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畝田地產出的食物,對獸人們來說根本不能填飽肚子。
祁白初步算過,如果繼續保持獸肉為主食,輔以葙稞和黃豆這樣的糧食作為次主食,一個成年獸人一年至少要三畝地才能勉強吃飽,成年的角獸人恐怕得需要四畝到五畝地。
可大家不可能將土地全部種成糧食,總歸還是需要一些土地種上瓜果蔬菜的。
這麽一算,在獸肉充足的情況下,每人種上十畝地,差不多就能敞開肚皮吃,甚至還能存下一點余糧。
對於這樣的結果,祁白倒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有些驚喜。
要知道獸人大陸上可沒有後世經過精心培育的種子,這樣的種子種植出來的莊稼,自然也會差上許多,就比如說祁白他們去年收獲的葙稞和黃豆,就有很多空粒和癟粒。
好在黑山下的土壤肥沃,他們又施了底肥,當然最重要的是獸人大陸上的大部分植物,體型較藍星上都要大上一些。
種種因素結合在一起,去年部落的葙稞畝產四百多斤,甘薯稍微好一些,差不多能一畝地收獲一千多斤。
相比起充滿不確定因素的采集,第一年大規模種植能有這樣的成果,祁白已經很滿意了。
以後只要每年留出好種,祁白相信土地的產量總會慢慢提升的。
當然了,獸人大陸上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土地,尤其是北方這裡大片大片的黑土地,產量不夠他們完全可以用數量湊。
早在建城之前,祁白就已經在城池與食人河之間,預留出了幾千頃可以耕種的田地。
即便北面的土地開墾完,他們還可以往其他三面擴展。
獸人的獸形和力氣,注定了耕種的發展有著無限的可能。
當然了,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人力物力暫且不提,隻說種植這八千畝地的種子,就幾乎要將黑山部落掏空了,而且就這樣種植的也並不全是食物,還摻和上了許多木花。
除此之外,剛剛來到城池的其他四族也沒有時間準備肥料,再加上今年未知的天氣狀況,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城池剛剛建立的初期,到處都是事情,你們也要辛苦一些了。”
雲曇幾個此時根本不知道八千畝土地有多大,也就不知道祁白說的可真不是客氣話,一個個連連保證,表示自己這個老骨頭絕對還能撐得住。
羊羅見幾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祁白笑道:“對了,今年的種子都是黑山一族出的,再加上之後幾天,一直到春耕結束,城內都會給外出耕種的族人提供三頓飯食,這些肉食也會暫時從黑山族那邊撥出來。我跟城主商量過了,這一趟狩獵隊帶回來的獵物,要先拿出足夠的獸肉補給黑山一族。”
鹿間:“應該的,應該的,多謝羊羅祭司。”
現在能拿出來的獸肉,肯定都是用鹽醃製過的,用醃肉與城主府兌換的卻是沒有加鹽的鮮肉,鹿間幾人都覺得羊羅十分慷慨,看向羊羅的目光都很是敬佩。
羊羅老神在在地晃晃手:“好說好說。”
吃不吃虧的,那要看怎麽算了,用從桑火部落那裡得來的陳年醃肉換新鮮的獸肉,羊羅還覺得自己賺了呢。
至於從部落中拿出來的種子,羊羅就更不心疼了。
物以稀為貴,跟獸肉差不多價格的種子,羊羅從前可是沒見過的,祁白和狼澤給他的兌換價格算是十分良心了。
雲章祭司道:“要我看城主和大祭司也不必給他們提供三頓飯,大家有的是力氣乾活。”
祁白道:“這個就不用爭了,從前黑山部落在春耕時節就是這樣的夥食,沒道理讓大家的日子越過越回去。”
由城主府提供種子和食物,今年耕地的產出,自然也是要歸屬城主府的。
一個城池要運轉,城主府內不可能一點財產都沒有,祁白此時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今年的產出一部分留著明年做種,另一部分則暫存起來作為儲備糧。
以後每一年的產出,則根據收成收取一些租子,具體的細則,祁白已經制定得差不多了,只等北城的議事大廳修建完畢,就可以將這些規則公布出來。
一切安排妥當,第二天一清早,五族便將各自留守的勞動力分出一半,浩浩蕩蕩地往耕地的方向去了。
跟去年綠油油的原野不同,此時的曠野之上還都是冬天的枯草根,沒有什麽采集的價值。
祁白便省去了拔草的步驟,先是將耕地內的高大樹木砍掉,然後按照黑山部落的水渠挖隔離帶,一把火將土地上的枯草全部燒了個乾淨。
這回燒田的濃煙冒得更遠,不過去年跑來救火的巨風族人,卻再見不到任何慌張的神情,而是包著頭巾,一臉樂呵地跟大家一起站在隔離帶外面。
性格外向一些的,還會將他們來救火的這個小插曲,當成趣事講給三族的人聽。
待土地上的火星熄滅後,角獸人們便變成獸形,跟在黑山族人的身後學著犁地。
沒有那麽多農具,大家就用木頭和石塊臨時做一把石犁,雖然不如黑山族人的鐵犁耙,但也總比沒有好。
一時之間,耕地之上便跨時代地上演了石器時代到鐵器時代的穿越。
“豹白哥哥!”“豹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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