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戰士們沒有說話,但看表情就知道,他們與豚泉都是一個想法。
能外出作戰的,都是最強壯的戰士,同樣也是家中最大的勞動力。
他們冬天便出發了,家裡的田地全靠留在城中的幼崽老人和亞獸人,好不容易趕在秋收的時候回來,哪還有心思吃宴席。
羊羅哪知道豚泉是這麽想的,嚴肅的臉再也繃不住,直接笑出了聲,他用手指點了點豚泉幾人:“你們啊!”
狼澤對兔芽道:“打開倉庫,將食物搬到這裡,先給每一個戰士發放一個月的口糧,讓他們回去幹活,剩下的獎勵等秋日祭典一起發放。”
兔芽領命,立刻招呼走一隊戰士跟著她一起進城開倉。
城門口支起一長排桌子,戰士們按照各自的編隊,整齊地排在後面。
按下手印,扛走屬於自己的糧食,轉身跟等在隊伍外的家人匯合,一個個樂顛顛地朝家走去。
所有戰士的心情在這一刻出奇的一致。
什麽也比不上他們的親人,什麽都比不上他們的田地,只有握著鋤頭和鐮刀,他們的心裡才有底氣咧!
鍾驢祭儀卻趁著這個時候,找到了車行的負責人,搶先租出來幾輛板車等在城外,只等驢薑幾個領上物資,便拉著糧食回家去。
其他村子的村長,看到鍾驢祭儀的動作,也都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跑進城,生怕晚一步就借不到板車了。
一直忙活到晚上,所有戰士的物資都發放完畢,祁白和狼澤才終於回到家。
因為有工人幫忙打掃,將近一年沒有住人的房子內依舊很乾淨,也沒有長時間空置的灰塵和異味。
祁白將裝著行李的獸皮袋往門口一扔,踢掉鞋子便光著腳跑到客廳,蹦起來大字型躺倒在沙發上。
“啊,回家了,真好!”
狼澤在祁白身後將門關上,揉了揉他的腦袋,問道:“要不要洗一洗?”
祁白扭過身體,將頭枕在沙發背上,連連點頭:“要洗要洗。”
狼澤應了一聲好,便往廚房走去。
廚房的櫃子裡有乾燥的木柴,水缸裡有乾淨的河水,狼澤隻簡單查看了一下便開始生火。
祁白從沙發上起來跑到廚房,雙手撐臉趴在廚房中間的島台上,也不動手,隻兩片嘴唇一直不閑著:“這是誰家的角獸人在幫伴侶燒水,哎呀,是我的伴侶,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伴侶了。”
狼澤的耳朵越紅,祁白誇得就越來勁,直到狼澤慢慢走過來,祁白才覺得有點危險。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狼澤胳膊一身,將人撈到懷裡直接端上了島台。
“唔,”祁白把手抵在狼澤胸口,“我要洗澡!”
“嗯,讓你洗。”
......
從廚房一直洗到臥室,不知道被迫洗了幾遍澡的祁白,扭頭直接變成了獸形,撲騰進了裝滿水的小澡盆。
小雪豹舉著小爪子拚命抗議:“喵嗷!喵嗷!”
心滿意足的狼澤舔了舔唇角,耐心地幫小雪豹揉搓肚皮。
好不容易洗乾淨的小雪豹,從水盆裡跳出來,站在毛氈墊子上使勁甩了甩身體,然後抬起頭,瞄準炕邊,原地起跳輕盈地上了炕。
狼澤拿著木花布,想要給他擦乾淨,小雪豹卻伸著粉色的小爪墊將他推開。
八月的夜晚還很熱,小雪豹把自己攤在竹席上,一邊享受著竹席的涼意,一邊晾曬著毛毛上的水分。
身下的涼席有些熱了,也不用起身,原地往旁邊一滾就能翻個面繼續晾。
很快,身上的毛毛就差不多幹了,這時人形祁白出場,繼續歡快地在炕上打著滾,看起來還挺有精神。
然而狼澤不過出去倒個水,再次進屋,竹席上的人就已經睡著了。
狼澤輕笑一聲,躺在祁白的身邊,無比珍視地摟緊自己的伴侶,與他一同沉沉睡去。
風餐露宿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到了能完全放松下來的地方,又加上前一天的瞎折騰,祁白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
睡醒過來,祁白迷迷糊糊地,好一會兒沒弄清楚他是誰他在哪兒。
他揉著眼睛坐到連著炕的大窗台上,將兩扇大木窗推開,正午的陽光瞬間盛滿了整個房間。
院子中,工人們正坐在陰涼處有說有笑地乾著活,即便離得很遠,聽不見他們交談的聲音,可這悠閑的氛圍,還是讓祁白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看著藪虞和藪簡提著兩個竹筐朝主屋這邊走來,祁白伸了個懶腰,換上衣服,起床在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遍。
狼澤早就出門了,沒辦法,仗雖然打完了,但收尾工作還多著呢,狼澤且要忙上一段時間。
祁白來到廚房的時候,藪虞和藪簡已經將食材全部擺了開來,看樣子是打算給祁白準備午飯。
祁白繞著食材轉了一圈,這裡有青菜、辣椒、黃豆和玉米,個個都十分新鮮,顯然是剛從菜園子裡摘下來的,除了蔬菜,還有三個大陶碗,分別裝著豆腐、麵粉和一大塊鮮肉,最外面還放著一根從中間切斷的腿骨棒子。
藪簡見到祁白出來,高興地說道:“大祭司大人,羊羅祭司今天宰殺了好些蠻牛,這是他剛剛派人送過來的,您看,還冒著熱氣呢。這些豆腐和葙稞粉是馬涼送來的,也是剛剛出鍋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