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羊羅這麽緊張,畢竟狼澤現在是部落中最強大的戰士,連他都會忌憚的野獸,不是黑山部落應該招惹的。
留在部落中的狩獵隊成員互相看了看,在牛族和馬族加入部落之前,黑山部落的人數並不多,狩獵隊的狩獵范圍一般都是在距離黑山半天之內,如果那些野獸的活動范圍是在赤紅山脈之外,他們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羊羅站在車前還想要繼續問,猴岩看著一張張凍得通紅的臉,拉住羊羅說道:“先讓大家回去休息休息吧,部落中有這麽多強壯的角獸人,不論是什麽樣的野獸,我們都能應付。”
羊羅這才作罷,等挖礦隊離開之後,羊羅皺著眉頭對猴岩說道:“這些野獸的樣子,你覺不覺得有些熟悉?”
猴岩憨憨一笑:“野獸的樣子那麽多,它們不過就是長得大了一些,也沒什麽稀奇的。”
羊羅狐疑地看著板車上的礦石,自言自語道:“是這樣嗎?”
猴岩沒有多想,他喊來幾個角獸人,將雪橇車上的礦石一筐筐搬了下來。
另一邊,祁白和狼澤推開了家門,祁白用手搓著臉,說道:“先燒點水洗把臉,我感覺我的臉都成一整塊了。”
這一次出門祁白算是明白了狩獵隊的辛苦,都不用說在外奔跑十幾天,他不過就是在雪地中一動不動地待了一天,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動了。
狼澤將曬乾的松果放進灶底,正準備拿灶台旁邊的手搖鑽取火,廚房的木門就被推開了。
兔若晃了晃手中正燃燒著的乾柴,笑著說道:“我聽到你們回來,猜到你們要生火。”
正往鍋中舀水的祁白眼睛亮了一下:“你來得可太是時候了。”
兔若笑著搖頭,知道兩人一定很累,也沒有多留,放下火種就離開了。
祁白關上門,美滋滋地說道:“遠親不如近鄰呀。”
在陶鍋上放上竹蒸屜,在蒸屜上隨意地放上了幾個甘薯,祁白在廚房轉了一圈,感覺沒有自己什麽事才走進臥室。
臥室內的炕上空空蕩蕩,祁白在離家之前就將床褥全部收進了炕櫃裡,不然等他們回來,獸皮上就全都是土疙瘩了。
狼澤的耳朵輕輕動了動,原本臥室內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他站起身,悄悄掀開獸皮簾。
他剛剛還精神抖擻的伴侶,此刻雙腳還在地面,整個臉懟進了床褥裡,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這一天多的時間,祁白雖然在雪橇車上,但是也沒有完全睡著,此刻進入熟悉的環境,放下戒心疲憊一下子上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著了。
祁白感覺有人在捏他的臉頰,他眯著眼睛,用氣音說道:“我困。”
狼澤輕笑一聲:“你這麽睡覺不累嗎?”
祁白閉上眼睛,雙腿使勁往上撲騰幾下,翻到了炕上:“我睡著了。”
“嗯。”狼澤幫他掰了掰身體,總算是讓他整個人都躺在了獸皮毯子上,“睡吧。”
獸皮中的人側著頭,頭頂的一撮小白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像是覺得熱,他踢踢腿將腳趾露在了被子外。
祁白是被餓醒的,他看著半蓋住的窗戶中照進來的一點光亮,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到家了。
陶鍋裡正熱著食物,不是他昨天放進去的那幾個甘薯,而是兩大塊冒著熱氣的烤肉,一看就是狼澤的手筆。
吃完飯打開房門,祁白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昨天他們回家的時候是正午,但現在外面的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感情他差點睡過去一整天。
祁白走到隔壁,輕輕掀開狼澤家的獸皮簾,想看看他在不在家。
“狼澤出去了。”
祁白原地蹦了一個高,轉過身才看到來人是兔若。
兔若眨眨眼:“我......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沒有。”祁白剛剛太專注,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兔若剛剛說什麽來著,“狼澤出去了?”
“嗯。”兔若點點頭,“狼澤帶著狩獵隊巡視領地,他讓我告訴你今天狩獵隊會晚一些回來。”
祁白笑著點點頭:“謝謝你啦,兔若。”
既然狼澤不在家,祁白也就沒有繼續趴窗戶的道理,他回家穿好鬥篷便朝著窯場走去。
祁白才走過黑山的轉角,就看到了煥然一新的窯場。
只見窯場的中間,緊挨著原本陶窯的房間和庫房,又平地建起了兩間房屋。
其中一間還有進進出出的族人,看樣子是在加班加點完成內部的構造。
鼠林朝祁白揮揮手:“豹白,快過來。”
“來啦。”
祁白走進第一間房子,這是用來煉鐵的房間,因著屋內有一個高高的爐子,這一間房屋比部落其他房屋都要高出一截。
兩個放大版的風箱率先映入眼簾,祁白用手拖拽了一下,能聽到風箱內的鼓鼓風聲。
他又順著高爐旁的樓梯向上爬了幾階,朝中空的爐子內望去,驚喜地說道:“這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呢。”
鼠林兩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
祁白猛地點頭:“當然是真的,至少我肯定做不出這麽好的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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