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大開,迎接有緣之人,您隨時都可以來!”
“您忙。那就不打擾了!”
傘壓得很低,他們倆只聽見聲音,看到一些人的腰部以下,知道攔下慧聰大師的是一位有錢人家的老爺,身邊小廝下人的跟了不少。
馮小豆偷偷的往後看看,確定這群人走遠了,快走幾步追上他們。
“就這個人,咱們遊湖的時候看到他,我在後山也看到他,還欺負呱呱!這群人太討厭了!做盡壞事的人怎麽有臉來佛門淨地,就不怕玷汙了佛門啊!”
馮小豆狠狠吐槽。
滿月臨追問慧聰。
“這是誰?”
“塘鋪鎮最有錢的齊家齊老爺。年四十,家財萬貫,但……出家人不在背後議是非。你們和他沒交集,短暫停留也盡量不要得罪他們。你們家小孩兒長的粉雕玉琢嗎?如果是的話,在塘鋪鎮這幾天把孩子看好別出來。”
慧聰這話,側面也證實了這人不怎地。
“那沒事,我家孩子醜的很。但是我們醜的特別可愛!像個小蛤蟆!”
馮小豆對自家傻兒子挺放心的。
不說別的啊,就說呱呱這嘴到底有多大呢?就吃的蟹黃小籠包,呱呱能一口氣往嘴裡塞三個都沒問題!
烙餅卷肉,一張烙餅半斤肉,卷起來比他胳膊都粗,直接往嘴裡塞都不會有掉渣的,別人吃著吃著不是餅散了就是肉掉了,他不會,他咬的很齊整。畢竟能把那麽粗的烙餅都用嘴巴包住怎麽可能會有啃著吃掉肉的事兒!
慧聰笑出聲,這一看就是孩子乾爹才說的話!
畢竟親爹不可能這麽比喻。
“齊老爺家資豐厚,可惜人丁不旺。娶了三位夫人,只有一個小少爺才七八歲。別人都說是他收了太多義子,佔去了他家孩子的位置。說是義子,其實……算了,我畢竟是出家人。進了他家門的小孩子,活著出來的不多。他倒是很喜歡做功德,每個月都會給廟裡捐錢捐物,再多的功德也抵消不了犯下的冤孽。這一年左右,他們家也頻繁出事,要不是有錢在官府上下打點,每個月都有人死這一點,早就被查了!我會勸說他積德行善,可他似乎理解的不夠通透。一直認為捐物是行善積德,沒想過私德有失才是根本問題!我不在紅塵有些話不好說太透。只能說各人造業各人擔。”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他執迷不悟不是你勸善不到位!”
滿月臨哼了聲,輕推了一下傘,傘抬高一點點,轉頭看向身後,齊老爺身邊有仆人有管家有三個衣服華麗的少年。
“那個子最高的也是他的義子?”
“你說的是虛雲少爺吧?也是他的義子,去年被收進府內。”
“他們家從什麽時候開始頻繁死人?”
“齊老爺做的是水上生意,船舶運輸,工人挺多的。出事難免,但這一年幾乎每個月都死三五個。”
“自作孽不可活!”
滿月臨哼了聲,回身繼續往外走。
到了寺廟外,滿月臨舒服的深呼吸一口氣。
“回去吧,不用送我。明天擺素齋,中午過去好好吃一頓。”
“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不遠送!還是那話,有命在有時間,一定要多多過來,朋友一場別生分了感情。”
多年好友,不是因為人鬼殊途就有所疏遠。物種不同怎麽了,人死後不都一樣嗎?
佛法無邊,度一切苦厄,佛門大開,世間萬物皆平等,只要有向佛向善之心,那就是和佛有緣的人。
裡邊的小沙彌跑出來喊著主持!
慧聰大師也不多話,對他們揮揮手,轉身回了寺廟。
馮小豆還給他舉著傘呢,就怕他還難受。
“好多了!”
滿月臨拿過傘去收起來。
對著馮小豆一笑。
“附近有一家甜豆花店,我帶你去吃。”
馮小豆高興的點頭。
剛要走,對面站著齊老爺一群人!
齊老爺看著滿月臨的臉,眼神裡有驚豔,有惋惜。
嘖嘖兩聲。
“年紀大了。”
這話說的特別可惜似得!
馮小豆抓起一邊的紗帽快速給滿月臨戴上!
隨後站到滿月臨面前,踮起腳尖,伸長胳膊上下揮舞,不許任何人在打量滿月臨。
齊老爺哼笑了下,在下人的攙扶中上了馬車。
嘴裡還在自言自語。
“要是年輕十幾歲,這臉這身材,絕色啊!勉強一些的話,也可以。長得真漂亮啊!少見的漂亮!”
坐在車裡,還在琢磨剛才看到的美男子。
雨傘壓得很低,一開始只能看到修長身材,一看這身材就知道年紀大了。也沒多看。
雨傘拿下後,面白如玉,目若朗星,劍眉入鬢,是一種英氣的俊美,也是眉目精致的矜持貴氣。小門小戶養不出這種尊貴傲氣來,養尊處優家世優越,才有這氣場這氣質。
淺色外袍低調華麗,多了一分超凡脫俗,舉手投足優雅高貴,又是那麽高高在上。不笑的時候冷厲尊貴,笑起來猶如春風燦爛直暖人心。
模樣好,氣質好,就一樣年紀大了。大太多了!
“虛雲?怎麽不上車。”
齊老爺緩過神來,看到虛雲還在車下,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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