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湊到狼澤的身前:“這是好事,獸神眷顧,我們一定能找到更多的族人,現在我們要趕緊讓他們振作起來。”
狼澤說道:“很少聽你說起獸神。”
祁白有些囧:“也不是很少,只不過他老人家有那麽多人惦記,一定挺忙的,不是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麻煩他了。”
狼澤看著祁白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的陰霾似乎被溫暖的陽光瞬間消散,他輕笑一聲:“謝謝你。”
這個笑容,讓祁白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將他保護在身後,帶著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脆弱與溫柔的少年。
祁白張了張嘴又趕緊閉上。
不是,他的耳朵裡為什麽全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豹白,狼澤,”熊風掀開帳篷,“後面那些人看著不太好,貂蘭讓我來叫你們過去。”
祁白看向熊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來......來了。”
貂蘭將草藥敷在一個獸人的傷口上:“我們帶來的草藥不夠這麽多人使用。”
又向帳篷的裡面看了看,問道:“那些人怎麽辦?”
裡面的那些獸人抱成一團,只要貂蘭靠近,就會發出低聲的咆哮,他們的身上的傷有多重,她根本就不知道。
祁白問道:“先前我讓人送來了獵物,你們收到了嗎?”
虎雪回道:“收到了,先後來了兩撥,送來了一個豬和一個羊。”
“你們先去將那頭豬宰殺了,加上一些野菜熬成湯,分給今天才到部落的人,”祁白補充道,“每個人不要給太多。”
貂蘭和虎雪點頭:“知道了。”
祁白對狼澤說道:“你先進去看看吧。”
不用貂蘭提醒,祁白也感覺到了那些人的排斥,不過祁白完全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
畢竟在經歷了那麽多折磨之後,現在看見這個名義上將他們換來的“主人”,如果全然沒有戒備才更加的反常。
狼澤伸手抓住祁白的手,帶著祁白一起進入了帳篷:“見見我的族人。”
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個一直昏迷著的中年獸人清醒了一瞬:“族......族長。”
他的聲音乾啞,每個字都像是從靈魂中擠壓出來的:“是你......是你來接我們嗎?”
狼澤向前大胯兩步,扶著那人掙扎著想要起身的肩膀,聲音艱澀地說道:“曠,是我,我是狼澤。”
“澤,”狼曠大口喘著氣,滾燙的淚水從他已經很難完全張開的眼睛中流了下來,“少......少族長......”
狼澤的雙眼噙著淚水:“是我來晚了。”
狼曠聲音哽咽,不停地重複著:“不晚,不晚......”
許多人都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看著這個情形,只能默默地流著眼淚。
狼澤緊緊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才轉頭對一個年輕的獸人說道:“季,為什麽阻止貂蘭給你們治療。”
這個名叫季的年輕獸人與狼澤年歲相當,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我們不能相信他們。”
狼澤說道:“這是我們以後的部落,我們要相信自己的族人。”
狼季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忘記了銀月。”
狼澤搖頭:“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銀月,只要我們的族人還活在獸人大陸上,我就永遠都不會停止尋找他們。”
狼季似乎有話要說,警惕地看了一眼祁白,最終沉默了下去。
狼澤看著狼季:“不要拒絕族人的治療,也不要拒絕他們的食物,活下去,活下去銀月才有希望。”
狼季閉上眼睛,他知道狼澤說得是對的,從小到大,狼澤說得一直都是對的,他的一切反抗,都只是因為他不相信他們真的再一次遇到了狼澤。
祁白掀開帳篷,讓貂蘭進入帳篷。
這一次,有了狼澤在場,一切都順利了起來,貂蘭示意祁白摸一下身側的一個小女孩,祁白伸出手隻覺得掌心一片滾燙。
貂蘭:“有好幾個人都在發熱,這樣的病,我治不好。”
祁白想了想,對貂蘭說道:“咱們帶來的草藥不用留著,能用上的都拿出來用,我和狼澤到巨鹿部落去看看。”
祁白記得昨天晚上看到巨鹿部落的攤位上擺著不少植物,像他們這樣的大部落,能拿出來擺放的應該不是沒有用的野草。
當然,即便不是草藥也沒有關系,畢竟他們是北荒的部落,說不定知道到哪裡去找到可以治病的獸人。
然而祁白當小跑著來到巨鹿部落的攤位前,收到的卻是鹿茗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祁白問道:“這是怎麽了?”
鹿茗摘著桌子上的草葉,根本沒有搭理祁白的意思,倒是一旁過來串門的熊暖開了口,只是語氣也是淡淡的,完全沒有了昨天的熱情:“我們剛剛看到荒木部落給你們送來了許多兩腳羊。”
祁白急忙點頭:“沒錯,我正是為了這件事來拜托你們的。”
鹿茗將草葉扔掉:“這裡不歡迎你。”
祁白說道:“我知道你們與荒木部落之間有矛盾,但是我們需要奴隸,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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