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樓夜鋒涼涼地掃了何岐一眼:
“何大統領,這可是在外人面前,你少給主人丟人。”
那理刑執事邱維心道,你主人恐怕並不在意呢。
裴年鈺握著那絞鞭又琢磨起來,他正在想著該怎麽花式編些一本正經的理由來搪塞那行刑的影衛,讓林寒能少受點折磨。
誰知樓夜鋒看了主人那對著鞭子沉思的表情,心裡暗自嘀咕了一聲,難道主人真的……?
於是他拽了拽了主人的衣袖,面色微紅,悄悄地在主人耳邊道:
“主人莫要看了,若是主人對此有興趣,用在屬下身上也無不可……”
林寒:“…………”
邱執事:“…………”
何岐捂臉——到底是我丟人還是你在給主人丟人啊!
裴年鈺恍然回身,一臉詭異地看著樓夜鋒。
他當然知道樓夜鋒是沒有這種愛好的,但是他既然為了自己而這麽有獻身精神,那麽……
裴年鈺亦湊近了去,溫柔且憐惜地回了他一句:
“瞎胡說,本王可是個正經人,而且我怎麽舍得把你……”
然而他心裡想的卻是,來日方長,如果有機會的話……也許可以試試?
林寒:“…………”
他是來負荊請罪的,不是來吃狗糧的!
那理刑司的邱執事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宮裡的影衛受罰什麽時候不是規規矩矩氣氛嚴肅的,如果都像他裕王府的主人這般沒個正經……這還怎麽讓影衛們悔過嘛。
於是他輕咳一聲提醒道:
“裕王殿下,不知您可驗好了沒。”
裴年鈺點了點頭,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哼。
於是邱執事躬身向他伸出雙手,半晌卻沒有東西落到自己的手裡。他抬頭一看,裕王殿下竟然在饒有興趣的把玩著那絞索鞭。
他頓時懵了——王爺您驗完了倒是還給我啊!難不成您還真看上這玩意了,想要給昧下不成。
“……還請裕王殿下歸還絞鞭,待臣行刑之用。”
裴年鈺揚手甩開鞭子,輕點地面,慢條斯理地道:
“林寒既然是送過來給本王賠罪的,那是不是應該由本王親自行刑?”
邱執事臉色一黑,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回裕王殿下,並無此條例。”
裴年鈺輕笑道:“哦,是嗎?”
伴隨著刻意拉長了的語調,裴年鈺忽然運足了內力,將那絞鞭由上至下甩到了地面——
“嘭”的一聲之後,地上出現了一個深達數尺的長長的條狀深坑。
邱執事:“…………”
裕王殿下這意思顯然就是,沒有此條例是吧,王爺的話就是條例。若是他敢強求,只怕這鞭子就要抽到他頭上去了。
這般開碑裂石的深厚內力,若是使全了力抽下去,當場便要被劈成兩半,立時斃命。
邱執事的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了一層汗。
且不說他此來王府並不是來與王爺起衝突的,這裕王殿下縱然再沒個正形,他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當然了,這個邱執事到底是對裕王殿下了解不深。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即使他執意違背王爺,裴年鈺也不會把他怎麽樣。
依舊在地上跪著的林寒輕輕歎了口氣,道:
“裕王殿下,您莫要戲耍他了。他若當真完不成任務,回去以後怕是會被罰得更狠。且他身為理刑司執事,卻掌刑無能,恐怕陛下會讓他丟了職位。”
林寒一句話直指裴年鈺的弱點所在,果然裴年鈺並不願意牽連無辜,於是抿了抿嘴,還是把絞鞭還給了他。
邱維接過絞鞭,另一隻手卻去解開了林寒手腕上的繩索,對林寒道:
“林統領,您自己去衣吧。”
裴年鈺愣了一下,心道這還必須讓林寒脫了衣物挨打?且不說到時的皮肉外傷,便是不運內力不著絲縷在這寒冬臘月的冷風裡跪上半天,那也是要出事的,最後還不是要染上風寒大病一場。
於是裴年鈺連忙叫住了他:
“等等!”
邱執事忍怒回頭:“裕王殿下又有何吩咐?”
——沒完沒了了還!
裴年鈺反問道:“陛下可曾吩咐你,必須在我眼前行刑?”
“正是。”
“那本王就有話要說了。林寒乃陛下的影衛,本王若看了他的身體,豈不是於他的清白有損?”
林寒:
邱執事:“…………”
這特麽的,這影衛條例保持了這麽多年了,無數的影衛都挨過罰,都是這般過來的,怎麽從來沒有人唧唧歪歪這個?
緊接著裴年鈺又解釋了一句:
“不僅於林寒有損,更重要的是,本王已有王妃,且王妃亦是影衛。是以本王自當嚴以律己,多加注意,否則豈非惹樓王妃不快……”
樓夜鋒:“…………”
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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