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隱藏了角的位置。
好怪,好怪啊!!!
阿什比的角為什麽是假的?
難道不是所有惡魔都和他一樣,真的天生就長著角嗎?
米沙不由又想起他所見過的其他小魅魔。
除了阿什比之外,那些小魅魔的確沒有角,可米沙一直覺得,那是小魅魔們還不夠強,年紀也太小,還沒有到長角的階段。
他怎麽也沒想過,那就是個品味奇怪,惡趣味十足的普通裝飾品。
蘭斯輕輕嘖了一聲,看著還想逃跑的阿什比,他想也不想,直接拖住阿什比的翅膀根部,直接將人拽倒在地。
既然角是假的,那這翅膀……這翅膀……怎麽是真的?
算了,翅膀也無所謂。
反正這翅膀長得不怎麽好看,像是醜陋的蝙蝠,總比抓其他地方要好一些,蘭斯乾脆萬分嫌棄用兩根手指捏住阿什比的翅根,用提溜雞的手法將阿什比拖拽著往祭壇走過去。
阿什比掙扎大喊:“該死的勇者!”
蘭斯懶得理會。
阿什比:“我遲早有一天要殺了你!!!”
蘭斯把他按在祭壇前的那張契約面前。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蘭斯說,“我們先來更改一下契約吧。”
阿什比:“……”
阿什比誓死不從。
這一回他不顧蘭斯手中長劍的威脅,怎麽也不肯更改羊皮紙上的契約內容,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他絕不能開先例,畢竟他一點也不想成為魔界之恥,就算被勇者抓住了,他也絕不可能聽勇者的話,去做這種丟魔的事情。
蘭斯早就猜到阿什比會是這個反應,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塞繆爾。”蘭斯忽然發問,“早上我們談過教會的清修者。”
塞繆爾突然被喊到名字,這才從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事情中回過神來,他還有些恍惚,呆怔怔點了點頭,茫然說:“是的,蘭斯大人。”
蘭斯:“對於控制不住情欲的清修者,教會會怎麽懲罰他們?”
塞繆爾又愣了一會兒,像是在仔細回想自己早上和蘭斯的交談,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臉上浮現了一些驚恐的神色,小聲咳嗽一聲,喃喃說:“也……也分情況。”
蘭斯:“最嚴重的,無法自控的那種。”
塞繆爾:“就是……用一些小小的魔法,再吃一點藥吧。”
阿什比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
米沙對教廷的情況並不了解,他至多只知道蘭斯所說的清修者,是教會中一群極力克制自身欲望的修士,他們將一切人世該有能帶來愉悅的享受,都駁斥為異端,而**,更是他們所列的諸惡之首。
對這群人來說,犯下縱欲之行,就是極惡之罪,只不過他們並非審判庭,無權審判一個人的性命,所以他們的懲罰,大多也不涉及受罰之人的性命,再具體的事情,米沙就不清楚了,
他只能轉頭看向阿爾洛,希望身為真正神使的阿爾洛能過為他做出解釋。
可他看阿爾洛一臉震驚,滿臉都寫著“怎麽會有這種的勇者”,像是勇者做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情,他看米沙極為好奇,也不自覺打了個哆嗦,說:“教會有一種魔法。”
米沙對魔法很有研究,他認真點頭,追問:“什麽魔法?”
阿爾洛:“能切斷人的所有欲望。”
米沙:“……”
他愣了愣,不由去想……人類的所有欲望,那也就是說,吃飽飯不會快樂,好好睡上一覺也不會覺得開心,不會覺得世間一切如此美麗,甚至連生存的欲望也會湮滅於這魔法之中。
他們會如同行屍走肉,從此人生中再無波瀾,而教會反對自殺,這群將被嚴格監管起來的人,甚至連死都做不到。
米沙也跟著打了個哆嗦,想不明白自詡兼愛包容的教會,為什麽會鑽研出這種可怕的東西。
“不過據說這個魔法能夠定向。”阿爾洛壓低聲音,說,“魅魔尤為縱情,他們說的,應該是用魔法切斷魅魔的情欲。”
米沙:“……”
米沙不敢想象不縱欲的魅魔是什麽樣的。
他愕然看了看阿什比,再看向勇者萬分平靜的側臉,不由又打了個哆嗦,覺得勇者的確是一下就切中了阿什比的要害,對魅魔來說,要讓他們清心寡欲,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好慘啊,阿什比。
原來落在勇者手上,就是這種下場嗎?
阿什比的臉色很難看,可他仍舊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自尊。
他仍舊在努力掙扎。
“呵,人類的魔法而已。”阿什比罵道,“我們魅魔也是有自尊的。”
蘭斯一臉從容,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奇怪的事,他甚至對阿什比露出了笑,說:“你真的不介意嗎?”
阿什比:“呵,你不要小看魅魔——”
蘭斯:“但是所有的魅魔都會知道,他們的王……”
他微微一頓,對阿什比露出了更燦爛的笑。
阿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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