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年狩獵季結束,也就是秋天的末尾,就是部落中所有人都最為期待的日子——求偶季。
對於並沒有節日概念的獸人們來說,每一年盛大的求偶季,大概就是最令人期待的節日了。
去年的黑山部落因著成年的獸人太少,在加上許多獸人們,比如鼠林和熊風,早早地就在私下截成了伴侶,因此黑山部落根本就沒有舉行求偶季的必要。
然而今年就不同了,部落中現在可是有三百多個成員,論規模已經是一個正經的中小型部落,部落中的單身角獸人和亞獸人也有許多,正需要在冬天之前組成伴侶。
雖然今年的秋天結束得過於突然,卻絲毫不會影響獸人們對於伴侶和幼崽的期盼。
因此在大家將赤紅山脈的蠻牛運回部落後,羊羅就宣布了部落為期三天的求偶日即將到來。
而求偶日的開始,羊羅選在了部落房屋建成的當日,那時部落中所有的工作都暫時告一段落,而剛剛結成伴侶的獸人們也正好可以搬進大家心心念念的新家。
至於大家對求偶日到底有多重視,只看部落中亞獸人們的裝扮就行了。
向來毛毛躁躁的犬南,將自己亂蓬蓬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兩個小辮子用獸皮繩仔細地綁好,每一個獸皮繩的末尾還墜著兩片灰色的小羽毛。
犬南臉蛋紅撲撲地說道:“求偶日快點來吧,我想要狼季做我的伴侶。”
虎雪和貂蘭相視一笑,犬南可不知道,她身邊這幾個壞心眼兒的朋友,早就拿她的伴侶到底是狼季還是狐喬做了賭注。
她們可是希望狐喬能加把勁兒呢,畢竟狐喬在犬南的屁股後面追了大半年了,要是輸給一隻剛剛加入部落的灰狼,也真是太沒有面子了。
而祁白的注意力卻放在了犬南的頭繩上。
他怎麽覺得著羽毛這麽眼熟呢,這不是鴨鴨們的羽毛嘛。
部落中的這些叔叔阿姨,有事是真能記得它們三個,怪不得他的三隻鴨閨女這幾天死活都不肯出來放風,不然還不得被薅禿了。
犬南根本沒有理會祁白老父親的心情,看著祁白跟平時沒有任何差別的打扮,出聲提醒道:“豹白,你怎麽都不裝扮裝扮?”
牛溪衝犬南擠擠眼睛:“即便豹白不用裝扮,也有人會看他,可跟你不一樣呢。”
正在人群中巡視的羊羅聞言,敲了敲牛溪的腦袋:“你快管管你自己吧,別隻想著別人。”
羊羅忍了又忍,最終湊到祁白旁邊,眼睛望著遠方,用祁白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部落中年輕強壯的角獸人還是有很多的,我看那個馬松就挺不錯,雖然現在不是很強壯,但那是因為他們之前的部落太貧窮,他來到黑山部落,一定很快就能成為強壯的獸人。”
原本呢,部落中的成年角獸人太少,即便羊羅對狼澤不滿意,但是說實話,部落中能比得上狼澤的還真是沒有,羊羅也只能認了。
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部落中一下子來了許多潛力股,羊羅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他真是想給祁白找一個更好的伴侶。
祁白:“......”祭司爺爺,你這指向性也太明顯了。
祁白用力切下一塊肉,假裝沒有聽到羊羅的話。
不過他也不用擔心,因為羊羅的精神很快就被吸引走了。
“哎呀,這種熏出來的肉我還沒有吃過呢。”
來人是猴肅以及跟在他身後的學生刺以,他在竹架子下挑挑揀揀,對著祁白說道:“這種熏肉看著好吃,我要換兩條。”
說著便頗為得意地將一個小巧的弩遞了過來。
祁白放下骨刀,接過猴肅做出來的弩。
自從來了黑山部落,猴肅便一門心思地窩在刺以的山洞中研究他的武器,除了偶爾見到部落中新奇的玩意會湊過去瞧一瞧,其他時候他就如同一個隱形人一般,就連食物都是他的學生刺以幫忙代領的。
猴肅指著遠處已經搭了半人高的磚牆:“還有,這房子建好之後,我要最外面的一間。”
羊羅從祁白手中將弩拿了過來,有些嫌棄地在手中轉了轉:“就這麽小的武器,能有什麽作用。”
“這個的用處可大了。”猴肅一把將弩搶了回來,指著弩上的準星說道,“你看,這就是豹白說的,用來瞄準的準星,我已經做出來了,即便是很遠的距離,也能準確打到獵物。”
這就是猴肅這些日子的研究成果,在弩上增添了一個準星。
準星的原理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讓準星箭頭以及目標三點連成一條直線,這樣一來,只要弓弩足夠穩定,發出的箭矢一般就不會偏離目標太遠,極大提升了弓弩準確性。
羊羅指著身後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的蠻牛,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我們面對的都是這麽大的獵物,你手中這個小小的武器,我看連野獸的一根毛發都無法傷到。”
猴肅有些蒼白的臉立刻變得通紅,他喘著粗氣,轉頭看向祁白,哪知祁白先是一陣若有所思,隨即竟然認同了羊羅的話。
“祭司爺爺說得沒有錯,這樣的弓弩,作為暗器太大,作為進攻的武器又有些太小了。”
猴肅聞言,氣得直接轉身,然而他的步子卻在邁出去的一瞬間停住,因為他聽到祁白緊接著說道:“不過只要稍加改良,我們或許就可以得到能夠獵殺巨大野獸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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