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河的河道在地面之下,只要不是在暴雨季節,通常不需要擔心水流沒過水渠淹到周圍的土地。
但是黑山部落畢竟只是想要借一些水流用來灌溉,可不想在自己田地裡做一條食人河的支流,因此祁白便讓人在水渠的入水口,左右安置了兩塊巨石,用來調節和保持水流的穩定。
不過這些重活,就只有角獸人漢子們悶頭苦乾,眨眼間水渠的入水口就沒有其他獸人的身影了。
水渠中的河水蕩著歡快的小波浪向前流動著,獸人們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它的身後,新奇地看著河水層層疊疊地填滿獸人們挖好的溝槽。
水流流過引水的水渠,進入耕地外圈,隨即分成左右兩股,繼續向前流動。
幼崽們在水流上方的石板小橋上,一會兒趴下來伸手摸摸水,一會兒站起來在石板上蹦蹦跳跳,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麽美了。
大人們拍著巴掌笑,真如豹白說的那樣,這些河水自己流進水渠啦。
挖完水渠,角獸人們就不能每天都耗在田地裡了,畢竟對於角獸人們來說,外出狩獵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雖然因為獸人活動的緣故,部落領地之內的獵物不像狩獵地那樣有成群的獵物,但在距離領地兩三天范圍內還是能尋找到不少獵物的。
事實上,這才是獸人們狩獵的常態,一些大型部落的狩獵范圍甚至能達到部落的十天范圍內。
這樣的外出既是狩獵,同樣也是對領地的巡查。
狩獵隊內部會議上,猴岩主動承擔了外出狩獵的工作。
猴岩笑著對狼澤說道:“我只會狩獵,豹白現在教得耕種,我聽得是迷迷糊糊,這個不能指望我,還是得你留下來幫忙才行。”
狼澤點頭答應,不過是在部落周圍狩獵,沒有太大危險,不是每一趟都得他親自跟著。
隨後狼澤轉頭對牛朔說道:“你在牛族的角獸人中,挑選出十個最能乾的,這一次不要跟著狩獵隊外出,我留著他們有用。”
牛朔在馬松幾人羨慕的目光中,拍了拍胸脯說道:“隊長,牛族的角獸人個個都是勇猛的戰士,我一定從他們裡面挑出最好的十個。”
第二天一清早,猴岩便帶著狩獵隊朝著部落的南方前進,采集隊的成員們也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緩緩流淌的水渠邊上。
祁白站在板車旁,他的身後是一排排兩米多長的犁耙,這些造型奇特的犁耙自從打造出來後,這還是第一次亮相,向眾人展現它的真實用途。
正保持著獸形的牛族角獸人們看似面無表情,但他們身後的尾巴卻在不停地甩動拍打著空氣,彰顯著他們此刻內心的激動。
就連站在旁邊的牛族亞獸人們也跟著眼睛晶晶亮,有時還笑著替身旁的犛牛順順毛。
要說牛族亞獸人們為什麽心情這麽好呢,那是因為他們今天可是沾著身邊角獸人的光了。
今天來到田間的獸人並不如往常那麽多。
田裡長得高的雜草已經差不多拔乾淨了,至於那些才冒出頭還不到手指長的小花小草祁白也不想跟它們較勁,在耕地的時候順便鏟了就行。
因此除了原本就留在部落中乾活的虎雪和猞栗小隊,其他采集隊也開始工作了。
貂蘭今天早早地就帶著兩個采集隊拉著板車到了竹林。
現在正是春筍冒頭的時候,部落去年春天曬的筍乾和醃製的酸筍,一直到冬天還能吃得上。
這是現成的且能長期儲存的食物,自然不能放任它們不管,大家得在竹子生長出來之前,在竹林中采集到足夠多的竹筍。
兔芽則帶著另外兩個小隊去了甘薯山,甘薯山是附近食物最多的一座山脈,不論是樹梢上的新芽,還是在陰涼處先後冒頭的蘑菇,都需要采集隊一點點去尋找。
除此之外,羊羅還帶上猻青幾個半大獸人去了黑山後面的一座大山,他們要去尋找在春天生長的藥草,藥草對於獸人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角獸人幾乎每一次外出狩獵,多多少少都會帶上一些傷,即便現有的草藥並不能治愈所有傷口,但缺了它們還真是不行。
羊羅之前收集的草藥,早就在漫長的冬天消耗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因為給土地開荒這件事太過新奇,羊羅早就應該帶人進山了。
這麽一合計,別看黑山部落壯大了許多倍,但是需要人手的地方真是一點都不少。
而這個時候,能被選中跟著祁白一起種地,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一件特別光榮的事情。
祁白點名需要的就是獸形是犛牛的角獸人,而因著要和角獸人一起配合勞作,角獸人們的伴侶和親人就成了優先選擇。
事實上,廣大角獸人們其實是有些不服氣的,就比如說馬族的角獸人們,同樣都是能載重的獸形,憑什麽選擇牛族獸人而不選擇他們馬族獸人。
關於這一點祁白內心可有說法呢。
都說種地乾活乾得最好的就是老黃牛了,黑山部落雖然沒有老黃牛,但是他們有比黃牛體型大了差不多一倍的犛牛獸人呢。
可瞅著吧,他們一出手就是最高配,難道還用發愁乾不好活嗎。
打鐵房一個冬天的時間,總共也就打出了十二套犁耙。
此時每個角獸人和兩個亞獸人一組,都已經領到了一套犁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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