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奕略一猶豫,才接了過來,隨後示意他先離開。
容潮沒有再說“小心”之類的廢話,持劍趕往前方的洞穴。
四面怪一步一步追來的聲響太大,令四周石壁也微微晃動,
太叔奕確認容潮離遠後,飛身而上,朝四面怪襲去。
四面怪察覺到危險,立馬揮開如蝙蝠一般的巨大雙翅,它的動作有些笨拙,但力量很大,並非普通凶獸,而是靈獸,其每一次襲擊都是致命一擊。
太叔奕的輕功並不比容潮差,面對四面怪的襲擊每一次都可以及時避開四面怪的攻擊。四面怪凸起的疙瘩很是堅硬,猶如麟甲保護著它,太叔奕飛身在其各方各插一劍,每一劍都利落狠絕,雖無法令四面怪致命,但片刻後四面怪也是痛苦萬分。
普通的凶獸被如此對待尚且會覺得被冒犯、被戲弄,感到不悅,四面怪自然只會對太叔奕更加惱火。
太叔奕見其已中招,心中計算過時間後,確定容潮有足夠的時間準備,隨之將四面怪往死穴引去。
四面怪誤以為太叔奕欲要逃跑一路狂奔對其緊追不舍。
容潮來到死穴入口處,觀察四周情形後,飛身懸於上方的洞頂角落中,時刻留心不遠處的動靜,聽見太叔奕與四面怪朝死穴來後,目光更加專注。
很快,太叔奕最先現身於死穴前,四面怪緊跟其後。
四面怪煽動雙翅,扭動脖子,並未察覺到角落裡的容潮,對太叔奕一招招毫不留情,幾乎使出渾身解數誓要殺死太叔奕一雪前恥。太叔奕與其周旋片刻,四面怪原本剛朝死穴靠近,隨後便轉身,像是看破了他們的意圖,無論太叔奕再怎麽將其往穴中引,它都決計不願先入洞穴。
太叔奕同樣因為失去靈力,與四面怪幾番周旋,體力消耗太大,自知如此下去,他與容潮都難逃四面怪爪牙之下、
他目光微沉,隨即改變策略,意欲避開四面怪朝死穴中飛去。但四面怪隨即察覺依舊認為他要逃跑,張開布滿獠牙的口舌便要將其撕碎,太叔奕避之不及,右手小臂頓時被其獠牙狠狠咬住。
見狀,暗處的容潮心中一緊,皺起眉來。
太叔奕回頭看了眼漆黑的死穴,將計就計,任由四面怪緊緊咬住他的手臂,甚至不顧其有廢之的危險,強行將其帶入死穴。
容潮看見太叔奕的舉止,立馬明白他是何意——他要獨留他在外,與四面怪一同入死穴,甚至是同歸於盡!
容潮自是不乾,也不再與太叔奕商量,一來沒有時間,二來他故意這般表達對其的抗議,他隨之飛身而下,趁其不備,先之入死穴。
太叔奕注意到他此舉,眉頭緊鎖,忘卻手臂深入白骨的劇痛,反手將短劍插入四面怪一隻眼中,四面怪徹底爆發,另外三面仰頭張口嘶吼,這一面卻還不忘不能松口。
太叔奕隨之趁其身處疼痛中將其拖入死穴。
這一次,四面怪倒是沒有太過反抗,許是要將太叔奕折磨至死,已報其廢眼之仇。
已先入死穴的容潮見太叔奕被四面怪推入死穴,眼見四面怪頭部跨過入口,當即飛身而上,揮劍掃過頂上突出的岩石。
被斬斷的岩石瞬間嘩啦啦落下,正中其身,大塊大塊的碎石將四面怪卡住,其掙扎而伸出的腦袋表情可怖,容潮隨之將奪魄劍插入它正面的另一隻眼中,四面怪忍痛不得,當即張開嘴,容潮隨即拔出奪魄劍趁機揮去其獠牙,太叔奕這才收回已面目可非鮮血淋漓的右臂。
四面怪被壓在碎石之下,幾經掙扎,意欲逃脫。然而厚重的碎石將整個入口封住,四面怪想要翻身離開自是不得。
容潮見太叔奕因短時間內大量失血而面色蒼白,連忙上前扶住他。
太叔奕見他不出聲,看向四周,顯然是為自己剛才意欲將他留在洞外獨自冒險的舉措而生氣,聲音有些虛弱道:“你生氣了嗎?”
容潮鼓著嘴,巡找洞穴裡適宜休息的地方。
這處死穴內裡空間並不是特別大,但也不小,足夠容納一隻四面怪在其中自由活動,靠近石壁的地方有許多凸起的石塊。
容潮雖然不吱聲但仍舊扶著太叔奕朝一處較為平坦岩石的地方走去,及至,太叔奕卻並不願意坐下休息。
容潮知道他固執,看著他那雙帶著歉意與自責,將一切都攔在身上的雙眸,微微歎了聲息,撇了下嘴道:“有點兒。不過你若是願意坐下來好好休息,我或許可以考慮不生氣?”
太叔奕聞聲目光微動,隨後聽從容潮的要求在身側的岩石上坐下。
容潮看著他猶如犯錯的小孩安靜地坐在岩石上,並不動彈,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容潮覺得看著他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故作不開心在他身旁坐下,也不多說,幫他查看手臂上的傷。
不看還好,一看容潮便立馬顧不得生氣了,反而有些歉疚。
衣衫下血肉模糊,觸目驚心,原本該是殷紅的血液如今已經發黑。
四面怪的獠牙上有毒!
容潮眼眶一酸。
太叔奕看見容潮皺眉,怕他擔心,連忙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容潮抬眸看見他失了血色的雙唇,雖然想反駁說他騙人,但又不忍心說重話,抬眸朝被岩石壓住四面怪處看了看,岩石雖然擋住了四面怪,同樣也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如今他們全無靈力,肯定不可能靠死力氣移開這些重如千斤的石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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