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方才還問,還有,今日在練兵場上…也是多此一舉。”
“是多此一舉嗎?我可不允許別人覬覦你,女人也不行。”
望著錦昭眼裡的霸道執著,沈離忽然覺得一陣恍惚。
見他神情遊離,錦昭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語氣溫和道:“你若是覺得我做的過於明顯了,日後我便收斂些,不讓你為難。”
沈離抬眸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溫和的人,他記得之前每每見他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何時這般柔和放低姿態過。
可越這樣,他內心便越是掙扎。
“殿下,有些話沒有說出來,我怕你不懂我的心意,你若是不想聽,那我便不說了。”錦昭抬手撫了撫他鬢角的墨發,輕輕一吻落在他的眉心。
話剛說完沒多久,門口便傳來一陣異動。
沈離心思一凜,本能的推開了他的身子。
錦昭沒顧上多說,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裴將軍,有什麽事嗎?”
裴佳寧拄著拐杖,神色複雜的在錦昭和沈離的身上轉了一圈,隨後語氣平常道:“方才取藥時,下人說你先前熬的藥好了,問你什麽時候去取。”
錦昭這才想起藥的事,拍了拍腦門,“這就去。”
錦昭走後,裴佳寧拄著拐杖遲遲沒有離開,沈離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問了一句:“裴將軍可還有事?”
裴佳寧凝視了他片刻,隨即踏進了房間,還自主的將門關上了。
沈離站在他身後,依稀感覺到了什麽。
“殿下,應該…不是卑職想的那樣吧。”
雖然這麽說,但裴佳寧的語氣中隱含篤定。
沈離沉默片刻,說:“裴將軍想的是什麽?”
“我竟不知道錦昭對您存了這份心思。”
聞言,沈離的眉心猛的一跳,放在衣袖中的手也是下意識的攥緊了。
“裴將軍…許是誤會了什麽。”沈離不動聲色的說。
裴佳寧語氣淡然道:“其實我一早便察覺了,錦昭他對殿下是尤為特別的,只要同在一個場合,他的視線幾乎都在殿下的身上,還有…殿下先前遭遇陷害失蹤的時候,他幾乎是不眠不休的尋找您,為了您殺了張羽翼,整治了張淮。”
他說到這的時候,沈離的表情瞬間由淡然轉變為驚愕,“你…怎會知道這麽多?”
“我只是未曾跟錦昭提過,這些…不難看出來,再者…方才我倒是也聽到了些許你們的對話,所以殿下…也不必再遮掩了。”
沈離的額角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絲汗珠,“還請…裴將軍不要為難於他。”
裴佳寧訝然,在他的認知裡,離王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在上的模樣,從來也不會主動請求別人去做什麽,如今…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殿下自當放心,我同他交好,不會拿這事為難他,只是…殿下當真準備這樣一直放任下去?”
聽到這話,沈離半晌沒有反應,內心似乎陷入了掙扎。
“錦昭…他很好,可以看出日後在功績上也會有一定的建樹,但他的性子執拗,若是認定了一件事情…或許會一門心思的栽進去,這恐怕也是他的…一道命門。”
裴佳寧一語雙關,他沒有說的很明顯,卻一語道破了其中真諦,沈離也難得的沒有回話,只是他的眼眸越發幽深。
“這道命門是他自己跨進來的,自當不會自己出去,殿下……”
“你想太多了,我跟他…沒有那些彎彎繞繞,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沈離攥緊了衣袖邊緣。
“是嗎?可方才殿下回絕的也不是那麽乾脆,您或許早就……”
“裴將軍還請慎言!”沈離放高了聲調,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裴佳寧了然的點了點頭,拄著拐杖往門口走去,離開前,說了一句,“既然如此,便是我多說了,殿下心裡應當是有數的。”
錦昭端著木盆回來的時候,那人正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將木盆放下,走到沈離身後,手掌剛碰到他的肩膀,那人的身子便是一縮,動作有些突然,錦昭的手僵在半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沈離背對著錦昭,半晌之後,像是沉了一口氣,說:“我仔細思慮了許久,你我之間…不能如此。”
錦昭微微緩過神,放下手,反應了幾秒鍾,依稀能聽懂他語氣中的認真,不像平日那般的埋怨。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沈離說的“不能如此”,是什麽意思。
他也知道,對於一個古人,他思想保守,這種事…不會太容易接受,自己也不想強迫他,可是…他就是不願這麽輕易放棄。
他故作不在意道:“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吧,藥水該涼了。”說著,試圖去拉沈離的手。
沈離驀的轉過身子,避開了他,“不要再這樣了,你到底懂不懂?”
錦昭微微抬眸,壓著聲音問:“所以…殿下什麽意思呢?”
沈離呼出了一口濁氣,“各歸其位吧,你我都身不由己,不能這樣糾纏在一起。”忽然想到…今日在練兵場上,他做的那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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