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邵哲洋直言,“我幫你看診,不是因為想套你朋友的信息,他來不來,我都會幫你看的。”
吳樂點頭,“謝謝邵醫生。”
邵哲洋便開始詢問吳樂的情況,又問他之前都做過哪些檢查。
吳樂認真地回了,又把自己帳號裡整理的之前看病的各項檢查結果全部調出來,發給邵哲洋。
整理得倒是很詳細……看起來是真的很想治好精神力問題了。
邵哲洋心下想。
“先天性腺體缺陷?精神力缺失?”邵哲洋用不帶任何起伏的語氣讀著吳樂發過來的檢查單。
吳樂點點頭,放在腿上的雙手緩緩握成拳,因為被講出病名而感到羞窘。
邵哲洋此時轉身去拿手持檢測儀了,並沒有留意吳樂的神情,待到轉回身,他將自己的椅子朝吳樂滑近了些,抬手示意吳樂靠近自己,“頭靠近一點。”
邵哲洋此時離吳樂已經只有半臂的距離了,因為腿長,邵哲洋將雙腿朝兩側敞開著,形成一種半圈住吳樂的姿勢。
吳樂聽話地將上半身朝邵哲洋靠近了些,聞到一股有些特別的酒精味道,總覺得和醫用酒精不太一樣,這股味道要更清冽。
“把觸角放出來。”邵哲洋又說。
“……啊?”吳樂看向邵哲洋。
邵哲洋手中舉著探測儀,面無表情地看吳樂,“沒關系,外面有護士,不會讓其他蟲進來。”
吳樂不是擔心被突然闖進來的蟲子撞見,但他還是訥訥地“哦”了聲,然後拳頭攥得更緊了,閉著眼睛,花費很大力氣將一對觸角顫巍巍從頭頂伸出來。
邵哲洋看他這副模樣,笑著搖頭,抬手將探測儀靠近對方的觸角。
那對觸角突然跳動一下,碰到探測儀冰冷的金屬頭,激得吳樂渾身一抖,“嘶”了聲。
邵哲洋收回探測儀,沉聲說:“別動,我不會碰到你。”
吳樂老老實實不敢動了。
邵哲洋檢查到一半,瞥見面前小蟲憋氣憋到通紅地一張臉,十分無奈,“我檢查的是你的觸角,不是鼻腔,你可以正常呼吸。”
吳樂又應了一聲,身體卻沒有放松下來,依舊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邵哲洋將探測儀放下來,“之前不是做過很多次精神力的常規檢查了,緊張什麽?”
不知為何,被邵哲洋這麽一問,吳樂更緊張了,他抓住衣擺,支支吾吾,“之前……之前都是精神力已經枯竭的老醫生看的……”
聞言,邵哲洋眉頭擰起來,“我精神力沒控制好,冒犯到你了?”
他自認為醫品還是過關的,不至於隨便在問診的時候把雌蟲精神力釋放出來,干擾顧客。
“不是不是,”吳樂慌張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從來沒有像你這麽年輕的醫生給我看過……”
而且長得還很帥氣……
被說年輕,在邵哲洋聽起來,並不是什麽恭維的話,他隻覺得對方可能又在懷疑他的醫術了,所以隻不帶什麽感情地說:“我的技術,你可以放心,不夠格我也不會出來開診所。”
吳樂知道對方誤會他的話了,也不敢反駁,只是別別扭扭挨過觸角的檢查,之後是脖頸上腺體的檢查。
到這一步,吳樂整隻蟲已經燒得像剛出鍋的蝦子了,紅通通的,邵哲洋的檢測儀根本沒碰到他,他身上就開始細微地打顫。
邵哲洋實在無法,把儀器收了起來,坐得離對方遠了些,“下面的檢查今天不做了吧。”
“怎麽了?”吳樂小聲問。
邵哲洋歎口氣,盯著吳樂漲紅的臉,“接下來是膜翅的檢查。”
膜翅是藏在背後肩胛骨下頭一對囊帶裡的,鞘翅下頭的一對透明的小翅膀,蟲子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也是身體最隱私的部位之一。
吳樂瞬間臉更紅了,眼睛盯著地面一角,掙扎著說:“沒、沒關系,我可以……”
“可不可以,不是你說了算,”邵哲洋堅持說,“你以前沒怎麽接觸過異性吧?”
吳樂點點頭。
邵哲洋笑起來,“試著多去接觸些異性吧,等你……充分接受過異性的觸碰了,我們再進行下一項檢查吧。”
其實邵哲洋是想告訴吳樂,最好是在他有過性行為之後,再做接下來的檢查,但他擔心這說法會嚇到面前這過於懵懂無知的小蟲子,便破天荒用了個不怎麽專業的委婉說法。
也不知對面小蟲聽懂沒有,就只見他懵懵地點頭。
邵哲洋搖搖頭,又給他開了個檢測單,讓他去旁邊檢驗科抽個腺體液去做檢測,再拍個全身腺體的照影,就可以走了。
吳樂抓著檢測單,內心糾結一番,還是鼓足勇氣問邵哲洋:“我還可以……來找你嗎?”
邵哲洋短促笑了聲,“當然了,我電子檔案都給你建了,你以後就是我的病蟲了,等我聯系你過來定期做檢查。”
吳樂聞言滿臉的欣喜,不停地向邵哲洋道謝,甚至出門前開心到腳步都有些跳躍了。
看著小蟲子興奮離開的背影,邵哲洋很是不解,明明之前都看過那麽多專家了,被他這個小診所建了檔至於高興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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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小川在8哥的店裡填完參賽信息,又把新電腦裝好,見時間不早了,便匆匆和新隊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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