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因為白天雪化得快,到了晚上才化的雪,就全部結成了冰,在新結成的冰面上行走,別管是人形還是獸形都很艱難。
而且別覺得雪化了,就能覺得暖和了。
住在北方的人都知道,化雪天比下雪天還要冷的。
別看雪化了好像是顯示著周遭的溫度上升,但是從雪變成水再變成水蒸氣,這一系列變化都是吸熱的。
祁白拿反常的天氣也無可奈何,轉而問起馬菱這一路的情況。
去海邊的隊伍上一次回到部落,隻休息了兩天,就跟著馬菱再次出發,除了回程的時候摔壞了雪橇車,他們這一趟一切都很順利。
馬菱手舞足蹈地說道:“豹白,你們做的奶豆腐,只要吃上一頓,趕很久的路也不覺得餓。”
祁白笑著說道:“你們就生嚼啊,那能好吃嗎?”
這一次隊伍出發前,祁白給他們一人分了兩塊奶豆腐,冷卻下來的奶豆腐又硬又沉跟磚頭似的,也虧得獸人們牙口好,不然還不一定能咬得動。
象榆說道:“好不好吃的有什麽,來黑山之前,有幾個獸人吃過更好吃的食物,我敢說就是大部落的族長,也吃不上這麽多羊奶做成的食物。”
那倒也是,更高級的城池他們沒見過,但只看墟山交易日上的那些大部落,沒有一個會馴養牲畜的,部落裡的這些奶製品,說不定還真是獸人大陸上的獨一份。
把雪橇車停在醃製房門口,正在裡面乾活的貂蘭幾人馬上接手了海貨的處理,這些海菜大家已經收拾過一次,現在做起來很是得心應手。
剛剛回到部落的角獸人們不用管這些後續工作,都趕緊回了家,好不容易回到部落,他們要趕緊燒個熱乎炕睡個暖和覺。
只不過,這一覺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工夫。
猞栗聽說去海邊的隊伍回來,回家尋思給馬菱做頓好吃的,飯菜才剛剛做好,馬菱就已經從炕上起來了。
猞栗看他:“你起來幹什麽,再睡一會兒唄。”
馬菱把被猞栗背在身後的幼崽抱了出來,用下巴蹭蹭幼崽的小臉蛋,可勁稀罕了一會兒,才說道:“豹白說中午的時候冰最少,我就想著趁這個時候,趕緊把部落裡的積雪鏟了。”
猞栗點頭:“這些雪真麻煩,中午的時候一踩就是一個黑水坑。”
馬菱搖頭說道:“我們這兩趟到海邊,來回都很快,這是雪橇車在雪上好走,以後沒了雪,咱們用板車來回搬就沒這麽方便了。”
猞栗偏頭想了想:“我才不要這樣的方便,山上還是長野菜和果子更好。”
如馬菱這般有伴侶的角獸人,醒過來就有熱乎飯食吃,其他角獸人,尤其是半大角獸人幼崽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中午日頭正盛的時候,馬菱挨家挨戶地敲門,把這些睡得還有些迷糊地角獸人喊了起來。
只見黑山部落的大門敞開著,兩個大鏟雪車被拉了出來,幾個變成獸形的角獸人負責一趟趟往外推雪。
其他沒有鏟雪車的,就拿著木鍁和石鍁往板車上鏟,鏟出來的全是灰色的大冰塊,堆滿一整車就推出去,倒在部落外的土坡上。
不一會兒,祁白和虎雪就提著熱氣騰騰的木桶走了出來。
角獸人幼崽們雙眼都放出了光,都是半大幼崽,正是肚子像個無底洞的時候,剛剛回到部落之後就只是睡了一覺,現在在雪地裡乾活,大家的肚子早就已經餓了。
“豹白哥哥,這些是給我們吃的嗎?”
祁白掀開木桶蓋子:“是給你們的,先過來喝點熱湯吧。”
這一頓加餐,其實也沒有加上太多。
部落中每個族人都要乾活,大家都很累,要是每天都加餐,現有的食物根本撐不住。
不過用大骨頭熬點熱湯祁白還是能做得了主的,骨頭湯裡雖然就只有一些肉絲,但有總比沒有好,誰也不會挑剔。
祁白旁邊,虎雪也掀開了木桶蓋子,虎雪提出來的木桶裡面是搗完酥油之後剩下的脫脂羊奶,這些羊奶沒什麽味,提出來純粹就是讓大家當水來喝。
每天喝這麽多脫脂羊奶,祁白覺得這個冬天過去,部落中的族人絕對不用擔心缺鈣。
牛辛捧著竹碗,偷偷用眼睛瞄祁白,牛辛掉進冰窟窿裡的凍傷早就養好了,今天也跟著出來一起乾活
馬菱看牛辛扭扭捏捏的樣子,一個闊步上前把牛辛擠走:“到我了,到我了。”
開玩笑,狼澤不在家,可不能讓其他角獸人往祁白跟前湊,尤其是像牛辛這種在求偶日上跟祁白表白過的角獸人。
虎雪看著吵吵鬧鬧的角獸人,搖頭說道:“要不是大家一起鏟雪,我都不知道部落裡面有這麽多雪。”
將近五十個角獸人一起往外推雪,大半天的時間也隻清出了部落最中間的一條主路。
祁白跟著點了點頭,這麽長時間的冬天,大家已經習慣了積雪的存在,然而細看下來才會發現,家家戶戶房屋的旁邊,都堆積了差不多有一半房屋高的雪堆。
祁白望了望天,沉吟片刻說道:“不只是路上的,房子旁邊的這些雪,咱們也得趕緊清出去。”
第170章
學堂中,祁白、羊羅、馬菱和七個采集小隊的隊長坐在用木墩子做成的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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