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片刻時間,豚泉所在的角獸人隊伍都還愣在原地呢,亞獸人那邊已經一幫人往木桶中放獸血,一幫人拔出骨刀開始剝獸皮了。
鼠容用屁股把站在道路中間的豚泉頂開,回頭有些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愣著幹什麽呢?”
豚泉還想問呢:你們怎麽這麽熟練啊?
亞獸人們當然熟練了,他們這些日子可都是這麽過來的呢,不然部落裡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奶豆腐和酥油。
犀晝摩拳擦掌:“我們可不能輸給亞獸人。”
豚泉眼中也充滿了鬥志:“沒錯,我們一定能乾得比他們快。”
犀晝補充道:“還要好。”
幾個角獸人小子齊齊點頭,他們也不變成獸形拉板車了,而是學著亞獸人們的樣子用人形拖板車,還特意拉著板車路過正在忙碌的亞獸人面前。
快看呐,我們力氣大著呢,只需要兩三個人就能拉動一輛板車。
羊靈一臉迷惑地看著拉著板車的獾平:他的伴侶這一趟外出狩獵,是不是腦袋受傷了,怎麽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夜幕降臨,黑山部落卻亮如白晝。
明亮的火把架在房屋邊上,像是一長溜高高的燈籠,在黑山部落中形成一條條蜿蜒的長龍。
狼澤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抬頭看向旁邊的火把。
祁白把在砧板上切好的獸肉遞給狼澤,順便在他懷裡蹭了蹭:“這些火把是豬藤做出來的。”
狼澤沒有說話,但是眼中卻寫著:然後呢。
祁白指了指火把頭:“咱們現在用的火把頭,是在樹油中浸泡了幾天的木頭和松果。”
“哎,豬藤找到的那種油樹可有意思了,就是那種長的不高,但是樹乾特別粗的樹,甘薯山上就有,你記得嗎?”
因著油樹長得矮,樹乾又粗,它們非常容易與灌木叢融為一體,就算是獸人們想要砍樹,也不會選擇這種看起來就會非常費力氣,但是又得不到很多木料的矮樹,是以就算它們明明就生活在黑山部落的身邊,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它的作用。
狼澤點了點頭,這樣的樹他也見過,但是他怎麽不知道這個樹有油呢?
祁白眼睛亮晶晶,隻恨現在手上很髒,不能使勁拍拍狼澤來展現他的震驚:“對吧,一般的樹油,要麽在樹皮上,要麽就像松樹一樣長在果子上,但是那油樹的油可不一樣,它是長在樹乾裡面的。”
“豬藤用石斧在油樹的樹乾上鑿出了一個口子,那口子裡面就是黑黝黝的樹油,這些樹油不僅比豬油更加耐燒,燒出來的火焰也更加明亮,真是太神奇了,樹乾竟然也能是空心的。”
祁白後來還在其他幾棵油樹的樹乾上敲了敲,說來也是奇怪,在發現了這樹乾是中空的之後,再去敲別的油樹,就真的能聽出來油樹樹乾與其他樹乾不同的聲音。
狼澤側頭:“樹乾為什麽不能是空心的,竹子不就是空心的嗎?”
祁白眨眨眼,好像是哎。
按照祁白一直以來的思維,只有年紀很大的老樹才會有空心的情況,而且那些老樹的空心也都是直接裸露在外,不像是油樹,是將樹油包裹在樹乾內的。
不過話說回來,獸人大陸上的動物都能隨心所欲地生長,比如長著四隻耳朵的四耳羊,又或是長著長獠牙的猛猿,那麽植物想要長成什麽樣,還不是看他們的心情嘛。
說到這個,狼澤還特意去洗了手,將他們在高山上摘下來的石蓮拿了過來。
祁白這下是真的服了,看吧,連水晶都能開花啦。
狼澤在外的話不多,當然和祁白在一起的時候通常話也不算多,要是換作別人,面對這樣沉默寡言的狼澤,或許很難將對話繼續下去。
但是祁白卻不同,兩人一個多月沒有見面,祁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即便後來兩人的對話已經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了,但只要一轉頭,兩人的眼睛一對上,就能覺得心中滿滿的。
而且狼澤雖然話不多,但是祁白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會認認真真地側耳傾聽,也會耐心地給出回應,對於狼澤來說,沒有什麽是比看著手舞足蹈說著話的祁白更開心的事情了。
獸人們雖然不常熬夜,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能熬夜。
要知道獸人們在狩獵時,可能會埋伏幾天幾夜,隻為將獵物成功捕獲。
在狩獵隊的獵物進入部落之後,獸人們幾乎是毫不停歇地忙活了二十多個小時,直到太陽再一次升到正中間時,黑山部落的族人們才將所有獸肉醃製完畢。
其實這些活計還只不過是開了一個頭,之後要反覆查看醃肉醃製得是否到位,數不清數目的獸皮還在等著鞣製。
不過這些都不用再急於一時了。
鼠林打了一個哈欠,這時豚泉垂頭喪氣地在他面前路過,就連他打招呼的動作都沒有看到。
而像豚泉一樣反常的族人還不在少數呢。
鼠林瞅瞅一邊有些垂頭喪氣的角獸人小隊,另一邊又精神亢奮的亞獸人小隊,有些好奇地湊近問了問:“他們那是怎麽了?”
虎雪笑道:“打賭呢,看看哪個組醃製食物醃製得更快。”
看到鹿果的小隊手中才剛剛開始收工的樣子,鼠林更迷糊了:“那不應該是鹿果他們輸了嗎?怎麽反而是豚泉和犀晝幾個有些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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