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所有角獸人戰士,都穿著統一的黑色皮甲,一側腰間掛著一把精致小巧的手弩,一隻手則握著掛在另一側泛著紅光的骨刀。
一行人齊齊向前的時候,皮甲和骨刀發出整齊的碰撞聲,如松濤如風嘯,帶著股讓所有人忍不住想要後退一步的霸氣。
此時,這些穿著皮甲的角獸人,與在冬天依舊赤身裸體的北荒獸人面對面,就像是生活在兩個時代的人。
自從黑山部落的族人出現,熊寒的下巴就沒有合上過,此時她立馬認出了那些發著寒光的皮甲。
是定獸的皮毛,是黑山部落從他們這裡換取的定獸皮毛,可是同樣的皮毛,在黑山部落角獸人的身上竟然顯得這樣英武不凡。
“豹白!”
一道清亮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祁白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果然就看到了正高興揮著手的鹿茗,以及被鹿茗拉著的,略微有些靦腆的熊暖。
祁白對兩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或許是因為熊暖長得跟他遠在藍星上的弟弟十分相像,每次看到熊暖左頰上的小梨渦,祁白心中都會格外溫暖。
不過跟在祁白身側的大狼,顯然不知道這個緣故,當然就算知道了,狼澤也無法接受自己的亞獸人對別的獸人笑得這麽甜。
他不動聲色地往幾人中間擋了擋,嗯,就算對方是亞獸人也不行。
祁白偷笑著努了努鼻子,最近這幾天,大狗狗黏他黏得可緊了。
說到底,不過就是兩人馬上就要分開很長一段時間,狼澤舍不得他了。
其實祁白也很舍不得狼澤,他原本都已經打算好跟著狼澤一起去北荒了,反正他獸形小,也不會佔太大的地方。
但最後狼澤還是搖了搖頭:“我們不想分開,其他伴侶也不想分開,如果每個人都帶上自己的亞獸人,巡獵隊的紀律就沒有辦法維持了。”
要麽說,大家為什麽都能信服狼澤呢。
即便族人們之前沒有過其他的領導,但如狼澤這樣以身作則,從來都不會因為自己的職責搞特權的長官,自然能夠獲得戰士們的尊敬。
但在決定了要暫時分開之後,狼澤在部落的幾天,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祁白在一起,尤其是晚上的時候,真是恨不得要鬧騰到天亮,祁白都不知道狼澤一天天的,怎麽那麽有精神。
話說回來,祁白把狼澤高大的身體往旁邊推了推:“你不是要跟鹿言他們討論進攻桑火部落的事情嗎?快去吧,我去找鹿茗他們玩。”
狼澤現在要是獸形,大尾巴一定是耷拉的,不過即便耷拉也沒用,伴侶吩咐的,還是最要緊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耽誤的。
雲曇和鹿言早就已經在最大的帳篷前恭候,見到狼澤朝他們的方向走來,都向內側了側身,讓狼澤先行進入帳篷。
這時,鹿茗也拉住了祁白的胳膊,將他引入了旁邊一間稍小一些的帳篷。
“豹白,我們真是好久不見呢。”
熊暖也有些高興地說道:“以後我們遷徙來了北方,咱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祁白點點頭:“是啊,我今年沒有去交易日,本來想著我的族人能見到你們,還讓他們帶了一些黑山獨有的禮物給你們,可惜你們也沒有過去,就這麽錯過了。現在好了,等下一次見面,我直接把它們帶來。”
熊暖蹙眉說道:“我們早早就知道了桑火部落要接手交易日,當然不會過去了,可惜我們離得太遠,不然就能將這個消息傳遞給黑山了。”
鹿茗咧著嘴,著急地說道:“豹白豹白,你去年教我們木花的用法,可真是派上大用場啦,我們現在出門都要帶上許多木花呢。”
一年過去,三人都成長了不少,不過現在見到了面,卻跟去年沒有什麽區別,尤其是鹿茗,嘰嘰喳喳地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幾人一邊聊著天,祁白一邊從自己的獸皮鬥篷中往外掏小零食。
肉脯、紅果乾、杏乾,吃完一樣祁白還能掏出一樣,祁白的鬥篷,簡直就像是一個無底洞。
弄得熊暖臉頰都有些紅撲撲的,這是他的帳篷,祁白到了他的家裡,還要給他們食物吃,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要是從前,他的帳篷中也會有很多食物,但部落今年儲存的食物不多,再加上他們現在正在遷徙的途中,食物更是稀缺,即便他是族長的弟弟,每天也只能分得一次食物。
鹿茗性格大大咧咧,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他反而對祁白的鬥篷更加感興趣:“你都把食物藏在哪裡啦?快給我看看!”
祁白就將獸皮鬥篷解開,攤在了帳篷中間的毯子上,給兩人講解了口袋的做法。
獸人們並非對縫紉一竅不通,比如說他們可以用獸皮條將獸皮穿起來,做成可以拉開的獸皮袋。
祁白剛剛來到獸人大陸的時候,身上就掛著這樣的一個小獸皮袋。
再比如說,將一整塊皮毛罩在身上,做成一個可以兜住頭臉的鬥篷,不過這大多數是流浪獸人的裝扮,祁白在交易日上第一次見到猴肅的時候,猴肅就是這樣的形象。
可是再複雜一些的,就沒有了。
即便是會將皮甲搭在身上的戰熊部落,其實也只是將表面光滑發亮的皮甲當成一種裝飾而已,並不是真的用它們來進行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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