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澤打量了一下狐宵, 似乎是在判斷他這話的可信度。
面對狼澤的目光,狐宵的笑容終於收斂了一些, 不過他的身板依舊崩得筆直。
狼澤:“你的要求。”
狐宵眼前一亮:“我要加入黑山部落!加入你們的城池!你們不是有那什麽議事會嗎?我要做城池議事會的長老!”
狐宵在預言之中看到了北方,雖然預言很模糊,但他知道那是一座城池。
可當他按照預言來到了北方, 這裡卻是比大陸其他地方更加荒蕪的土地, 根本就沒有城池的蹤影。
狐宵不願意相信獸神拋棄了他, 拋棄了靈知一族。
他原本是打算留在黑山, 繼續向北尋找獸神的指引。
然而,令狐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求偶日上,他竟然從三族的談話中得知了黑山將要建城的消息。
他已經見識到了黑山部落與其他部落的不同,如果是黑山部落建立的城池,狐宵相信這一定會是獸人大陸上獨一無二的城池。
獸神沒有拋棄他!獸神沒有拋棄靈知一族!
祁白直接被氣笑了,狐宵想得倒是挺美。
狼澤和祁白對視一眼,狐宵這自信不像是盲目自信,說不定他真的知道些什麽。
不過這裡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祁白示意馬菱放開他:“你跟我來。”
狐宵頭也不回地跟著祁白和狼澤走了。
馬菱對犰柏道:“別看了,跟我去找狼季受罰吧。”
犰柏垂下頭,看起來比主謀狐宵更加沮喪。
馬菱拍了拍犰柏的肩膀,同情道:“你說你跟他摻和什麽。”
宿舍區有三千多名獸人,犰柏能受到重用本來就不容易,現在狐宵沒怎麽樣,犰柏反而先受到懲罰了。
犰柏默默沒有說話。
他的命是狐宵救的,讓他代替狐宵受罰他都願意。
但他真的不知道狐宵是來偷聽祁白和使者談話的,現在就只希望狐宵說的話能打動狼澤和祁白。
“走吧。”馬菱見他不言語,在心裡搖了搖頭。
這一邊,祁白狼澤和狐宵三人已經到了廣場上。
五族的族長和祭司圍坐在火爐前,心不在焉地佯裝品嘗著黑山美食。
羊羅不停地探頭往山洞的方向查看,看見祁白和狼澤過來,羊羅連忙站起身:“怎麽樣?”
祁白衝羊羅點點頭,又對坐在羊羅旁邊穿著兜帽的女人笑了笑道:“都問得差不多了,咱們可以收工了。”
聞言,女人將兜帽取下,赫然是狼鑰的面龐。
薊看到的,當然不可能真的是桑屗,事實上,從頭到尾今天都只是針對薊設的一個局。
從祁白對桑屗不算多的接觸,他能夠感覺到那個麻臉女人的深沉心思,比起她,顯然故作高深的薊才是他們的突破口。
祁白的計劃是讓薊的心理防線崩潰,實現這一目標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讓薊親眼看到桑屗背叛。
狼鑰在桑蒙部落待了十多年,不要以為她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除了守護沒有父母的幼崽,狼鑰也在默默觀察桑蒙部落的人。
如今模仿一個身形與她差不多的桑屗自然不在話下。
狼澤衝狼鑰點點頭:“今天辛苦你了。”
狼鑰精神看起來不錯,臉上笑容都多了:“老婆子沒什麽本事,能幫到你們就行。”
一旁的熊寒沒他們這麽能沉住氣,見幾人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連忙問道:“那錮金到底是什麽東西,猴沛是不是因為錮金才突然變得那麽強?”
狼澤目光冷冽:“錮金確實可以提升獸人的實力,同樣也有著劇毒,薊他們這些人使用錮金快十年了,到現在都沒有獸人活過一年。”
這話一出,眾人心中皆是一驚。
狼澤繼續道:“獸人的實力,是靠每個人的訓練得到的,誰要是想要走捷徑,我不介意幫你們直接去見獸神。”
察覺到狼澤掠過的視線,熊寒感覺冤枉極了。
她沒有想要偷懶好嗎,她只是對猴沛的變化太好奇了。
“不管錮金的作用是什麽,它都將會是黑曜之城的禁品,任何人都不可以使用,你們也不可以將這個消息說出去,知道了嗎?”
最後一句話,狼澤是盯著狐宵說的,狐宵縮了縮脖子,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幹嘛專門看著他,搞得他會到處亂說話一樣。
羊羅皺了皺眉頭:“錮金既然是害人的東西,他們怎麽還鼓搗了十年?”
“神血。”祁白道,“上城的人,想要通過錮金,激發獸人血脈中的神血。”
“神血?”
幾個族長和祭司面面相覷,顯然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這也不能怪他們,獸人大陸交通不便,消息閉塞,他們連最低等級的下城都沒有見過,就更不用說倉神司所謂的“神血計劃”了。
“我都說了那不是神血。”
狐宵還帶著少年青澀的聲音響起。
羊羅好奇地看了狐宵一眼。
從剛剛羊羅就想問了,狐宵這小子怎麽突然從石台上下來了,他一直在廣場上忙活,怎麽沒看到狐宵上去。
不過這些顯然都是小事,羊羅才一直忍著沒問,可現在他們正在說正事,狐宵瞎插什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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