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奕抬眸,波瀾不驚,道:“學子確定。”
聞言容花似是有話,但又要說不說,雙眸難得流露出古怪的情緒,他看看太叔奕又看看容潮,終是沒有多言。
容潮目光微微閃爍,偏過頭抿唇忍著笑意。
容璃道:“哼,你可知一個時辰前沁園便已宵禁?!”
聞聲,太叔奕沉默不言,並不為自己違反宮規而辯解。
容潮恢復淡然閑散的神情,挑眉道:“本君已經讓太叔奕暫住春江樓,不必受沁園宵禁約束。”
容淵見二人相互維護,氣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容敏蹙眉疑惑道:“阿潮,你不是從不與我們來淨泉沐浴的嗎?”
容潮:“……”
容潮輕咳,道:“那是因為……沐浴不得選個自己如意的同伴?”說著容潮轉身走到太叔奕身側,盈盈笑著眨了眨眼,道:“我們阿奕長得這麽好看,我想和他一起沐浴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太叔奕:……
容敏:……
容花、容淵等余下眾人:……
怎麽有一種除了被惡心到還受到了外貌歧視的感覺?
容潮這般驕裡嬌氣,眾人都是難以忍受。
終是容花開口,道:“既然沒有發現異常,夜已深,便都散了。”說罷他深深看了眼容潮,轉身回宮。
聞聲小輩們紛紛躬身行禮,齊聲恭送他。
接著,白忙乎一場的容淵與容璃都隻得氣呼呼地甩袖相繼離去。
余下弟子與各宮仙君見狀也隨之退去,浩浩湯湯的隊伍漸漸消失,淨泉裡恢復一片寂靜。
容潮與太叔奕近在咫尺,彼此間微弱的呼吸聲都能察覺到,容潮眸光輕移便發覺太叔奕耳後白皙的膚色不知何時有淡淡潮紅。
容潮為掩飾自己的絲絲慌亂轉身與其保持了一段距離。
雖然容潮有些意外自己與容花等一眾皆未察覺林石後有人躲藏,但他卻並不太意外太叔奕深夜來此洗澡,太叔奕這般孤僻的人,怎麽可能會與他人一同來此?
容潮想起自己潛入六齋時所看見的太叔奕被同屋三人孤立,輕聲道:“若是沁園住的不習慣,可至春江樓暫住。”說罷,容潮朝淨泉外走去。
察覺到太叔奕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少頃,容潮開口問道:“為何幫我做假證?”
聞言,太叔奕微微沉下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方才就那麽走了出來,原本他並不打算現身。縱使明知他出來便是違背宮規,可他在聽見眾人為難容潮時他還是下意識走了出來。
容潮已熟悉太叔奕的沉默寡言,見他沒有回答未再多問,想著容花方才的神情,忍不住抿唇偷樂,須臾,頷首,腳步輕揚往六溪宮走去。
這一夜,沁園並未發生意外,次日,天氣大好。
容潮醒來的很遲,他走出屋內,站在廊下,陽光散落在身上,他懶洋洋地伸個懶腰。
今日比練場會進行兩輪比試——第五輪比試與第六輪比試,其中第六輪比試中負者二人會進行額外一場比試,由此產生第三名,余下最後一場比試則留在明日上午。
學無涯這批學子原本彼此間靈力修為都是有一定差距的,大部分剛剛步入修道界,靈力修煉都尚不完全熟悉,但也有少數天賦不錯者,在學無涯百日,其靈力深淺便有了明顯進步。
比試的順序從開始便是按照先前文武測評的順序排下來,這種方法不會存在兩名靈力修為皆較高者在前幾輪便遇上,不得不淘汰一名學子情況。若是周謝蘊在,今日便是他與莊以對試,結果還有些不確定性,但如今周謝蘊不在,莊以尚與徐來、太叔奕實力有些差距,結果是顯然易見的。
唯一有可能有變動便是太叔奕與徐來的比試,徐來修為比太叔奕高百余年,已渡完兩劫,而從此前太叔奕在比練場上出招的情況看,容潮難以看清太叔奕修為到底如何。
容潮本想親自試探太叔奕靈力與修為,只是尚未找到合適的時機。
如今,容潮倒是對這最後一場比試比較感興趣。
洗漱完,容潮前往食物語,他打算去後廚自己給自己開小灶加個餐。
九溪宮四季不同,春夏秋冬皆有,只是這裡的夏天不似山下那般炎熱,宮內花草不斷,景致在四海八荒也是出名的幽雅仙逸。
容潮在小道上閑庭漫步,不久,身後有兩道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容璃沉著臉似是衝向容潮一度興師問罪的氣勢,容敏神情緊張跟在容璃身後。
容潮停下腳步,氣定神閑,抬眸。
容璃質問道:“你把周謝蘊的屍體弄哪兒去了?!”
容敏怕二人起衝突,舉動皆是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阿潮,我們剛剛去冰閣,本想再看一看周謝蘊的屍體,但卻發現周謝蘊的屍體不見了。我們問過冰閣的守衛仙君,守衛仙君說並未發現冰閣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他並不知此事,還說昨夜你去過冰閣。所以我們便過來問問你,是不是你將周謝蘊提前入葬了?”
容潮聞言,目光旋即微沉。
冰閣自有一道結界,沒有各宮宮主的同意,一律不可入內。
但他昨夜並沒有入冰閣。
若是人間,他們可用靈術進行追查此前冰閣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但這裡都是仙神修道者,根本無法去查看,有靈術修為在身者自然會對自己行為進行消除一切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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