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潮想了想後道了聲“好”。
江清風道:“小師叔,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他便立馬往回跑,生怕自己腳步太慢,容潮要等他太久。
江清風離開後,容潮緩慢轉過身,迎面的清風吹來一陣陣的淡淡的芳香。
她知道她的身前是一棵碩大的紫薇花樹。
她聽到風吹過,花朵凋零落地的聲音,隨即朝紫薇花樹下走去。來到樹下後,她伸出了掌心,似乎想要接一朵凋零的紫薇花。
不遠處,太叔奕站在石道上,看著紫薇花樹下的女子,她蒙著眼,看不見身後的他,她失去了靈力,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她的臉色蒼白,衣發在風中飄起,微微凌亂。
他的心中也不禁凌亂,舊傷未愈的疼痛他早已麻木,但此刻他看見她,心裡卻再次傳來疼痛的感覺。
他的雙眸見紅,眼中忽然間有了濕潤,眼前的畫面也有過瞬間的模糊。
他不敢上前,他怕她知道他在這裡後會厭惡地趕走他。
他就安靜地站在那兒看著她的側影,良久,他聽到江清風趕回來的腳步聲,隨即離開。
容花按例每日清晨到花月樓查查容潮的傷勢恢復情況,今日他走入花月樓後,卻發現樓內空無一人,他不禁心下一緊,隨即欲動用靈力尋找容潮的去向。
日前,他為了避免容潮想不開偷偷離開九溪宮而其不知,在她身上種下了一道尋影術,這靈術沒有什麽特別的用處,只是只要她離開了九溪宮,他便可立即知曉。如今尋影術沒有提醒他,那麽容潮便定然還在九溪宮裡。
容花尚未喚起靈力,抬眸間看見樓下身姿孤清,臉色有些冷白的少年。
容花目光微冷,隨即來到他對面。
九溪宮的結界已經全部換過,他竟然能這麽輕易入宮,九溪宮卻對他沒有任何的察覺?
他的修為靈力到底是什麽程度?
容花冷冷道:“或許本君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當初答應做你的引薦者,幫你入九溪宮。”如果他沒有答應他,或許容潮便不會再經歷這些。
聞聲,太叔奕的心似是被刀尖割了一刀般,他抿了下唇,複雜的目光中帶著堅毅,道:“我想這段時間留在她身邊,等她雙眼恢復後,我會離開。”
容花轉過身,目光微沉,道:“你想以什麽身份留在她身邊?”
太叔奕聲音清冷:“我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容花聞聲神情微變。
或許讓他們自己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好。
須臾,容花道:“這段時間我會閉關。”
江清風與容潮從南山回來的路上,江清風試著問起容潮幾個靈術修煉上的問題,容潮知道他是想借此激起她重新修煉的意志。
容潮沒有拆穿他的心思,平靜地給他講了那些靈術的修煉要點。
二人說話間,來到六溪宮附近,江清風遠遠地便看見容花站在宮門前的修長身影。
江清風陪著容潮回到宮門前,隨即笑著喊了容花一聲“師伯”,容花目光微動了下,方點了下頭。
江清風對容潮道:“小師叔,那我先回宮修煉靈術了,我晚上再來看你。”
容潮輕聲“嗯”了下。
江清風隨後把油紙傘遞給容花,容花接過他手中的油紙傘,陪容潮入內。
江清風看著他們入宮的背影,忽然覺得似乎有哪裡很特別,他想了想,沒有想到什麽,索性告知自己想多了,方才離開。
回到花月樓後,容花為容潮查看了番傷勢恢復情況,給她渡了百年靈力。
容潮沒有拒絕他,但她發現今日的他話非常少。
容潮想起朝姒先前用鈴聲控制他,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聞聲,容花目光微怔,少頃道:“沒事。”
容潮隨即想到她雖然從朝姒手中帶走了他,可是九重天卻並沒有出現容花成功渡劫的消息,她一時間也有些不解,容花的最後一劫破劫的關鍵到底在何處?
念及此,她不禁輕蹙起眉頭。
片刻後,容花沉思想了想若是他會怎麽說,道:“二師叔方才找我,我晚些再來看你。”
容潮點了點頭,盡管她並不想他們來這兒,但她如今一律都只是輕輕點頭默認。
須臾,容潮沒有聽到屋子裡有聲音,以為容花已經離開,起身下床摸索著朝桌邊走去。
門外尚未離去的容花看見她赤腳走在地板上,目光微變。
容潮走到桌邊,伸出手摸到茶壺與杯盞,緩慢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容花看見她平安回到床榻邊,方離去。
九溪宮北山結界處,離嵐緊緊的拉著泠歌的手。泠歌看向臉色煞白、身上多處傷口的離嵐,清亮的目光中滿是擔憂。
離嵐對著她緩緩笑了笑,道:“別擔心,相信我嗎?”
泠歌連連點頭,道:“我相信!”
離嵐隨後看向身前的結界,試著去破解它,然而靈力幾乎耗盡的他根本無法破解新的結界。
容潮受傷一事,離嵐一路來已經聽到不少傳聞,此刻的他看著眼前難以破解的結界,心中微沉。
只怕她的傷勢比傳說的還有嚴重。
當離嵐擰起眉頭沉思間,結界前出現一道靈光,容胤隨之現身。
容胤看見他們二人並不意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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