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中這些幼崽要是再沒人管管,就快要皮得上天了,必須得給他們找點事情做,而祁白想來想去,最適合他們的活計就是做放羊娃。
黑山部落羊圈中的四耳羊,被關在羊圈中這麽久,身上的野性已經散去了不少,再加上串串這個頭領的存在,祁白覺得部落中的這些幼崽們能夠應付得了。
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上。
四耳羊們如同成片成片的雲彩,或聚或散,不停地變幻著形狀。
如果四耳羊能說話,它們此刻一定會高聲呼喊,你們知道我們這一年是怎麽過的嗎?我們終於能自由奔跑啦!
祁白摸摸串串的大腦袋:“去玩吧。”
“咩~”串串用著羊圈中最大的身軀,撒著最黏糊糊的嬌。
在跑下草地之前,還輕輕地將正在旁邊的小母羊拱到了祁白身邊,小母羊肚子沉甸甸的,顯然是已經懷了幼崽。
祁白笑出了聲:“行了,走吧,我會幫你看著你媳婦的。”
就在這時,兩頭強壯的四耳羊突然衝出了幼崽們在它們外側畫出的無形大圈。
“咩~”串串蹬起後蹄,朝著發生騷動的方向跑去。
然而,串串的身後,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超越了它,眨眼間就到了兩頭四耳羊的側前方。
祁白在山坡上看著狼澤以獸形驅趕著四耳羊,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他說什麽來著,都說牧羊狼比牧羊犬厲害了吧!
第189章
春日間蟲鳴蛙叫, 山林間一片熱鬧景象。
羊羅帶著采集隊從竹林回來,將板車停放在大樹下的陰涼處,一行人走進涼棚。
正在涼棚中的貂蘭立刻把沁在泉水中的茶水取出, 將竹桌上的竹杯倒滿。
羊羅用大葉片扇著風, 端起竹杯喝了一大口,舒心地輕歎了一聲。
竹林距離部落雖然不遠,但是眾人幹了一天活, 又推著裝滿竹筍的板車在大太陽下面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 來到黑山腳下還得再爬山,也著實不是個輕省活計。
這個時候就能看得出來, 在山腳下有這麽一個涼棚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大家回來之後不僅能夠歇歇腳, 最重要的是, 喝上這麽一口涼茶, 就連一天的疲憊都感覺消散了許多。
貂蘭將竹杯遞給猞栗,順口問道:“今天收獲不是很多啊?”
猞栗今天帶到竹林的采集隊, 拉出去了四輛板車, 不過裝得並不是很滿。
猞栗接過貂蘭遞過來的茶水, 點頭說道:“竹林裡現在才冒出頭的筍不好找。”
一旁的一個亞獸人抬著手說道:“你們沒見著, 那些筍, 一天一個樣,長得可太快了。”
一個老亞獸人拍著大腿說道:“不用一天, 就昨天,我蹲在地上,就挖一個筍的工夫啊, 後面的竹筍就長高啦, 我還以為有人摸我屁股呢。”
同桌的老亞獸人嫌棄道:“跟誰沒有屁股似的, 誰稀罕去摸你的屁股啊?”
等眾人的哄笑聲過去, 猞栗笑著說道:“我估計要不了幾天,今年的春筍采集就要提前結束了。”
雖然是提前結束,但是因著今年部落參與采集的族人多,部落中的工具也更加趁手,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大家就已經采集到了許多竹筍。
而且因著天氣乾燥,太陽更盛,今年筍乾曬得都比去年要快許多。
兔若笑著說道:“去年冬天我們才來部落,吃的都是族人們曬的筍乾,今年終於也能讓大家嘗嘗我們做的筍幹了。”
幾個老獸人拍手說道:“是啊,能儲存這麽多植物,可真好啊。”
羊羅美滋滋想著,你們知道就行了,這可都是我們豹白想出來的呢。
羊羅站起身,站在涼棚的柱子後面,使勁往田地裡面瞧。
不過羊羅這樣瞧也是白瞧。
四百畝田,從地頭到另一端地頭就有五百米。
從羊羅現在的位置,只能看到田地中小小的人影,和大家頭上都戴著能將整個人都罩住的大草帽,至於到底是誰蹲那呢,得了,什麽都看不清楚。
羊羅很快也發現這個問題,他收回目光,朝貂蘭問道:“豹白人呢?”
貂蘭回道:“豹白和狼澤出去了。”
羊羅正琢磨祁白和狼澤能出去幹什麽,看到采集隊回來,就從田間往回跑的黛終於到了涼棚下。
黛仰頭看著羊羅,聲音清脆地說道:“祭司爺爺,豹白哥哥說他和狼澤哥哥不乾活啦,他讓我告訴你,以後幾天都不用給他們記工分啦。”
正在涼棚中坐著的族人們相互看看,說起來,好像從祁白帶著幼崽們放羊之後,他們好像還真是好幾天沒看見祁白和狼澤兩個人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去了,竟然連工分都不要了。
羊羅隻恨自己沒有預知能力,不然他一定要提前堵住黛的嘴。
狼澤不要工分就算了,幹什麽帶得祁白也不要工分了啊。
而且怎麽就不要工分了,祁白這不每天還會到田地中檢查嗎,他不是還要教幼崽們放羊嗎,這些都是工作,別拿零碎的活不當活。
羊羅這個心痛,好好的工分說不要就不要了。
沒錯,羊羅心中已經認定了祁白一定是被狼澤帶跑偏的,畢竟狼澤剛來黑山的時候,就經常一個人偷摸出去找食物,別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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