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片刻,薇苒選擇前者。
薇苒道:“前一種。”
容潮神色平靜,沒有多言。
每一位修道者他只會帶其過一次劫,容潮沒有對薇苒說這句話。
薇苒不明白為何屋內氛圍有些冷,小心翼翼再次問道:“我能不能搬來和你們一起住?”
容潮點了下頭,道:“我們這兒只有一張床,你若要搬來,那隻好——”
薇苒滿心期待望向他。
容潮道:“打地鋪。”
薇苒:……你怎麽不懂憐香惜玉嗎?!
薇苒心如死灰道:“那我還是不搬了。”
容潮美美的享受完早飯過後,帶著秦觀與薇苒回到薇苒院落,查看昨夜邪祟出沒是否有留下的蹤跡。
可惜的是,院落已經被府中的小廝打掃過,角落裡連片落葉都還沒有積攢,四周乾乾淨淨,沒有發覺出任何異常的地方。
這間偏院格局較小,屋舍僅四間,院落裡以青石板鋪就,這種青石板很堅硬,本就很難留下什麽痕跡,王府建成已有些歲月,但青石板大多完好無損。
容潮在院子裡檢查時,發現同院與薇苒對門的兩位姑娘尚未出門,隨後決定去打聽她們昨夜是否聽到薇苒聽到的聲響。
兩位姑娘其中一位便是蓬萊閣的那位女弟子,名為“墨追涵”,另一位女子名為“段琛青”。
三人見到這二位姑娘後立馬理解了為何她們遲遲沒有出門。
這二位面色如土,比容潮與秦觀今早見到的薇苒臉色難堪數倍,整個人都陷入沒精打采的狀態。
墨追涵對容潮的到來直接表示出厭惡。
容潮雖然對於外人這般的情緒早已習以為常,心無波瀾,但此時他頂著尤見憐的皮囊,對方對他表現出這般情緒,只能說明,這二人認識,並且彼此間還有些“不愉快”。
薇苒道:“你們昨夜是否有聽到院內傳來的‘咚咚咚’聲?”
墨追涵以逐客令的口吻道:“沒有。”
段琛青口吻不似墨追涵那般冷淡,尚算客氣,搖搖頭道:“我也沒有聽聞什麽‘咚咚咚’聲。怎麽,幾位有邪祟的消息了?”
容潮與秦觀聞聲對視一眼。
如今有兩種可能,要麽墨追涵與段琛青有意隱瞞昨夜聲響故作不知,要麽薇苒昨夜是出現幻聽。這院落不大,按薇苒所言,那動靜聲音絕對不能稱小,她能聽見,這二位也必能聽見。
目前他們更偏向於前者。雖然他們與這二位姑娘並不相識,但昨日吳王數落有道姑時,他們皆有注意到這二位,彼時她們可是神采奕奕甚是胸有成竹。
一夜間神態有如此變化,說無事發生,豈不怪哉?
“你們確定昨夜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言行本落落大方的薇苒受到昨夜驚嚇,語氣也沒那麽親和,再次確認道:“你若是見到那邪祟不妨說出來,我們都已經入此劫,皆要破劫才能離開。想要渡劫成功便要除邪祟。大家一起破劫互相照應總好過你們二位單槍匹馬來的安穩吧?”
顯然薇苒也是不相信這二位的話,反而認為她們是見到了那邪祟,為了奪得先機故意隱瞞。
薇苒這姑娘有些天真,尚不明白利益與危機是相對的,追求利益之人豈會太在意那區區危機。不過她本就第二次入劫,人情世故本就是她入劫所需體驗的。
容潮看著她沒有多言。
墨追涵道:“我們已經說了,沒有聽到異常聲音。愛信不信,出去!”
平日裡,族中人待薇苒皆是客客氣氣,活了兩三百年,她還未曾受過氣呢!
聞言薇苒來了脾氣,便要上前質問。
段琛青從中調和道:“薇苒姑娘,我們初來人間有些不適應,還想再休息會兒,還請您與這二位公子行個方便。”
逐客令下的再明顯不過。
容潮看著薇苒不情願的模樣示意她勿要再強求,隨後三人出了偏院,薇苒依舊忿忿不平。
容潮沒有安慰人的計劃,離開別院忽然提言要去方便,秦觀也沒有陪薇苒原地等候的意思,薇苒隻好獨自一人悶悶不樂地留在原地。
第二劫入劫者大多靈力低微,奪取他人修為靈力之事一般不會在此劫發生——不劃算,畢竟乾這事本就名不正言不順,低等劫中做這事到手的成果沒多少,還要落得一個難聽的名聲。而且昨夜渡劫史的到來,雖然看似封印渡劫者的靈力加重他們渡劫的難度,但實際上也側面印證了此劫無需靈力也可破劫。
薇苒獨自一人應該並不危險。
秦觀神色微微有些複雜,跟在容潮身後不遠處。
容潮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推門入了茅房。
這座院落裡的茅房太過簡陋,一溜排的坑位,沒有隔間遮擋。
容潮沒有想太多,解褲子作勢蹲下。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一位小男孩。
昨日在大廳見過,是吳王點到的幾位“小鬼”之一。孩童的稚氣擋都擋不住的散發,對方扎著兩個發髻,更是顯嫩。
小鬼道:“我爹爹說男人尿尿要站著。”
容潮:……
看來不是郭笑笑那般的假扮孩童了。
容潮彎起唇角,對著孩子盈盈一笑,道:“我拉屎。”
小鬼:……
小孩子感受到容潮話語間的逗弄,有些不爽,利落方便完出去前還哼哼唧唧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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