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以第一個上前,他對窩棚的環境最熟悉,三兩下掀開一些土塊,很快就露出了被壓死的幾隻四耳羊。
而在窩棚的最角落,還真的發現了兩隻還活著的四耳羊。
刺以驚喜地說道:“是懷了崽的母羊,它們兩個沒有死。”
這一消息讓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稍稍輕松了一些。
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出意外,部落中馬上就要有新的幼崽出生,這個時候懷崽的母羊無疑是部落中最珍貴的存在。
然而其余的五頭羊就沒有那麽好運,毫無意外地都被倒塌的窩棚砸死了。
看著有些沮喪的眾人,祁白笑道:“少幾隻也沒什麽關系,正好我們這幾天不能外出狩獵,這些四耳羊養了這麽久,也該發揮它們的作用。”
牛勇看向剩下的羊群,撓了撓頭問道:“那它們可怎麽辦?”
祁白看著萎靡不振,對獸人不再只有敵意的四耳羊:“黑山發生了地震,赤鳥島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我們還是要防著赤鳥。”
祁白看著還剩下一半的窩棚,沉吟片刻對牛勇說道:“先把它們趕回窩棚中,用乾草把入口封住,在新的羊圈建造起來之前,你們先應付幾天。”
祁白幾人抬著五隻四耳羊回到部落廣場的時候,部落中還是一片忙亂,祁白隔著老遠都能聽到羊羅崩潰的叫聲。
猴岩戰戰兢兢地在倉庫門口徘徊,見到祁白過來,給他使個眼色,讓他趕緊走。
只是祁白才剛轉身,就被衝出倉庫的羊羅抓了個正著,羊羅顫抖著手指著滿地的貨架:“我們倉庫中那麽多陶器,現在全都沒有了。”
也不能怪羊羅心裡憋悶,畢竟這一年來陶窯中燒出的最漂亮的陶器,羊羅都沒舍得用,全部收藏進了部落倉庫,而現在幾乎全軍覆沒。
祁白看著羊羅心痛的神色,趕緊保證道:“您放心,過段時間我一定能做出比這些更好的陶器,到時候說不定你還看不上這些呢。”
羊羅頹然道:“你又想著糊弄我。”
祁白拍拍胸脯:“絕對不是糊弄您。”
他蹲在地上,撿起幾個碎陶片:“而且這些陶器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了嘛,您看這些熟料成色多好,摻到新的陶坯中,一定能做出更好的陶器來。”
聽到祁白要把他的寶貝全部砸成粉末,羊羅又是一陣喘不上氣來,旁邊的猴岩趕緊扶住他:“沒錯沒錯,等空閑下來,咱們再多開幾窯,一定能做出更好的陶器。”
祁白趕緊點頭。
想到開窯,羊羅更是心痛地捶著胸口:“陶窯也被砸壞了好幾個啊。”
祁白趕緊往外跑,臨出門前又補刀道:“祭司爺爺,羊圈也塌了,砸死好幾頭四耳羊呢,我現在帶著大家去建新的羊圈。”
“哎喲......”
猴岩哭笑不得地扶住羊羅,指了指祁白,祁白衝他眨眨眼,趕緊跑了出去。
這一次部落中損失不算輕,兩個草棚全部塌了,損壞的器具更是數不勝數。
窯場上的陶窯,也被第二次地震時震下來的巨石壓壞了好幾個。
然而要說損失慘重,那倒也不至於。
倉庫中的獸皮和食物都還是好好的,最重要的是,大家躲避得及時,並沒有人在地震中死亡,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祁白看著廣場中間完好的新房,這一次地震,也側面證實了,他們這些外行建出來的磚房,還是有一定的抗震能力的,也更加堅定了祁白要建造房屋的決心。
不過這些現在都得靠後,他們現在還是得趕緊把羊圈建起來。
第一次圈羊時,祁白之所以把地址選在一處山谷,主要是因為野獸不能距離獸人太近,而且它們會攻擊部落中的族人。
但是經過了一年的馴化,大部分四耳羊已經漸漸接受了黑山族人的投喂,很多羊都比進入羊圈之前更肥壯。
因此,祁白這一次就在窯場的外側,重新找了一塊開闊的地帶,決定在這裡建造一個新的羊圈,這裡距離部落的距離更近,更方便族人們在冬天喂羊。
羊圈的構造也很簡單,只需要留出一個正門,在房間內留好通風口和投食口就行。
而修建羊圈的材料也是現成的。
因著地震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大石塊,正好就派上了用場,既能保證羊圈的堅固性,又省去了來回搬運的麻煩,算是這次地震給大家帶來的唯一一點便利。
山中的風打著旋,夾著細碎的雪花,吹在每個黑山族人的臉上。
一車車乾柴被推進部落,一部分靠著山壁一層層堆好,另一部分則被運到窯場上,堆成圓錐狀糊上黏土燒製成木炭。
僅剩的三個陶窯,更是全天不停歇地燒製著磚塊。
部落廣場上,幾十個角獸人流著汗水,風雪還沒有接觸到他們就已經蒸騰成了水汽。
大家正在抓緊時間,將新房的另外兩個房間建好。
而已經建好的房間中,兩個灶台晝夜不停地燒著柴,十米大炕上的黃土已經被烘乾。
虎雪和猞栗從門外走進屋內,迎面就是一股暖意,以及乾燥泥土的味道。
猞栗吸吸鼻子:“我還是第一次覺得泥土這麽香呢。”
幾人抬著兩卷厚厚的炕席跟在他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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