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茵茵心裡的感覺很複雜,從一開始的時候,對他確實挺有好感的,可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她的勝負欲幾乎快要蓋過了好感,又聽說了那些事情,內心複雜的難以言喻。
裴佳寧怔怔的看著她,此刻,他想搜尋腦海中的詞匯,卻發現…匱乏的一句也說不出口。
“我以後…也不會再纏著你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崔茵茵扭頭就走,半刻也未停留。
裴佳寧靠在床頭,萬千思緒閃過腦海,盡管他用力的揉搓自己的額角,也無濟於事。
崔茵茵剛一出將軍府,便哭的不能自已,一邊擦著眼眶中不斷溢出的淚水,一邊往侯府的方向走去。
從大街上徒步走回去,因為她這會兒的模樣,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還以為她受了什麽欺負,但她都當做沒看見,直到快要抵達侯府時,在侯府不遠處險些被一輛馬車所撞到。
她下意識的蹲坐在了地上,臉上還掛著淚痕。
將車夫嚇得一個激靈,忙下車查看情況。
怎麽問她都不開口說,反而哭的越來越大聲。
車夫急得額頭都冒出了冷汗,無奈,隻好去請示馬車裡面的人。
片刻後,馬車上下來一位身穿淺藍外衫的公子,走到了崔茵茵的面前。
她只顧著傷心,哪裡顧得上其他,只見一雙整潔的黑色靴子停在她的面前,緊接著,那人蹲下了身子,用一塊手帕自顧自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
崔茵茵下意識的抬眸,便見面前出現了一位…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十八歲左右的公子,一時忘記了哭泣。
“你是……”
“姑娘,拿著。”
崔茵茵目瞪口呆的看著手心被他塞進來的錢袋子,一時有些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公子笑得極其和善,道:“姑娘,若是碰到別人,切莫這麽做,自身安危最重要。”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虛假。
崔茵茵瞥了一眼手裡的錢袋子,久久未曾吭聲,那人又好心的說:“是不夠嗎?真抱歉,今日出門走的急,沒帶多少銀兩,姑娘若是還要,便去……”
崔茵茵:“……”
感情這是把她當碰瓷的了?
也沒心思去聽這人後半句說了什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小廝扶著十分得體的上了馬車,這行為舉止間…皆是貴氣,可即便如此,剛才那眼神和表情卻是單純的緊,並不像是裝的。
這人…難不成腦子缺點東西?奇奇怪怪的。
崔茵茵沒想到,剛還在吐槽奇奇怪怪的人,等她回去時,那人便出現在她家的會客廳了。
鄭氏面容發白,但還是勉強堆起笑容的招待了他。
崔茵茵愣在門口看了好半天。
“茵茵,愣在那裡幹什麽,還不快進來見客。”鄭氏朝她喊道。
崔茵茵忙回神,正好與那人的視線對上。
“這位是…齊老王爺的獨孫,也是……”
齊思昀接過鄭氏的話道:“也是崔將軍的親傳弟子。”
第230章 吉人自有天相
這句“親傳弟子”讓崔茵茵和鄭氏母女倆皆是一愣,她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互相對視一眼,才發覺沒有聽錯。
崔茵茵這會兒也顧不得傷心,抬步踏進門,打量了齊思昀一眼,發現他的表情真摯,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見母女兩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齊思昀耐心的解釋道:“前段時日我受了重傷,當時是他救了我,我欣賞他的為人…便拜他為師了,看來…師傅並未向…向你們提過我。”
齊思昀還沒捋清應該怎麽稱呼她們,所以說話有些磕絆。
兩人自然清楚,以他這樣的身份,不可能拿這事來說謊,而且之前他們也聽說過齊王世孫受了重傷的事,只是之後便沒什麽消息了,也就沒有注意,哪曾想,錦昭竟又去做了好事,還未曾跟他們提過。
鄭氏怔然片刻,忙伸手指了指他旁邊的座椅,語氣隨和道:“世孫還是坐下說話吧,一路奔波也乏了。”
齊思昀看了一眼身後的座椅,乖順的點了點頭,隨後端端的坐了下來,忽然想起什麽,還是保持著溫和的表情,“師…師太,她是您的女兒嗎?也就是…師傅的妹妹了?”
鄭氏被這句“師太”叫的有些懵,愣愣的點了點頭。
聞言,齊思昀又說:“師太,師…師妹,你們叫我名字就行,不必如此客氣的。”
鄭氏:……
崔茵茵:……
崔茵茵屬實沒有見過這麽…單純的人,他幾乎將自己的心情都表現在臉上了,以及…從頭到尾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就是這稱呼…屬實讓人有點兒……
“師傅的事…我也聽說了,這次來…是想為師傅盡盡孝心,我想…過不久他就能回來了,你們也不要太擔心。”
齊思昀心裡明白,自己每次說話的時候,總會讓人無言以對,或是乾巴巴的看著他,他也不懂是什麽原因,隻好用自己的方法來緩解這種莫名的緊張氣氛。
鄭氏面色微微松動,“你怎知他不久後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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