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福兒匆匆的來,又匆匆的離開了。
曲寒風有點擔心福兒回去後會不會去“看”他,要是讓福兒知道他人不在屋子裡,說不定會直接讓張豔雨下追殺令。
算了,他相信這時候福兒應該還沒心思去關心他的情況。
曲寒風無聲無息的跟在那個叫鬼一的人後面,認路什麽的完全是靠那個白色的布袋,不過乍一看,那移動的白色物體還真是讓人有點惡寒。
鬼一的輕功比福兒要高很多,曲寒風追的上氣不接下氣,就在他看著白色越來越遠有追不上的趨勢時,白色居然停了下來,黑暗中亮起了一抹亮光。
曲寒風急忙找了一顆樹把自己藏起來,樹夠大,整個人藏在後面沒破綻。
“怎麽又有了?”手中端著一盞油燈的男人問。
鬼一搖頭,“鬼二,這不是我們該過問的事情,快點把屍體處理了。”
鬼二沉默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竹筒,鬼一將屍體從白布袋中倒了出來……曲寒風離得有點遠,即使鬼二手中有油燈,他也看不到屍體。
竹筒裡裝的是火油,鬼一將一些白色的粉末灑在了屍體上,鬼二則是倒上火油,燈芯扔在了屍體上……
火勢瞬間大起,鬼一鬼二退開了一些,而樹後的曲寒風則因為他們的舉動打了一個寒顫。殺人焚屍,讓他想起了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第一個村莊,殺人,火焚。
曲寒風就站在樹後,鬼一和鬼二也沒有點完火候就離開,而是等著,等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腿麻了,火焰也漸漸暗了下去。
鬼二手中仍然一盞油燈,待屍體上的火焰暗下去之後,鬼一運了內力推出掌風,曲寒風只看到煙灰彌漫,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走吧。”做完這毀屍滅跡的事後,鬼一便道。
曲寒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到鬼一鬼二離開的,夜裡的溫度很低,他冷,卻不是因為溫度低而冷,而是這種殺人毀屍滅跡的做法。
良久,曲寒風走出了樹後。
枯黃的草沒過膝蓋,空氣中還有著焚燒過後的煙味,只是焚燒的是屍體……
除了一堆燒黑色的灰渣,沒有絲毫人來過的痕跡,更沒有人會知道,這裡燒過一個死人。曲寒風想,也許是因為天色太暗,所以他看不到骨頭。
……
曲寒風回到明月閣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但是他回去後還不能睡——鞋子上沾了泥。
電視劇上精明的人都會從一些細節中看出端倪來,因此他繼續睡覺前還得把鞋子上的泥土處理乾淨,窗台上的鞋印也要擦乾淨,否則下一個被殺滅口的就有可能是他。
為什麽明月閣會有屍體抬出去而且用那種方式處理掉?到底那些人犯了什麽錯,輕易的索取她們的性命……難道人命就真的那麽不值錢?
曲寒風自認沒那麽高尚的品格三觀,可是人命他看得並不輕,畢竟性命只有一次,誰都沒權利剝奪另一個人生活下去的權利。
躺在床上,曲寒風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了。
任是誰看到那樣一幕也不可能睡著,白天幾個女人討論誰失蹤了,現在也不用去推測,那個女人恐怕跟今天的那具屍體一樣,早已灰飛煙滅。
明天早上起來會不會有人發現又少了一個人?
他想起了陸徵跟他說的明月閣每個月都有幾個女人失蹤的事,隻說了失蹤卻沒有說原因。前一晚看到張豔雨和福兒的對話,顯然事情是突然發生的,不然也不會匆匆的就讓福兒把“東西”給處理。怎麽說明月閣也有那麽多的護院,如果是固定的話應該有正常的渠道把“東西”處理掉,前天和今天都很匆忙,可見事出突然。
人是張豔雨殺的,還是另有其人?曲寒風更傾向於後者。
輾轉反側,曲寒風終究還是沒有睡著,翡翠來敲門的時候他頭脹痛的厲害。
“姑娘,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病了?”翡翠進屋後就看到曲寒風那蒼白的臉,立刻擔憂了起來。
曲寒風不困,就是因為大半夜沒睡覺而頭脹痛。他搖了搖頭,道:“別擔心,我只是昨天夜裡做了噩夢,入了迷。”
“這樣……”噩夢入迷確實讓人不好受,“那姑娘,下次你要是再做噩夢,醒了的話就翻個身再睡,噩夢就會忘了。”
“可以這樣嗎?”曲寒風不怎麽相信。
“可以的,我小時候做惡夢,我娘就把我喊醒讓我翻個身,第二天就忘了。”翡翠說的很誠懇。
曲寒風心裡默默記下了,接著翡翠就給他梳頭。之前這些事都是福兒做的,翡翠來之後翡翠就接手了。現在如果讓福兒給他梳頭……莫名的想起那具被福兒扛在肩上的屍體,一陣頭皮發麻。
“對了,福兒呢?”平時福兒總會第一個來敲他的房門,今天翡翠都來一會了,她怎麽還沒在?
“昨天張媽媽把福兒喊走了,她今天還沒回來。”翡翠說道。
聞言曲寒風微微訝異,張豔雨把福兒喊去,還沒讓人跟他說,張豔雨是不是已經忘了福兒是她欽賜給他的丫鬟?
……
明月閣一切正常,照樣開門做生意,熟客們找各自熟悉的姑娘談天說地,或是賣弄風騷,或是舞文弄墨,反正都是男人,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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