豹白哥哥。”
祁白揉揉豹星的腦袋:“去大廚房告訴虎雪姐姐,把準備好的食物搬過去吧。”
從狼季他們回到部落,到現在已經入夜,巨風族人跟著他們忙活了大半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吃上食物,巨風族人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他們卻必須要準備好才行。
“哎。”豹星重重點下頭,隨後便朝著大廚房的方向跑去。
在巨風族的人到部落之前,祁白就已經跟豬朱打過招呼了。
祁白和羊羅會盡量讓巨風族的巫留下,但不管成不成功,他們都得事先準備好供巨風人休息的房間。
想來想去,部落中能安頓這些大個子的地方就只有幼崽的房子了,因為整個部落中,唯二的兩個十米大火炕都在幼崽的房間裡。
祁白和貂蘭走進幼崽房子的時候,豬朱果然已經帶著幼崽們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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