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鈺面上帶笑,心裡亦是樂開了花:
這是他所愛的人。
這麽英俊,帥氣,成熟,穩重。
什麽三十歲的老男人,分明三十歲的一枝花。
而且……他還正用小心而欣喜的眼神看著自己。
裴年鈺心中雀躍起來,便不再忍著,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他,而後略微抬頭,在他的耳邊道:
“夜鋒,你這般樣子……真的好看。”
樓夜鋒這麽多年裡被主人讚過武功讚過忠誠讚過手段,唯獨這是第一次,被主人稱讚他……生得好看。
他頓時大窘,臉色紅了起來,偏生又被圈在主人的雙臂中,遮掩不得,只能任由主人將他的表情看了去。
實際上,他對於自己的樣貌如何很有自知之明。難看倒是算不上,但也不過是中上之姿,比起那些容貌或秀麗或美豔的年輕男子們卻是差得遠了。
“主人……屬下……”
裴年鈺見他窘迫,於是稍稍攬了一下他的身體便放開了懷抱。
“夜鋒,你既是已為教習執事,不可不履行職責。今日左右無事,你便先來教我吧。”
樓夜鋒驟然脫離了主人的懷抱,頓時愣了一下,隨後才肅容道:
“是,屬下明白。”
既已開始教習,那麽則當以樓夜鋒為主導了。
樓夜鋒當初給主人這些內力的時候,沒有想太多,現在既然是主人要主動學武,他自然高興,因為主人會武之後,無疑是大大地提高了安全程度的。
“主人,您的年紀與那些幼童不同,這時再開始習武起來,尤其是拳腳,身體的柔韌性會差許多。所以,主人當先將身體的筋骨拉開。”
“……主人,您先從馬步開始練起吧。”
裴年鈺:“…………”
扎馬步,好吧。
即便有點尷尬,但是專業人士的話可不能不聽,畢竟大靖朝目前找不出一個無論武學理論還是實踐都比面前這人還精通的了。
於是他隨手擺了個動作,依舊盡力保持著優雅……和從容,不失風范。
樓夜鋒:“…………”
這顯然是不符合要求的。
一談論到武功的事,樓夜鋒可是要求很高的,此時他見主人擺的這馬步如此辣眼睛,這情景仿佛又回到了他當初訓練府中影衛那些基本規矩的時候。
頓時樓夜鋒連身份上下都顧不得了,一邊用掌心輕拍裴年鈺的肩部,一邊又輕輕糾正著腿部的姿勢。
左敲敲右打打,待他終於把主人的姿勢給糾正對了以後,忽然又站到了裴年鈺的身後,兩邊手臂這麽一環,握住了裴年鈺的雙臂,開始講述著雙臂該如何用力。
然而裴年鈺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當樓夜鋒貼近他的時候,他的腦中忽然就懵了。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這個男人,如刀刻山岩般英俊硬朗的面龐近在咫尺,面上是認真之極的神情,一邊說著嚴肅而細心的講解,一邊手不停地在裴年鈺的胳臂上遊移著。
裴年鈺感受著身後的那道帶著熱意的、熟悉之極的堅實胸膛,耳邊是樓夜鋒的吐息輕輕拂過。
他忽然……芳心大亂。
心猿意馬收不住,樓夜鋒講的這幾句,他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此時此刻他看著近在自己臉側的男人,胸腔中的心跳越來越快。
忽然,他伸出頭去,快如閃電般地親了那人的臉頰一下。
“………………”
樓夜鋒的聲音戛然而止,頓時呆住了。
第21章
21.一點芳心待春開
“主人……我……”
樓夜鋒正為主人講解著要領, 哪裡會想到主人卻忽然心猿意馬調戲他起來。
他心道練武怎麽可以如此不專心,正下意識地想要如往常訓練影衛一般呵斥幾聲,隨後卻馬上意識到這是自己的主人, 隻好飛快地將呵斥咽了回去,小心翼翼地道:
“主人……您……您能不能……”
然而他又想到,他不僅僅是主人的教習影衛, 他還是主人的侍君……
既為侍君,那麽主人何時想要調戲他都是天經地義的,別說練武的時候親一口了,便是在這湖邊把他扒了衣服按著他做一頓也不是什麽事。
雖然他知道主人不可能這麽荒唐, 可他此時卻沒有立場要求主人在練武的時候……不許親他,或是做些別的什麽。
他在那“能不能”了半天, 也說不下去, 隻好支支吾吾。
裴年鈺見他這欲言又止的窘狀, 心中頓時一樂。不過豆腐也吃完了,他也不好繼續欺負人家, 於是收了調笑的神色,道:
“咳……繼續吧。”
樓夜鋒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雖然並不介意同時對主人履行教習的職責和侍君的職責,甚至還隱隱期待著主人對他多做一些“對侍君應當做的事”,但同時, 他對武學的認真和鑽研也是刻在骨子裡的。
天縱之才, 天賦與態度缺一不可, 若不是對於武學沉醉癡迷,又如何能在三十歲之前便遠超一眾宗師而登頂天下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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