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鈺挑眉:
“夜鋒,這話說得虧心不虧心呐。前陣子我不過是和琰君多玩了幾天,你便急成那樣。如若我以後每天都往府裡面帶人回來,你還不得氣瘋了?”
“屬下不敢!屬下……”
樓夜鋒囁嚅半天,隻覺自己的“不敢”二字委實沒什麽說服力。
“屬下……主人,我確實舍不得您。”
說罷,樓夜鋒一臉忐忑地抬頭看著主人,生怕主人不喜。
這天底下哪有他這般的影衛,得了主人的寵愛還不夠,竟然敢對主人說您不要再看上別的人。
十年的主從情分歸情分,可主人畢竟是主人,伸手太長管到主人身上才是大忌。
裴年鈺聽得這話,心裡面卻快要樂開花了。他生怕樓夜鋒反悔,連忙應道:
“好好好,這有什麽難事,我許了你便是了。”
樓夜鋒沒有說話,隻靜靜地將主人攬了過來,讓主人靠在自己的懷上。
他知主人現下說的是真的,可日後還有幾十年的時光,誰也不知道之後會如何。到時候若主人真的又鍾情於別人,他還能死賴著不肯走麽。
不過……現下,主人還是他的。且讓他偷偷多佔些便宜吧。
……………………
兩個人又在床榻間磨蹭了許久,除了膩膩歪歪以外,裴年鈺還仔仔細細地給他後面上了藥
因而等兩人起床又梳洗好之後,已經都快要日上三竿了。
裴年鈺心道,不錯,今天不用練武了。他這邊正美滋滋著,外屋的樓夜鋒早已收拾停當。
樓夜鋒本想著去拿些點心來喂給主人——昨日夜裡主人消耗得委實不小,恐怕早就餓了。誰知他甫一推門出去,卻見門口何岐倚在回廊的柱子旁,正抱臂冷冷地看著他。
樓夜鋒有些錯愕:“老何?你還沒換班回去麽?”
何岐冷聲道:
”自然為了等你侍寢完。昨日的帳,可還沒和你算呢。樓夜鋒,你身為影衛,卻半夜意圖在主人的食水裡下東西。這……我就不得不好好審一審了。”
樓夜鋒心中一緊,動作頓了一下,隨後他深吸口氣,道:
“審……就不必了,橫豎我不會告訴你的。我隻管直接領罰便是了。”
裡屋的裴年鈺聽得兩人說話的聲音,火速竄了出來,站在門口,怒瞪何岐:
“老何!你膽子倒是不小!你敢罰他試試?”
何岐不卑不亢,行了一禮:
“主人,這是屬下職責所在。還望主人莫要阻攔。這樓某人當真該罰,否則此人若是以後恃寵而驕,只怕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日後若真的危害了您的安危,這責任可是在屬下這個影衛統領身下,到時候屬下便萬死莫贖了。”
裴年鈺氣得磨了磨牙根:
“他哪裡會害我!昨天他是為我解毒,別的你莫要問了。且他現在……”
裴年鈺轉頭看了一眼身邊黑衣的那人,卻見他那黑衣無法掩住脖頸,頸側的那一抹紅色痕跡竟是如此顯眼。裴年鈺愣了一下,神色忍不住轉成了七分歉然,三分嬌羞。
何岐見主人這般神態,實在沒忍住,閉了閉眼睛。心道,真他娘的見鬼……
“且他現在確然已是我的王妃,你無論如何不能罰他。”
何岐看著這兩個人他面前秀啊秀,簡直是心裡憋了一堆氣。他身為影衛統領,抓住錯處罰樓夜鋒,已經是他唯一的一點點小小權力了,如何肯這麽放過?
於是他低聲道:
“主人,樓教習即便為王妃,也是影衛,合該以影衛條例約束之。”
“何岐,以後不得對王妃不敬。”
何岐氣不過,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兩句:
“這天底下哪有飛簷走壁,到哪裡都跟著您的王妃,王妃都是老老實實呆在後宅內院……”
樓夜鋒聽到這裡,忍不住有些擔憂地看向主人。他自然想當王妃,可比起王妃,他當然更看重能夠隨時保護主人。
裴年鈺一挑眉:
“他是影衛,當然能隨我出去。”
何岐氣得跳了起來,一指他:
“那就讓這貨按著條例去挨罰!”
裴年鈺一臉的理直氣壯:
“那不行,當夜鋒要出去的時候就是影衛,當他違背了影衛條例的時候就是王妃。”
他心道,國際馳名雙標,誰也比不過我。
何岐:“……………”
他一口氣憋在胸口,已經無話可說了。
樓夜鋒當然是站在何岐這邊的,連忙道:
“主人,屬下昨日委實過分了些,本就是應當去領罰的。”
“你這人!”
裴年鈺沉思一瞬,道:
“這樣吧,以後樓教習若有錯處,由本王親自來罰,這樣總可以了吧?”
何岐只是為了規矩而已,這樣處置倒也勉強可以,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樓夜鋒則是一臉的“我等著主人來罰我”的表情,哪裡知道裴年鈺想的其實是根本就不欲罰他。
“如此也好,隻盼主人莫要手下留情才是。屬下告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