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選到最後,其實范圍已經相當狹小了。裴年鈺看來看去,只有一根非常普通的長鞭符合要求——表面不是很糙、本體較粗、但拿在手裡很輕。
樓夜鋒見主人終於選定,拿著那條鞭子走過來,眼神忽然一動。
裴年鈺立時察覺:“怎麽,這一條會很疼嗎……?”
樓夜鋒搖頭:“不,這只是條蒲鞭罷了。屬下是覺得,您用這個是不是太輕了些?您還是換一根……”
裴年鈺心中悄悄松了口氣,果然他按著某些物理原則去選是沒錯的,否則他家夜鋒不會建議他換掉。
但今日既然是“懲誡”,他可不會表現出來,反而冷聲道:“你不必在此說什麽大話,今日這時辰還早著,只怕這蒲鞭你也挨不了多少時候。”
樓夜鋒在主人選了蒲鞭的那一刻便已知他心意。在他已束手等罰的時候,他的主人卻依然不肯肆意行使他作為主人的權力,反而這般小心翼翼怕真的傷了他……
隨後樓夜鋒又聽到主人這般強行威嚴的話語,如何還能不知主人的意圖?他便立時垂首,作出三分畏懼模樣來:
“是,屬下請罰。”
裴年鈺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知錯就好。”
隨後他剛想開始,又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慢慢轉到樓夜鋒身後。而後裴年鈺忽然將自己的左袖挽了上去,右手執柄,向著自己的手臂抽了上去——
“嘶!”
裴年鈺的眉毛直接皺成了一團,很是有點疼!
“主人!”
樓夜鋒方才聽得背後破風聲,自己卻無絲毫感覺。他心念電轉,一回頭便見主人果然在拿自己試這蒲鞭的力道。
他心神巨震,下意識地便伸手欲奪,可他雙手已被捆了個結實,隻得眼睜睜看著他的主人手臂上出現了一道傷痕。
“主人您何必、何必……”
裴年鈺心道幸虧我先試了一下,這玩意看著輕松,真甩起來還是有點東西的。嘴上卻道:
“我吃一下,你就多受百倍,橫豎我不虧。”
樓夜鋒心道就您剛才那力度,便是上千下我也沒什麽事。
“是,屬下明白。”
裴年鈺手腕一揮,長鞭抖出:
“你們影衛受罰的規矩,說來聽聽。”
“…………”
樓夜鋒沉默。
他沉默倒不是故意不答,而是第一下下來的時候,他竟沒感覺到什麽明顯的痛楚。
裴年鈺畢竟是王爺之尊,千金之軀,他覺得疼的程度,可能在這些影衛眼裡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偏裴年鈺沒想到這一茬,對著樓夜鋒下手的時候比方才又輕了五成。再加上樓夜鋒並未解掉裡衣……
樓夜鋒無語凝噎,心道難不成本教習今天又要故技重施,拚命演戲不成?
裴年鈺見他不答,臉色一沉,手腕又一揮:
“膽大包天的奴才,竟然敢無視主人的問話。”
樓夜鋒整個人顫了一下,做吃痛狀:
“……是,屬下知錯。回主人,影衛領罰自是因為有錯,慣例正刑之前應先受百鞭,以殺銳氣。”
——當然無此條例,全是樓夜鋒隨口瞎編的。
裴年鈺聽罷愈發興奮:
“那你便說說你都犯了什麽錯。”
“屬下……不敬主……人,以、以下犯上……唔!”
“還有呢?”
“屬下時常……擅自妄為……”
“不錯,看來你清楚得狠……”
“……”
樓夜鋒本以為要很辛苦地裝一晚上,畢竟他隱約察覺出來了,主人確實很喜歡看他“受罰”的樣子。
他猜的沒錯,但他顯然低估了主人對自己這個新解鎖的形態的喜愛程度。
裴年鈺欺負了自家夜鋒那麽幾下子,早已被他那十分配合的神情和動作勾了起來。沒一會兒,乾脆拋了蒲鞭,正面上陣。
但他並沒有解開樓夜鋒身上的鎖鏈,反而借著這些物理約束,實施了他想了很久的一些“大膽想法”。
樓夜鋒開始還是有裝模作樣的成分在,到了後半夜,他已然無可掙扎地被自家主人折騰得求之不得,真正地難受起來,看起來格外淒慘。
彼時裴年鈺欺負得他幾乎已經有些過火了,但樓夜鋒看著面前主人這從未有過的強勢神情,心中卻是無比的歡喜和安心——
難得主人喜歡自己這已經並不年輕的身軀,主人要好好玩一回,當然要主人盡興才好。
就這樣,年輕的王爺興致盎然,年長的影衛有意縱容,竟是一夜無眠。
……………
翌日,瘋玩了一夜的裴年鈺果然醒晚了。看向屋外,已經日頭當空。
他腦子清醒了一會兒方才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麽,連忙轉頭去看身邊的位置,卻見他家夜鋒居然依然睡著。
這對於一個平日裡極為警惕的影衛來說實在反常,裴年鈺心中一沉,暗道不好。果然一伸手,便摸到了微燙的額頭。
外傷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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