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笑了笑:“看來是狼澤哥哥將你送回來了呀,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祁白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一邊打開了山洞的大門。
清晨的空氣清新,從石台上望下去,就能看到遠處的竹海在風中輕輕地搖曳。
昨天的小雨已經停歇,祁白將竹門用石塊抵住,從山洞外的大水缸中拿了一塊醃肉。
氣溫回升,祁白在去海邊之前,就已經將被凍住的新鮮肉,要麽吃掉,要麽做成了肉干。
之前部落中發下來的魚,他還有幾條沒有吃完的,就直接抹上鹽掛在了山洞外,現在已經成了魚乾。
今天早上的早飯祁白決定做得簡單一些,將醃肉和蘿根切成滾刀塊,放入陶罐中焯水後,加入一點蠔油蓋上蓋子。
而串串的早餐就更簡單了,將狼澤準備好的羊奶,直接倒入陶罐中加熱即可。
把兩個陶罐固定住,祁白就牽著串串到一旁的菜園子中忙活了起來。
祁白的菜地隻松了一小塊,但是目前也完全足夠他使用。
剛剛吸收過雨水的土地,濕潤松軟。
祁白用石鍁在土地上犁出幾道規整的壟溝,想了想,又在最外側鏟出一條更深的土溝。
這條土溝祁白打算做成籬笆,畢竟他們現在可是生活在山中,一旦有哪些小動物晚上出來覓食,偷了他的菜,他又不能偷回來,那可真是太吃虧了。
回到山洞中,將他昨天準備好的種子一一搬出來。
祁白在小菜圃中種的第一批菜,都是現階段最實用,也是耐保存的植物。
祁白知道這些沒有經過培育和選種的原始作物,即便是種下去收成也不一定會特別好。
但是只要能種植成功,哪怕收成只有現代的十分之一,也可以讓部落中的族人們擁有穩定的食物來源。
第一壟,祁白種的是蔥薑蒜。
將小蔥和大蒜從竹筒中取出來,小心地將土掃開,然後將小蔥和大蒜按照根系掰開,大蒜分成一顆一顆的種子,根系朝下,稍細一些的屁股朝上埋在土地中,小蔥則直接將根系埋進土壤。
而薑更簡單,直接挑選出有些發芽的薑塊埋進土中就可以了。
第二壟,種的是從丘陵帶回來的豆芽,以及祁白推測可能是薄荷和小白菜的幼苗。
第三壟,祁白種上的是甘薯。
比起其他種子緊緊巴巴地種幾棵,祁白小手一揮,直接撒出去了五十棵甘薯。
祁白心中明白,除了豆芽之外,甘薯才是他現階段,最有可能擴大種植規模的一種植物,因此這一次他就多種了一些。
而最後一壟,祁白決定種上蘿根,只是在用土將蘿根埋上的時候,祁白隱隱感覺不太對勁。
他是記得像紅薯和土豆這種塊莖類的植與息正理。物,本身就是植株的種子,可以發芽提供養分。
但是……
他將蘿根和甘薯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
祁白整張臉皺在了一起,有這麽大的塊莖嗎?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結果,最終祁白還是選擇直接實驗一下,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光靠他想也是想不出來的。
相比起祁白在做菜和製作工具時的大刀闊斧,對於種植這件事,祁白可以說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專注和嚴謹。
雖然從來都沒有種過地,但是他知道種子之間是不能隔得太近,以防止彼此爭搶養分。
因此他每種下一個種子,都會拿著草繩比量著,爭取分毫不差地將它們間隔開,最後再用水將種子澆透。
等祁白從田地裡直起腰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部落前方的山谷中,已經聚集了不少族人。
“串串,我們也要抓緊時間了。”
將羊奶倒進串串的食盆,祁白掀開陶罐的蓋子,將香噴噴的蘿根燉肉倒在竹碗中,一口醃肉一口蘿根。
隻一會兒的工夫就吃了一大盆燉肉,將串串拴好,祁白趕緊背上藤筐到廣場上集合。
今天是極為重要的一天。
黑山部落,從今天就要開始新一年的勞作了。
祁白背著藤筐,站在人群的中間,雙手交疊,微微低著頭,聽著羊羅祈禱著一年的豐收。
羊羅那不急不緩的聲音,像是有著某種魔力,不僅僅讓族人們聽得入神,就連兩個部落中的新成員,僅有一個月大的熊山和羊安都聽得入迷,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羊羅,小耳朵還不停地擺動著。
猴岩站在了部落圖騰的前方,重重地捶著自己的胸脯:“黑山部落!”
狩獵隊面對著猴岩,發出了震天的吼聲:“黑山部落!”齊齊將獸皮衣脫掉,變成了一個個高大的獸形。
祁白不禁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
他們的狩獵隊,仿佛脫胎換骨。
充足的食物,讓族人們變得強壯,更重要的是,狼澤對戰士的磨練,讓所有角獸人的眼中都充滿了自信與堅定。
他們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十個人外出,最終卻隻帶回來幾隻野兔和野鼠的狩獵隊。
任誰看到他們,都一定會堅信,這是一支無畏的隊伍,一個強大的對手。
直到狩獵隊浩浩蕩蕩的身影消失後,貂蘭才招手讓大家集合。
今天的采集隊依舊是按照秋天時的安排,分成四個小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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