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目前來看狼澤並沒有發現他的小心思,反而每一次都相當配合,甚至還會提前去洗個澡,讓自己的毛毛更乾淨。
祁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找了一塊獸皮,借著幫狼澤將身上的水擦乾淨的由頭上下其手。
狼澤身上的毛發變得厚實,用獸皮擦拭的時候,祁白的手背都差點被完全蓋住,而且祁白能夠感覺得到,狼澤的身體也越發的強壯。
等白狼身上的水分差不多幹了之後,狼澤的兩個前肢縮在身下,端正地趴在木床上,而祁白則跪坐在一旁,用手中的小梳子,一點點地理順著狼澤銀白色的毛發。
這下狼澤皮毛的變化就看得更清楚了,最外層的毛毛柔順光滑,在火光下如水澤般泛著光,而在這之下的絨毛卻又綿軟細膩,像是最細密的花蕊。
祁白一會兒驚歎著狼澤這如同綢緞般漂亮的皮毛,一會兒又在心中歎氣,因為他現在幾乎已經不能像最初那樣,一下子梳下很多毛毛了。
祁白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的皮毛已經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這就證明你已經成年了嗎?”
狼澤的身體突然僵硬住了,是一種祁白都能感覺到的僵硬,他將頭伸到白狼的面前,問道:“怎麽了?這個我不能問嗎?”
狼澤想起了這些天的經歷,隻覺得渾身開始發燙,好在他現在是獸形,厚厚的皮毛遮擋住了一切,讓祁白無法窺探到他的神情。
部落中的大人們一直都念叨著,成年獸人和幼崽是不同的,等到成年的那一天,他們自然就會知道那種變化。
狼澤起初是不信的,直到他自己經歷了這些,他才明白了部落中成年獸人們的意思。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這幾天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跟祁白相處,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祁白解釋這樣的變化。
祁白看著狼澤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似乎只要祁白不展開下一個話題,他就會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
這下祁白更好奇了,只是他不想讓狼澤糾結,雖然他有些不明白狼澤糾結的原因是什麽。
祁白就將大石板放在了白狼的面前:“這是我最終畫好的圖紙,我已經去找過祭司爺爺了,咱們明天就按照這個開始動工吧。”
這也是今天祁白來找狼澤的重要事情,畢竟開鑿山洞的主力還得是角獸人們,而將開工的消息告訴狼澤,才方便他安排狩獵隊的工作。
狼澤的身體才總算放松了下來,墨藍色的狼眸微垂著,仔細地看著祁白圖紙上的每一個線條,聽著祁白仔細地描述,不時地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或者搖頭讓祁白解釋得更具體一些。
即便是已經和狼澤商量好了開鑿山洞的事宜,但是大家原本需要做的工作可是一樣也不能少。
第二天清晨,祁白背上裝滿野菜的藤筐,牽上串串前往羊圈。
等他將草料弄好,提著一小竹筒羊奶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了狼澤家正敞開著家門。
往常的這個時候,狩獵隊還在外忙活著收集木柴和黏土,但是這些工作因著圍牆的完成,都已經大大減少。
狼澤已經將挖山洞的工具都準備好了,見到祁白回來,便走到山洞前的平台,朝著山谷吹了一個響亮的呼哨,山谷中很快就有人探出頭查看。
不一會兒,廣場上就聚集了同樣拿著工具的角獸人們。
幼崽們的山洞在集體山洞的右面,與集體山洞剛好分處在山體夾角的兩側,再向右就是羊羅選定了但是還沒有開鑿的山洞,羊羅的右邊就是猴岩的山洞。
祁白在石壁上畫出了一個洞口的形狀,大家便根據祁白畫出來的圖形,直接開鑿。
部落中十幾個角獸人一同開鑿山洞,這進度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僅僅是幾天時間,幼崽們的山洞就已經完工。
山洞的正中間,按照著祁白製作的石桌和石凳的樣式,做了一個更長的長桌,長桌對面的石壁上,則被鑿成了一排排嵌在石壁內的上下鋪。
由於幼崽山洞只會居住十四歲以下的孩子,因此每一張石床都只有兩米長,即便是角獸人幼崽變成獸形,也可以在床鋪上睡下。
為了防止孩子們睡覺不老實,每個石床的邊緣都特意留出了一塊遮擋的石壁,石床的上方被刻上了掛鉤,可以用來掛上竹簾或者獸皮,保護幼崽們的隱私。
當然對於現在幾乎天天都擠在一個被窩中睡覺的幼崽,他們是否會有用得到這個掛鉤的一天,著實未可知。
石床的三個側面,被鑿成了一個個小櫃子的形狀,可以讓幼崽們放置一些他們自己的物品。上鋪的台階則被鑿在了床鋪之間。
由於目前集體山洞中一共居住了十七個幼崽,而隨著孩子們的長大,需要在幼崽山洞中居住的幼崽會慢慢地變少,因此祁白這次就隻做了十八個床位,左側的石牆共有五排十個床位,而右邊的石牆上則有與之相對的四排八個床位。
右側最外面就被做成了用來燒飯的灶台,用黏土磚和泥土搭出的大灶台,可以同時放三個陶鍋,而順著石壁的外側做出的煙囪,就會將燒火產生的煙氣排出。
最後再加上一扇大竹門,幼崽山洞的建造看似簡單,但是卻同時具備了美觀和實用。
整整齊齊的床鋪,規規矩矩的大石桌,還有可以放置陶鍋的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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