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七靜潭……它不讓人知道它是公噠母噠,這是秘密!”
靜潭不愧是靜潭,自燕飛度見到它開始,它就沒說過一句話,連一點聲音也沒發出,隻對燕飛度點了點頭,就低頭喝悶酒。
雖然寒江雪一年到頭也聽不到靜潭說一句話,但他覺得靜潭跟話本子裡一言不合就殺殺殺的魔道尊者一樣酷!
“這是老八蒹葭,其實我兩差不多大!”
蒹葭笑嘻嘻的,燕飛度在她這裡印象不錯。
壞壞的家夥比乖乖的家夥討貓咪喜歡!
接著寒江雪又蹬蹬蹬跑到燕飛度身邊,舉爪指著他。
“這是……”
寒江雪話還沒說完,虎玉鍾就打斷了。
“好啦!都知道了!這就是你的主家,霜天曉角的如意仙尊,修真界名聲大大滴壞!”
虎玉鍾抱起酒壺,對著燕飛度就是一敬!
“這次多謝你前來,不然我們可夠嗆!我先乾為敬!兄弟要是不喝,那就是嫌我醜!”
虎玉鍾這姿勢,這豪爽,沒在酒局上混過好幾年,可沒這麽老練!
燕飛度也跟著喝了一壺,對著妖精釀造的陳年老酒,那是一點都沒上臉的意思。
喝酒最怕遇到不能喝的,最喜歡遇到能喝的。
綠水湘妃見狀也不走了,和燕飛度連續喝了好幾壺。
屠羅山的妖精也有在外邊酒樓打過鍾點工,很會做飯的,當下就什麽硬菜橫菜小燒烤,都一起上來了。
小兔子在桌上給他們推著小碟子,自己也拿著一根烤魚吭哧吭哧吃了起來。
身邊有妖精端菜經過,寒江雪立馬叫住它。
“那盤菜給我好不好?”
當然可以。
那妖精把那盤菜遞給寒江雪,寒江雪頂在頭頂上就跑到桌子對面,放到了燕飛度面前。
燕飛度:?
小兔子笑眯眯地指著盤子裡的烤銀杏,對燕飛度說道。
“仙人!多吃銀杏對腦子好!”
綠水湘妃聽了這話,晃蕩著爪子裡的酒壺。
“你這麽年輕記性和腦子就不行啦?那還能喝酒不?”
桌上其他貓兒也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智珠在握·如意仙尊忍辱負重笑道:“嗯……怎麽不能呢?”
於是燕飛度一邊吃銀杏,一邊喝酒,態度瀟灑自然極了。
寒江雪又去叫妖拿酒來,卻見當初駝他到霜天曉角的龜爺爺壽歲,還有一個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哦,那不是人,不過是化了人形的妖怪罷了。
不過這個妖怪怎麽這麽眼熟……
“啊!你是笨蛋二皇子!”寒江雪指著來人,那人果然外表和無界相相生中的二皇子一模一樣!
“二皇子”咬牙切齒:“都出來了還記不起我嗎!是我,我啊!”
“二皇子”的人臉幻化為一個銀狼頭,銀狼毛發順滑柔軟,瞧著挺漂亮,但寒江雪臉上毫無驚喜之色,反而有點嫌棄。
“是你啊,若風。”
以前有事沒事和寒江雪打架,長大又喜歡罵寒江雪是醜八怪的家夥。
寒江雪不喜歡他!
若風見著寒江雪的態度,心頭火起:“你別以為我在無界相相生裡說喜歡你,就是真的喜歡你了!”
小兔子點頭,一臉無所謂:“沒關系啊,我根本不在意。”
這話如同冰刀刺入了若風的心,他哼了一聲,卻也不走,而是看向身邊的龜爺爺。
“小兔子哎,你可知道在那幻境中,我是誰?”龜爺爺笑呵呵地問。
寒江雪想不出來,試探著我:“憐夫人?”
龜爺爺臉歪了:“我是皇上!要不然你以為你能隨隨便便就進宮,隨便就得一閑職呀!”
在無界相相生中,壽歲意識雖然清醒,只是行動不由自己。
隻好想盡辦法給寒江雪方便,誰讓他倒霉,封印破的時候離屠羅山不遠,直接就被吸進去了。
寒江雪恍然大悟,笑道:“難怪我覺得您好親切呀~”
若風滿臉不是滋味,對著壽歲就笑得這麽甜,對他就好像看不見。
“你就是二皇子?”
燕飛度的聲音響起,那紅衣的仙人坐在桌邊,手裡撚著一粒瓜子,像是談笑般說道。
“許是受了那幻境影響,難怪讓人討厭呢。啊,抱歉,你別在意。”
燕飛度把剛才若風來時說的話從頭聽到尾,自然也要說兩句。
燕飛度伸手摸摸小兔子的小腦袋:“我是很喜歡江雪的,不管是幻境裡,還是幻境外。”
這份誠實讓若風想起了種種不堪情景,當下氣走了!
幾隻貓兒哈哈哈笑起來,真是小氣鬼,隻許他說別人,不許別人說他!
燕飛度卻望著那若風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
一聲長喝突然響起,柏樹仙翁看起來是已經喝高了,他緩緩伸展著四肢,化作一株巨大的柏樹垂在崖邊,一輪明月遠遠望去,就像是落在那蔥鬱的樹梢上。
幾隻喝醉的雀雀也嘰嘰喳喳地唱起歌來。
妖精是不譜曲的,隨性而至,唱山川日月,花鳥蟲魚,高山流水,亦唱生離死別。
寒江雪聽著這曲子,臉上也露出了放松的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