猻青還是第一次這樣鄭重地對待獸角。
作為以打獵為生的獸人部落,他們最不缺的東西就是獸角。
這東西大部分獵物都有,但除了用來當做裝飾之外,獸人們還真是沒發現它們有什麽用。
得多虧了羊羅習慣節約,獵物被帶回部落,除了獸肉和獸皮,其他的如獸角、獸牙和獸爪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沒什麽用,但要是讓他扔掉吧,還覺得有些可惜。
尤其是獸角,長的接近兩米,短的也有五十多厘米,全部都被羊羅當成垃圾堆在部落倉庫中,現在正好能拿出來用。
猻青掰了掰手中的獸角:“它能比竹子還結實嗎?”
祁白停下手中打磨的動作,抬起頭活動了一下筋骨:“我們用上獸角不是因為它結實,而是因為它很有韌性,加上它做出來的弓或許就沒有那麽容易折斷了。”
祁白的回答有些含糊,主要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做成功,就先不吹牛了,省得回頭做出來的弓,人家一拉又變形,那不是打臉嘛。
就在這個時候,犀晝從部落小門跑了進來:“豹白,狼澤讓我來叫你過去。”
祁白站起身:“找我幹什麽呀?”
晌午日頭正盛的時候,大部分族人都已經回了部落,但狼澤他們還留在田裡,正在忙著搭木棚。
之前狼澤幾個不是在樹林中砍了許多樹幹嘛,這些樹乾是用來搭瓜架子的。
結果昨天幾畝地裡的瓜架子終於搭好了,木頭卻沒有用完。
狼澤看著周圍平坦的地勢,再想著祁白說的,就算是夏天地裡的活也照樣得乾,狼澤就沒將剩下的木頭搬回部落,索性帶著幾個精力旺盛的角獸人開始搭棚子。
這樣一來,以後出來乾活的族人還能有個能乘涼歇腳的地方。
所以說,只看祁白和狼澤兩個人就知道,只要眼裡有活工作就是永遠都乾不完的。
祁白在半山腰上就看到了狼澤他們忙碌了一上午的成果。
只見距離水渠不遠處,一棵五六十米高的大樹下,一個至少有三十米長的涼棚架子已經搭好了,狐喬幾個正在劈竹子,看樣子應該是想像他的小竹亭一樣,用竹子做木棚的頂。
只有狼澤一個人順著水渠來回溜達,似乎正在探查什麽。
見祁白過來,狼澤從腰間抽出骨刀,“唰”的一下扎進水裡,骨刀再次拔出的時候,刀尖上帶出來了一條半截手臂長的魚。
祁白定睛一看,驚呼一聲:“食人魚!”
從去年冬天快要結束的時候,食人魚從食人河中消失,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要不是他們管這條河叫食人河,祁白差點都要忘記他們的老朋友食人魚了。
祁白看著奮力撲騰魚尾的食人魚,咽了咽口水,食人魚的魚肉肥厚,吃起來有三文魚的口感,比一般的河魚海魚都對他的胃口,他正經挺喜歡吃的。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祁白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食人魚回來了,那是不是說明赤鳥之島的赤鳥結束繁殖期啦?”
狼澤在身邊拽了一截青草,將食人魚串了起來,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我讓馬菱帶人去看看。”
畢竟當初就是食人魚離開之後,他們才發現了大量赤鳥的蹤跡。
如果赤鳥真的要離開,那部落還得提前儲存更多鳥骨,誰知道它們下一次要什麽時候再過來。
而祁白想的則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赤鳥真的離開赤鳥之島,那羊圈中的四耳羊,就終於能夠帶出來放放風,不用擔心被赤鳥給叼走了。
兩人順著水渠一直走到入水口處,看著重新開始泛黃的食人河,祁白和狼澤更加確信了食人魚正在回流,因為在它們離開的這一年時間裡,食人河比現在要清澈許多。
祁白用腳踢踢入水口的兩塊大石頭:“回頭我讓打鐵房做一些鐵絲綁成鐵網,把這個入水口封上。”
這兩塊大石頭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進入水渠的食人魚個頭才不算大。
不過食人魚這個東西總歸是有些危險的,大家澆地用的水,都是直接用木桶從水渠中盛出來的,幼崽們也會在耕地邊上玩,還是把入水口封住,讓食人魚別往水渠裡面遊了。
只不過食人魚的牙齒鋒利,一般的草繩網怕是堅持不了幾天,得用鐵網固定才能保證穩固。
就在兩人檢查完食人河的變化,準備重新回木棚下乾活的時候,祁白突然停了下來定定望著一塊空地。
狼澤停住腳步,回頭看向祁白:“怎麽了?”
祁白蹲下身,更近距離地看著地面。
黑山部落圍著耕地挖出來的水渠,是一個封閉的正方形。
這樣設計,一方面是為了省時省力,畢竟直接把土鏟過去,比在地下挖坑要容易得多,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這樣可以阻止野獸進入耕地。
一米多寬的水渠,是現成的陷阱,可以阻止大部分野獸繼續前進。
但這麽寬的水渠,同時也限制了族人們的行動,為了方便大家進出田地,田地兩端放置著一米多寬的大石板,用來供獸人和板車通行。
這樣一來,石板橋就成了一個缺口。
為了不讓小動物進入田地霍霍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苗苗,祁白就將一些氣味比較特殊的草磨成粉,做成了簡易的驅獸粉,用來驅趕路過的野獸。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