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屏風,容潮便遇見入園尋找主子的錢管家,錢管家一眼識出容潮便是先前入府的道士,抬手指指點點,三分畏懼三分惱怒地吩咐身後小廝將其趕出府。
容潮見狀根本不予搭理,丟下一句“若現在為你家主子請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或許他還有救”後徑直往園外走。
錢管家聞言連忙帶著仆人匆匆入內查看,無暇顧及容潮。
容潮尚未踏出園子,呼救的聲音便由屋內傳出至整座園子。
一出月洞門,容潮便去尋太叔奕的身影。
然而,容潮飛身上了屋頂,四下望向整座王府也未尋見太叔奕的身影。倒是與不知何時再次入府的韶晟目光相撞。
韶晟臉色依舊不大好,但好在底子不錯,手持“紅塵”,身姿挺拔修長,倒沒有歪歪倒倒之風。
韶晟穿過假山群,容潮轉身下去。
“沒有出城尋找義莊?”
韶晟搖頭否認。
“如今情形知道多少?”容潮微微一笑,想到尤見憐與這位師侄關系非凡刻意與其保持了距離,這才往府外走去。
“不多。只是認為王府‘鬧鬼’背後行凶之人應仍在王府內。方才……看見你與那位秦公子再次入府,如今怎麽不見他的身影?”
容潮不答反問:“從哪個門入府的?”
“東門。”
“入府後可有看見趙嘉笉?”
“未曾看見。”
容潮隨即帶著韶晟七拐八拐繞上通往北門的小道。
趙嘉笉自知身份暴露定然不會再留在王府,而以他如今的修為是無法穿牆透壁直接離開王府的。
王府坐北朝南,南門是正門,此刻人來人往,趙嘉笉定然不想引人注目由此門出。王府沒有設西門,東門未曾發現趙嘉笉蹤跡,那麽便只有西門可走。
容潮走的較快,一路上將此劫如今的情形以簡潔言語告知韶晟。
二人一出西門,便望見不遠處一道清瘦孤寂的身影,長身玉立,看著前方。
太叔奕聽聞腳步聲轉身望見他們二人,目光清冷。
容潮上前,道:“趙嘉笉從這兒離開了?”
太叔奕點點頭,欲要開口,容潮未再追問,並且轉身瞧向韶晟,道:“有何想法?”
韶晟對於容潮突如其來的征詢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太叔奕,蹙眉道:“趙嘉笉身為凡人,身後定然有魔族的人帶其入魔,如今魔族的人依舊未現身。而昨夜突然流傳出義莊一事,今日引一眾修道者紛紛前往。魔族的人幾乎從不以人間為修煉地,來此者必定是有所圖。如今看,魔族的人極有可能是借義莊的名義意欲對他們下手奪取修為。”
容潮道:“這才像九溪宮的弟子嘛。”說罷他看向太叔奕,問道:“可還有靈力使用次數?”
太叔奕點頭。
容潮道:“由此出城至義莊至少需一個時辰的車程,彼時估計已經來不及阻止魔族的人。必須使用靈術出城,再行前往義莊,幸而我還有一次靈力可使。”
以如今尤見憐這具身體的狀態,使用瞬移術本無可能,但身體住著的三魂七魄可是容潮,他深知並善用此靈術,利用這最後一次靈力使用機會施此術並不是無法做到。只是難以再帶一人。
太叔奕如今飛升上神,盡管因未知原因靈力一直未曾恢復,但使用此術卻綽綽有余。並且城內至城外的距離較短,攜一人同往也不在話下。
韶晟如今自然是沒有靈力可用,加上憑他的修為本就無法施用此術。
容潮負手而立,盈盈笑道:“這位秦公子修為靈力皆在我等之上,要不你求求他?也許他便同意帶你一同前往?”
太叔奕:……
在大多情況下,未征得太叔奕的同意,容潮都不會命令他去做任何事。
太叔奕明白容潮是故意看準韶晟無法施用瞬移術逗弄他,韶晟心中自有傲氣,怎會輕易願意求人?
何況現下要求的對象還是一位他的“假想敵”……
果不其然,韶晟沉著臉,偏過頭,轉身便要走。
太叔奕耐心等著容潮在其背後偷笑片刻,這才輕喚靈術。
三人出城後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座荒廢的義莊。
義莊坐落於山間,莊外雜草叢生,原先通往莊子的道路都已不複存在,如此一來義莊便極為隱秘。
三人順著新折斷的樹枝以及地上留下錯亂的腳印一路入內。
“怎麽有風鈴之聲?”
韶晟一邊撥弄身前的枯草一邊側耳傾聽。
太叔奕走在容潮前頭,聞言沒有接話,腳步未停。
容潮自然也注意到此聲音。
悠揚的聲音此起彼伏,在荒郊野嶺出現極為怪異。
沉思片刻,容潮道:“麒麟皮面,青銅傘骨,鐵鈴索魂。”
這是原魔界長公主朝姒,現魔界女帝的靈器——“舞動”。
若數六界聞風喪膽的靈器,它必佔一席之地!
韶晟蹙起的眉頭聞言皺得更緊。
“她親自來此?”
容潮道:“自然不是,怕是她座下的一名小魔。若我記得沒錯,朝姒時為柔城城主時,其城中的魔便是以鈴音為器修煉。人間歷劫,大多是低級劫,不會驚動魔界一帝十王。”
容潮自然不可能記錯,韶晟對此目光不禁有些異樣。
尤見憐出身時,朝姒已經是魔界女帝,朝姒作為魔界長公主時的情況,他竟也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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