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機的射程雖然沒有弩車遠,但在守城和攻城的時候都有奇效,正適合他們即將建成的城池使用。
如果硬要說現在的這個舂搗機有什麽缺點的話,那就是還沒有完全解放人力。
祁白摸了摸下巴,他記得華國古代就有用水力代替人力的辦法,他得再琢磨琢磨,要是能做出水車來,別說是造紙了,他就是建一座造紙廠也不為過。
因著有了這麽一個舂搗機,祁白好不容易造出來的紙張,反而成為了陪襯,除了祁白之外,大家對它們都沒什麽興趣。
最近天氣暖和了起來,又接連幾天大晴天,祁白曬在地上的紙張隻兩天就已經完全乾透了。
用樹皮做成的紙張,沒有經過漂染的步驟,紙張呈現出來的是樹皮最原始的顏色。
祁白這一次試驗的三種樹皮,便是從淺到深三種不同的顏色。
雖然三種紙張看起來都很平整,不過只要一上手就能發現巨大的差別。
其中表現最差的,便是祁白寄予厚望的月白色紙張,這紙的紙漿松散,稍微一撮就有紙屑掉落下來。
祁白分析了一下,要麽是這樹皮的纖維不夠柔韌,要麽就是缺少可以將紙漿固定住的粘合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祁白有些可惜地將它們卷了起來,雖然這紙張確實漂亮,但以目前的狀態,是沒辦法直接使用的,還是等以後再想想辦法吧。
另外兩種紙張的賣相雖然差了一點,不過至少都成型了。
其中用麻樹樹皮做成的紙張,紋理粗一些韌性要強一些,用來寫字有些困難,可如果拿來做廁紙還是很不錯的。
另一種用楮樹做成的紙張,紋路更細膩,但顏色卻是三種紙張中最深的,已經接近深棕色了。
祁白沒有嫌棄它的這點小缺陷,顏色深沒關系啊,反正他們現在能用的都是粗炭筆,這紙張的顏色再深也深不過炭色,用來書寫也是夠用了。
這麽一來,書寫和上廁所用的紙都有了,祁白這些天總算是沒有白忙活一場。
祁白將收獲的紙張整理起來,楮樹紙留作辦公使用,麻樹紙則被祁白全部裁成了大小適中的小份。
除了本就約定送給牛溪的,剩下的廁紙祁白分成了小份,送給了老祭司和鼠林他們試用。
因著知道這些紙是祁白用樹皮鼓搗出來的,而且還都是一些不好吃的樹皮,獸人們也不覺得這東西金貴。
祁白讓他們當廁紙用,他們就聽話地拿來當廁紙用。
祁白本是想看看大家對廁紙的接受程度,再看看需不需要調整什麽,不過祁白很快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回訪了。
雖說一開始用的時候還不太習慣,但在這些麻紙用完之後,再次使用竹片和石片的時候,差異就體現出來了。
其他人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問祁白要東西,只是每次見到祁白的時候,眼神都有些幽怨。
而跟祁白混熟的鼠林和牛溪幾人,就不管那麽多了,逮住祁白便開始催促,讓他趕緊做出新的廁紙來。
鼠林眼巴巴地跟在祁白身後:“你不是做了舂搗機嗎?用上那個,我們就有很多廁紙可以用了。”
祁白光棍地攤攤手:“可是在做成紙張之前,樹皮是要先浸泡一段時間的,你們著急也沒用,樹皮還都在河裡面呢。要是有泡好的樹皮,我現在就能給你們做。”
犬南認真反思道:“豹白說得沒錯,咱們得提前泡好樹皮,可不能每次都等用完了之後才泡樹皮。”
“你們誰那有多余的樹皮沒有,能不能勻一些給我呀。”牛溪可不管以後,她隻想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祁白不讓他們在山中胡亂剝樹皮,即便要剝也只能剝一小半。
可她是負責采石場的,平時也沒有什麽機會砍樹,周圍的樹林又是有限的,哪裡能弄到足夠多的樹皮。
鼠林哭喪著臉:“現在哪裡還有樹皮,我們確實為了建房子砍了許多大樹,可那些樹皮全部都被羊羅祭司收走了,他說這些都是部落的財產,我們想要就自己到山上砍去。”
犬南點點頭:“我聽說其他幾族的樹皮也都被收走了。”
幾人面面相對,突然齊齊笑出了聲。
除非是一點食物都沒有的時候,否則這些不起眼的樹皮,誰也沒有注意過,此時倒是因為祁白做出來的紙,變成搶手貨了。
祁白也跟著大家一起笑嘻嘻,幾個祭司願意收集樹皮也好,也省得他一個人在城中到處劃拉,等祭司們將樹皮給他,他統一做出來再分攤下去就好了。
城池中的大家說說笑笑,距離城池不足一天的山谷之中,浩浩蕩蕩的隊伍同樣十分熱鬧。
“翻過這個山谷,再向前便是平坦的土地,我們馬上就要到達城池了!”
馬菱站在堆得滿滿的板車上,大聲給周圍的同伴們打氣。
這看不到盡頭的人馬,正是外出狩獵一個多月的黑耀巡獵隊。
“嗷嗷!”“哞哞!”
聽到馬菱的話,眾人隻覺得渾身舒坦,就連身後拉著的板車都輕松了不少。
幾個才剛剛輪換下來的角獸人,坐在板車邊緣啃著奶豆腐,笑得露出大門牙:“咱們帶回去這麽多獵物,城池中的族人一定要高興壞了。”
這角獸人身旁的戰士也哈哈大笑:“牛朔隊長說我這次表現得很好,我能多分得好多肉,有了這些肉,我肯定能換一棟房子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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