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鑰撇過頭:“沒指望這個,他能不討厭我就不錯了 。”
狼淮笑道:“你是為他好,他討厭你做什麽?”
狼鑰擺手:“我這張老臉啊,不知道嚇哭多少幼崽了。”
兩人正打趣,前面突然來了一群搬著東西的獸人。
狼鑰起身拍拍屁股:“是兔芽他們過來了,他們今天是來統計咱們的人數,回頭好給你們安排工作,在這城池裡,只要不偷懶每個人都能吃飽穿暖。”
“咱們的人剛到,肯定有好多不適應的地方,別指望城主和大祭司能天天看顧著你們,這麽一大座城,需要他們的地方太多了。”
“現在啊,咱們就什麽都別管,聽從城池的安排就好。”
狼淮仔細聽著狼鑰的話。
別看狼淮現在看起來從容,可正如狼鑰說的,初來乍到的他們,到處都需要小心。
今天早上狼悟和狼鬥幾個小的嚷嚷著要去外面看熱鬧,狼淮都沒同意,一直到狼鑰過來,她心裡才算有點底。
兔芽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她身後還帶著幾輛板車。
狼戰和狼塏見狀趕緊走上前來。
兔芽對幾人笑了笑,有些歉意地說道:“大祭司讓我先給你們送五十口大陶鍋,可今天我隻帶來了兩車磚塊和四十口陶鍋。”
“不是不願意拿出來,只是大陶鍋存放起來不容易,城池內只剩下這麽多存貨,窯坊那邊已經開始趕工了,用不了幾天,就能把剩下的十口大鍋送過來。”
狼塏連連擺手:“我們怎麽能要城池的東西。”這太珍貴了,弄壞了他們可賠不起。
“這也不是白給的,”兔芽笑著晃晃手中的帳簿,“我都記下來了,以後都會從大家的工資裡面扣的,別擔心,陶鍋在城池內雖然不便宜,但也絕對算不上貴重,大家放心用就行了。”
“不用覺得為難,城池內的族人都是這麽過來的,”狼鑰適時說道,“好在現在不是冬天,不然城池還會先給沒有獸皮的族人賒一些厚皮子過冬。陶鍋能比石鍋省下不少木柴,能替大家節省下很多時間,有這些時間大家多乾一些活就好了。”
聽狼鑰這麽說,狼戰和狼塏才心驚膽戰地將陶鍋收下來,但心裡卻打定主意,這些陶鍋絕對只能讓最穩重的獸人觸碰,除了做飯的時間,誰也不許靠近。
交接完貨物,兔芽便坐在桌子後面,開始為每一個人進行記錄。
只看兔芽面前的一小塊空地,族人們一個個上前,獸形不停變幻。
作為獸人的登記記錄,不僅僅要記錄姓名、性別和家庭關系等等,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便是獸形和獸形特征。
當然這一次記錄,對於年齡的確認也十分重要。
第二天下午,兔芽合上本子,對狼戰幾人說道:“凡是十歲之下的幼崽,城池中都會有一些補貼,同時他們必須去學院上課,明天早上我會通知學院的老師過來接人。”
一個幼崽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上課是什麽?”
兔芽蹲下身,摸摸這幼崽軟軟的頭髮:“上課就是去學習,你們會學習文字,學習算數,學習歷法等等無比珍貴的知識,一定要好好聽講哦。”
幼崽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可在他身後的狼戰和狼塏幾人,卻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昨天他們就已經知道,以後只要他們去幹活,就能獲得一天的食物,也就是說,兔芽讓人幫他們搭建的灶台,竟然只是留給他們燒水和加餐用的。
而現在,兔芽又告訴他們,十歲以下的幼崽不僅有額外的補貼,還可以學習文字和算數。
獸神在上,這些難道不應該是祭司弟子才能學習的東西嗎,如今他們的幼崽竟然全部都能學習。
這一樁樁事情砸下來,讓狼戰的腦袋有些嗡嗡的。
這就是城池嗎?
不,狼戰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他在萬骨之城和崧蕪之城都待過,他知道這兩座城池絕對不是這樣的,那些自詡為上層的獸人,簡直恨不得將所有財富和知識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下層的獸人,越是愚昧越是只會悶頭給他們乾活才好,他們絕對不可能讓所有孩子都學到知識。
這不是城池的常態,而是黑耀之城獨有的。
城池如今雖然要求他們通過考驗,但事實上,卻已經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族人,否則也不可能讓幼崽去學習這些。
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狼戰幾人,兔芽站起身,指著腳下的土地說道:“你們或許無法想象,四年之前,我們站著的土地還是一片雜草和亂石。”
“是我們的大祭司和城主,教我們蓋房子、建城牆、修水渠,才有了你們現在看到的城池,我們再也不用害怕幼崽會被野獸叼走,也不用擔心漫長難熬的冬天。”
“大祭司說了,這一切都是因為獸神賜予了我們智慧,而他願意將所有知識傳授給所有族人,在黑耀,不僅幼崽可以學習知識,所有獸人都可以學習知識,當然前提是你們要積攢足夠多的積分,通過城池的考驗。”
在場聽到兔芽話的獸人無一不動容。
“兔芽司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乾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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