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笑嘻嘻:“多謝師兄指教,接下來你可小心啦!”
少年回身抽劍,下一劍便攻向了九離面門!
這是寒江雪“聽”了那麽多故事,日夜苦練得來的啦!
“來得好!”
九離大喝一聲,迎了上去!
大多為人師者,都喜歡堅韌不拔,勤學苦練的弟子。
如同那隨意灑在地裡的種子,不管風吹雨淋,都能自顧自地向上生長,如何不讓人欣慰呢?
九離彈開了長劍後,一劍指地,竟在蓄力。
站在山上原本還在談笑觀戰的幾位師兄,也正色看了起來。
這竟是動真格了。
“接得下我這一劍,我就沒什麽要教你的了——”
九離大吼一聲,四周地動山搖,靈力狂卷,全都聚到了那把大劍之上。
寒江雪卻不懼,微微調整手腕,握緊了劍柄,眼睛因興奮而發亮。
一聲巨響之後,絳都春引之中暴起了一陣如龍卷般的狂風!
谷內滿是塵土飛揚,幾乎不能睜眼。
師兄們紛紛躲到了山洞裡,嘟囔著:“真是的,這剛吃完飯就劇烈運動,對身體不好吧。”
等那狂風漸漸平息,煙塵散去,便見著了那站在中心的兩人。
寒江雪手裡的劍碎了,九離的劍卻也斷了。
九離哼了一聲,就將手中殘劍一把插到地上!
“下次給你打把好的劍!”
寒江雪搖頭:“我的劍已經想好要怎麽打啦!”
見著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沒看清裡邊戰局的師兄捅了捅別人。
“怎麽?可是接住了?”
“接住啦,而且……”
那人笑了一聲,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手帕。
果然,不過片刻,大老虎突然嗷嗚了一聲。
“嗷嗚嗚嗚嗚——我的胡子!你怎麽又削我的胡子——”
“九離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劍勢太猛,我不得不反擊啊!那,那劍風就掃回去了……所以其實,是師兄自己削了自己的胡子……”
小兔子急忙安慰,卻不小心說出了真相!
大老虎沉默片刻,當即又躺地上,捂著臉開始滾地發脾氣!
幾個看慣了的師兄上前緊急處理,手帕擦眼淚,別的給大老虎胡子上抹油。
“好啦,小師弟,這裡我們處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師兄們笑著催促寒江雪離去。
寒江雪捂著胸口,不由想起,好像他第一次來與九離師兄學劍時,也是不小心削了師兄的胡子。
如今九離說是最後一次教他,而寒江雪又削了師兄的胡子。
哎呀!小兔子無奈撓頭。
他可不是故意要這樣有始有終噠!
待寒江雪出去,還能隱約聽到身後其他師兄笑話九離。
“你都多大年紀啦,還為這個哭鼻子!你可是師兄啊!”
“日後要是飛升,也不怕天上神仙笑話你~”
“哼!那又怎麽樣!什麽師兄,桃花落又不在乎輩分!就算是掌門也時常向弟子請教呢!”
最後竟又吵了起來。
……
待出了絳都春引,寒江雪便大步往孤峰走去。
不知怎的,今日特別想見到春秋師兄。
只是到了山腳下,寒江雪卻見著了曲懷遠。
“老師?”
寒江雪蹬蹬蹬跑過去,曲懷遠回過頭。
“嗯,是你啊。”
“老師,我要上去找春秋師兄了,你也一起來麽?”寒江雪邀請。
誰知曲懷遠卻搖了搖頭。
“我今日就不去了,你自去吧。”
寒江雪歪了歪頭,雖然不明白,但也不多問。
因為對寒江雪來說,他還以為今天就是尋常的一天。
少年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山間,曲懷遠拄著拐杖仰頭看著這座孤峰,握著拐杖的手指卻微微收緊。
接下來的事,曲懷遠已經見過了,他不想再看,可是卻無法避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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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來到山頂時,覺得今日特別“安靜”。
雖然平常春秋師兄這裡也很安靜,但不至於會有這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師兄?”
寒江雪有些緊張,可當春秋師兄的聲音響起時,那詭異感又瞬間散去了。
‘我在。’
寒江雪聽了春秋師兄的回應,當即往那樹冠上爬去。
這棵樹的生命力依然非常旺盛,寒江雪攀爬時還能嗅聞到一點淡淡的芳香。
香氣?
寒江雪坐在樹枝上,噗啾一聲化為了一隻小兔子,嗅聞著四周的香味。
“師兄,你今天怎麽香香的呀?”
‘可能是師兄也到了要開花的時候吧?’春秋輕笑。
寒江雪有些疑惑,他以前也曾問過春秋師兄,他到底是什麽樹。
不像是松樹,柏樹,也不像是榕樹,不是寒江雪見過的樹。
到底是什麽樹才能長得這麽高大呀。
可是春秋師兄從未正面回答,隻模棱兩可地說也許他是這世上唯一一棵沒有同族的樹吧?
所以寒江雪才認不出來。
“原來師兄還會開花呀?會是什麽花呢?我都沒見著花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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