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先別著急去屋外了,先來杯奶茶再說。我記得你很喜歡這個的。”
何岐:“…………”
他分明是來請罪的,主人這個態度……他哪裡好意思喝嘛!
裴年鈺沒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又問道:
“對了,解藥你已經吃了是吧,怎麽樣,可有什麽問題嗎。”
何岐:“……………………”
他十分難受。
猶豫了一下之後,何岐深吸一口氣,而後在裴年鈺的面前跪了下去:
“主人,實不相瞞,屬下是來向您請罪的……”
裴年鈺見他這麽鄭重,也是嚇了一跳:
“怎……怎麽了?你先起來,有事起來說。”
何岐沒起,低頭吞吞吐吐地道:
“屬下把老樓他……”
裴年鈺:???
他急了,一把抓住何岐,直接把他拎了起來:
“你把老樓怎麽了?你……和他吵架了?還是你把他打傷了?”
“沒……不過……”
何岐毫無底氣地重又跪了回去,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什麽?你說他……內力耗竭?他現在有沒有事?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裴年鈺這回也不勸他起身了,正待去樓夜鋒的屋子裡看一眼,卻被何岐拉住了:
“老樓他……很累,這會兒應該已經睡下了……”
裴年鈺臉色陰晴不定,怕打擾到樓夜鋒休息,終於還是沒去。轉而喚來了一個當值的影衛:
“叫連霄過來,去樓夜鋒那裡看一眼。”
“是!”
派出去的影衛離開之後,裴年鈺緩緩轉回了屋子裡。
他沒有理地上跪著的那人,只在屋子裡心神不定地轉來轉去。何岐就這麽被晾著,不由得心中越來越慌亂。
主人……這……不發火是什麽意思……
不發火,也不說怎麽處置。
難道是對他已經失望了?
念及至此,何岐的手指漸漸變得冰涼。
他寧願主人立刻怒而對他下手重罰,也不願意被主人撂在這令人不安的、詭異的平靜中。
裴年鈺看得出來何岐的惶恐不安,依舊沒有理他。
他現在還沒心情去跟何岐算帳。
過了一會兒,門外輕叩三聲。
“屬下連霄,參見主人。”
“進來。”
連霄方從樓夜鋒的屋子裡出來,自然知道老樓那邊的情況。他還在納悶樓夜鋒好好的怎麽還能內力耗竭呢,誰知一進門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何岐。
連霄:“…………”
樓夜鋒身體抱恙、何岐被主人罰了。
他的腦中自然也是轉得飛快,馬上推斷出了結論——老樓那虛弱的模樣一定是老何搞的!!
嘖嘖嘖,這是怎了?
連霄那善於發散的思維立刻開始不著邊際。
老樓和老何比武失手了?
老樓出言不遜被老何教訓了?
還是……老樓被老何【嗶——】了?
哦最後一個恐怕不太可能,如果這樣的話現在他看見的應該已經是老何的屍體了……
他只能推斷出這件事的因果關系,但中間的過程,恐怕他是不得而知了……
連霄一邊碎碎念著,一邊進屋向著主人行禮。
裴年鈺飛快地一擺手示意免禮,語氣中難得流露出幾分急躁:
“不必多禮,快說夜鋒那邊怎麽樣了。他可有什麽事?嚴重嗎?”
連霄自然知道主人心中的焦急,果斷地加快了語速,簡明扼要地匯報:
“老樓他是內力耗盡了,所以現在十分虛弱。方才我進他屋子的時候他已經睡熟,而我從進屋到把脈到出來,他竟全程都沒有醒過來。”
裴年鈺心中一驚,他家夜鋒的警覺性有多麽敏銳他清楚得很。可他睡夢中有人進屋還進了身,握了他的脈門,他都無從察覺,可見是心神受損了不少,以至於沒有半分精力讓他的五感保持敏銳了。
隨後他轉念一想,如果他進屋都弄不醒樓夜鋒的話……
“我,我去看看他。”
連霄眼疾手快拽住了主人:
“別,主人,老樓他沒察覺到我那是因為我跟他無甚關系。但主人您就不一定了,他對您的氣息必然比其他人的敏銳百倍。”
“您若是去了,他感知到您的氣息,把他從睡夢中強行驚醒,更會擾亂他的心神。”
“我……好吧好吧。”
裴年鈺無計可施,只能等老樓自己恢復,頓時越想越氣,轉頭來對著地上跪著的何岐怒道一句:
“都是你乾的好事!”
連霄:“…………”
方才他看見何岐跪在那裡,心中還頗有些幸災樂禍,心想這何大統領閑的沒事招惹老樓做甚。他還想著是不是把老樓的情況添油加醋一番,也讓老何吃點苦頭。
不過他看了看主人眼中的怒火,和何岐快要看不見血色的表情,頓時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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