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他們兩人拖回來的蠻牛之外,狼澤幾人的口中還咬著一些體型小一些的獵物,趕了半天路,每個人的身上也都有些狼狽。
犬南上前將幫狐喬處理他叼著的一隻小鹿,狐喬變成人形,湊近犬南笑著說道:“我們今天碰到了一整個野牛群,是我第一個咬住這頭蠻牛的後腿,才讓它脫離了隊伍呢!”
犀晝沒有理睬狐喬那花枝招展的樣子,惋惜地說道:“那麽多肉,就讓它們跑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突然犀晝眼睛一亮:“豹白,我們能不能將蠻牛趕回來養著,那蠻牛可比羊圈中的四耳羊大多了。”
他拍了拍蠻牛的後腿:“你看看,這可全是肉啊!”
狼葉抬了下眼皮:“是挺多肉,但這可是能將長在土裡的大樹連根頂翻的蠻牛,你打算用什麽圈住它們?”
犀晝一時語塞,隨後又有些喪氣地垂下了頭。
狼澤踢了犀晝的屁股一腳,對出神的祁白說道:“不用管犀晝的話,蠻牛群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野獸。”
狩獵隊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如何圈養蠻牛,而是如何將蠻牛群趕出部落半天的范圍。
否則以它們巨大的身軀和暴躁的脾性,將大家辛苦建立起來的部落毀掉,不過就是片刻的工夫。
祁白搖頭:“我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狼澤望向祁白。
哪知沒有祁白繼續這個問題,反而話鋒一轉,問道:“狩獵隊到達狩獵的地點通常需要多長時間?”
狼澤想了想說道:“日頭還偏東方。”
狼澤沒有二十四小時的概念,當然祁白也不能確定獸世的一天到底是不是二十四小時。
但長期跟祁白一起生活,狼澤也大致判斷出來了祁白對時間的定義,並不是簡單的天黑天亮,而是會根據太陽和月亮的方向,對每一天進行更加詳細的劃分。
因此他雖然不能將時間精準到每分每秒,但是卻能按照兩人習慣的方式描述出來。
果然祁白一下子就理解了狼澤的意思,他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三到四個小時。
他接著問道:“那狩獵回程大概是什麽時間呢?”
狼澤又說了一個時間。
祁白在心中一算,才驚覺狩獵隊帶著獵物,回到部落竟然差不多要多費一倍的時間。
而拖著這麽大的獵物,體力上的消耗,又哪止兩倍三倍。
祁白又仔細回想了一下,他跟隨著狼澤一起外出狩獵的幾次。
每次狩到大型獵物,他們將獵物帶回部落同樣也十分地費力。
只不過那時候他腦子裡總是想著可以分到更多的食物,竟然完全忽略了這件事。
祁白抬頭認真地看著狼澤:“你之前說我們可以在交易日上換到食物,可是那麽遠的路,即便是我們換到了很多食物,你想過我們要怎麽帶回來了嗎?”
狼澤一愣。
他還真沒想過,應該說在獸人大陸上,大概都不會有獸人會遇到這樣的“煩惱”。
祁白右手握拳捶打著左手掌心,口中念念有詞:“沒錯,這可是個大問題,我們現在的運輸能力,遠遠趕不上生產力,這個必須要解決!”
比起祁白的憂心忡忡,狩獵隊角獸人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了。
因為他們被待在部落中的族人們告知,塗抹在外層的石灰砂漿已經乾透,部落的廁所已經能夠使用了。
這下可好了,奔跑了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就連一直坐在地上的犀晝都覺得自己渾身是勁兒,一個蹦跳起來,跟著大部隊往廣場的東北角跑去。
其他族人樂呵呵地看著他們,這一幕他們可太熟悉了,畢竟白天才上演一次呢。
方方正正的房子前,兩道入口相互對稱,在它們的中間,還佇立著一扇夢幻般的牆面。
只見牆面的外側是一個大的圓形,圓形的邊緣是祁白用砂漿做出的高低不平的浮雕。
當然,最讓大家驚奇的,就是那些原本貼在牆上的樹葉已經被全部摘掉,而牆面上則留下了大小不一的葉脈痕跡。
再加上祁白用砂漿做的如繁花簇擁的兩個立體小花壇,簡直讓所有人都看花了眼睛。
“春天被永遠留在黑山部落了……”
不知道是誰低低說了這一句,隨即所有人都跟著歡呼了起來。
“春天!”
“太漂亮了!”
這時馬菱撥開了人群:“快讓開,我要進去上廁所了,你們不上廁所的都趕緊到後面去等著。”說著便大踏步走了進去。
眾人看著馬菱的背影,這才懊惱地想起來祁白說的每次一個隔間只能進一個獸人的規定,朝著馬菱起哄。
馬菱才不管他們呢,正在裡面好奇地張望。
而另一面,女性角獸人的隔間內可就融洽多了。
部落中的女性角獸人一共就只有兩個,一個是白天就已經玩瘋了的幼崽大姐大豹月,而另一名則是剛剛回到部落的貉顏。
而可以獨佔一個房間的貉顏簡直成了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這也是祁白為什麽要將廁所建得漂亮的原因,獸人們畢竟自由慣了,強行束縛他們可不是什麽好辦法,讓大家主動地適應部落中的變化,才是祁白想要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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