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走到荊棘圍欄正敞開著的大門前。
對四耳羊首領的最後一擊,已經耗盡了它全部的力氣,不過它仍舊強撐著身體,對著圍欄後的羊群吼了一聲。
“咩~”“咩~”
羊群被串串的氣勢壓製,紛紛不安地低下頭,隻敢用余光看著癱倒在地,始終無法站起身的四耳羊首領。
鼠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五隻手指都抓進了熊風的胳膊裡:“這......這是什麽意思?”
祁白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做好了隨時衝上前將串串救下來的準備。
一片寂靜之後。
站在羊群最前面的四耳羊邁開步子,走到荊棘圍欄的缺口處,它將頭伸到串串的面前,等了半天見串串沒有反應,才試探性地伸出舌頭舔舐著串串嘴角的血跡。
“吼!”“吼吼!”
獸人們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犀晝原地蹦得老高,大聲道:“乾得好!串串!”
這幾天狼澤在窯場幫忙,幾乎都是犀晝在陪著串串訓練,此時見到這樣的場景,激動得仿佛是自己獲得了勝利一般。
是羊群認可了串串的存在,祁白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眼眶有些濕潤。
羊群得到串串的指令,慢慢邁著步子回到山谷的中間。
祁白趕緊跑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串串身上的傷口,好在它不過是脫力,最嚴重的傷就是臉上的撞傷,血跡也已經被之前過來的那一隻羊舔舐得差不多。
豚泉興奮地跑到四耳羊首領的身邊:“羊羅祭司,這隻羊應該活不了了,我們可以吃了它嗎?”
羊羅瞪了豚泉一眼,就知道問他,圈養野獸即便是在獸人大陸上也是沒有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怎麽辦。
而且羊羅可是記得,去年狼澤就說過,如果將四耳羊頭領殺掉,剩余的羊群也沒有辦法養活。
羊羅沒有發話,誰也不敢去動地上的四耳羊首領,只能將目光看向狼澤。
狼澤點頭:“帶回去吧。”
去年之所以要留著四耳羊的頭領,是因為要留下它維護羊群的秩序,而且即便殺了它,羊群還是會出現一隻新的頭羊,新的頭羊或許還不如之前的那一隻願意留在山谷中過冬,反而會適得其反。
但是現在不同,串串已經成為了四耳羊羊群的新首領,這一頭好吃懶做的前首領,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犀晝幾人立刻高聲應和,三五個人一起將四耳羊首領拖回了部落。
祁白看了看羊圈中的羊群,對豚泉和牛成說道:“串串才剛剛加入羊群,先讓它在荊棘圍欄中待上幾天,等羊群徹底穩定下來,再把它們遷到石頭羊圈中,還得辛苦你們繼續留在這裡。”
其實如果條件允許,祁白是想要自己留在這裡守著的,可是他是亞獸人,他的獸形太小了,一旦羊群發生異動,他在這裡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牛成憨憨一笑:“不辛苦,我們在這裡吃得比其他族人都好,不過是看著羊群,一點都不累。”
在荊棘圍欄看守羊群的一共有四個角獸人,這一份工作是部落現在最辛苦的,所以在食物上就有額外的補貼。
就連剛剛被抬走的四耳羊,羊羅也承諾了會分給他們四個人一條羊腿,要知道四耳羊首領的體型可不小,這一個羊腿也夠他們四個人吃上一頓,這可把今天在場的豚泉和牛成樂壞了。
狼澤卻並沒有放松下來:“串串不是這個族群長大的四耳羊,羊群中隨時都可能有挑戰者,你們這幾天要晝夜警惕。”
豚泉立刻收斂笑容,大聲說道:“我們一定不會偷懶的。”
休息了這一會兒,串串已經又有了精神,它用頭拱了拱祁白身上的獸皮袋。
祁白笑了笑:“你的鼻子靈啊。”獸皮袋裡裝的正是串串的食物,犀晝在回部落之前才將獸皮袋交給了祁白。
祁白將犀晝帶來的草料放在串串嘴邊,將它有些凌亂的毛發整理好:“一旦遇到危險,一定要趕緊跑出來,知道了嗎?”
串串當然聽不懂祁白的話,在祁白的面前它似乎又成為了曾經那隻依賴祁白的小羊。
將荊棘圍欄上的木門打開,串串跳躍進了山谷。
山谷中的這些四耳羊還沒有完全習慣獸人的存在,只要獸人出現便不會靠近荊棘圍欄的外圍,祁白知道他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是否能成功收服整個羊群還是得看串串自己。
等祁白和狼澤回到部落的時候,廣場正中間正在熱鬧地分著肉。
冬天的獵物並不容易獲取,尤其是在經歷了地震之後,今年部落周圍的獵物明顯沒有去年多,不過即便是這樣,狩獵隊還是會是不是帶回來一些獵物。
只是這些肉肯定是不夠部落中的所有族人分,羊羅和猴岩便會將它們收集起來,添加在十天一次的物資分配上。
本來明天才是物資分配的日子,不過正好趁著串串的勝利,他們就決定讓大家都跟著高興一下,才提前分發了這一次的食物。
作為串串的飼養者,祁白還額外獲得了一大塊新鮮的羊肉。
只不過這些羊肉顯然沒能讓祁白停止焦慮,狼澤看著在屋內亂轉悠的祁白,伸手摟住他的腰,看來是時候做點別的事情,分散一下祁白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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