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制作出同樣的骨刀沒有關系,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信息告訴我們,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古樹獸人似乎陷入了糾結中,他扭過頭回避祁白直直的眼神,最後擺擺手說道:“你們走吧。”
眼看今天這一趟注定無法得到對方的答覆,祁白也沒有強求,將帶來的獸皮袋收好,準備過幾天再來試試。
然而就在祁白準備喊狼澤離開的時候,狼澤卻被古樹獸人身後的東西吸引了注意,他站起身,徑直走向古樹獸人身後。
就在狼澤想要伸手觸碰那東西的時候,古樹獸人卻突然閃了過來,擋在木架子面前:“不要碰。”
狼澤指著木架子上放著的粉末,皺眉道:“這是錮金,你為什麽會有錮金?”
古樹獸人雖然古怪,但他的精神狀態顯然不是服用錮金後的反應。
“你一個人生活在迷霧森林,是為了噬金?”
“你也跟萬骨之城的那些人一樣,想要用無數無辜獸人的性命,複蘇所謂的神血?”
“不......不是......”狼澤一個個問題質問下來,古樹獸人身形晃了幾下,他喘著粗氣怒吼一聲,“我沒有!”
看著古樹獸人這逃避的姿態,狼澤胸腔湧出怒火:“因為神血,我的部落遭遇了滅族的災難,我的伴侶失去了父親,那些人為了自己的貪婪,讓多少獸人失去了性命,失去了親族。”
他上前一步,將古樹獸人抵在牆上:“我需要知道這把骨刀的秘密,我需要知道這一切,我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如果你跟他們一樣,我不介意讓你死在他們前面。”
狼澤的力氣不小,古樹獸人很快就呼吸困難,不過他始終沒有反抗,像是一個自我放逐自我厭棄的人,正在靜靜接受審判。
“父親......”這兩個字像是觸動了古樹獸人的回憶,“這把骨刀是誰的?”
見古樹獸人終於肯開口,祁白上前一步,輕輕拽了拽狼澤的獸皮衣。
“咳咳。”
狼澤放手,古樹獸人順著牆面滑坐了下去,他艱難咳嗽著,目光卻依舊在幾人身上遊移尋找答案。
“我的父親,”祁白挑出他的小骨刀,“這把骨刀屬於我的父親,他在十幾年前意外死亡,在那之後這把骨刀一直在我的身上。”
古樹獸人:“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擁有這把骨刀意味著什麽?”
祁白坦然道:“意味著他曾經很可能也是一名神使。”
古樹獸人似乎無法接受祁白的話,他不住搖頭:“你的父親是神使,你現在卻要與神殿作對。”
祁白:“即便我父親是神使,可這並不代表他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對的,而且我至今沒有弄清我父親的死因,我可以肯定,他的死與神殿離不開關系。”
祁白話音落下,古樹獸人再度陷入沉默,祁白也不著急,就這麽靜靜地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古樹獸人緩緩站起身,他走向樹屋的角落。
“你沒有說錯,我住在森林中,確實是為了錮金。”古樹獸人看著狼澤,像是突然卸下了枷鎖,語氣中多了一分釋然,“只不過我不是貪圖它們,而是不想它們落到萬骨之城的手中。”
說完,他將一塊凸起的地板掀了起來。
祁白三人走過去,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塊地板下的樹洞中,竟然裝著滿滿的錮金。
截殺噬金獸人,干擾他們將噬金運回萬骨,這便是古樹獸人隱匿在迷霧森林中的原因。
萬骨之城雖然在瑪納山脈挖了十幾年礦,但實際上噬金的產出原比祁白和狼澤猜測的要低得低,隻古樹獸人這裡的錮金數量,差不多是萬骨之城一兩年的產量。
祁白道:“你這樣做,是能延緩他們的進度,可只要萬骨之城還存在一天,他們的動作就不會停止。”
古樹獸人搖頭:“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他彎下腰,從樹洞中的錮金中掃出一個獸皮袋,將獸皮袋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把玄鳥骨刀,只是這骨刀並不完整,刀刃處有明顯的破損。
古樹獸人輕柔地拭去骨刀上的灰塵,開口說道:“當年神殿派出九名神使執行所謂的‘複蘇神血’任務,他們的目標是讓神血重臨,再現神殿的光榮。”
“九名神使都知道這不是一件短時間可以完成的任務,為了保證以後彼此之間的聯系,同樣也是為了鑒證他們之間的友誼,便由九人中的鍛造神使冶,為每個人打造了一把玄鳥骨刀作為信物,只要見到了這個信物,不論骨刀本人是否出現,其他神使都應該伸出援手。”
“九人獲得了尋找神血的線索,朝著三個方向離開神殿,他們潛入大陸的每個角落,尋找疑似流淌神血血脈的部落,而只要是被他們確認的部落,無一幸免全部都會被圍剿。”
古樹獸人閉了閉眼睛:“因為他們在出發前就被告知,只有在最危急的生死關頭,獸人血脈中的神血才會被激發出來。”
祁白不敢相信:“僅僅為了莫須有的猜測,他們竟敢這樣藐視獸人的生命。”
古樹獸人輕笑一聲:“普通獸人的性命算什麽,血腥、犧牲在他們看來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每個人都抱著誓死完成任務的信念,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棄,其他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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