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潮波瀾不驚,面色也有些冷,道:“本君剛剛加的,不行嗎?”
眾人:……
容潮這麽說其實也是行的,畢竟他是九溪宮的少君,且按帝君生前的意思,這九溪宮今後也將由他掌管,如今他雖未說,卻已經顯然代任掌門一位。何況,他為何如此,眾人皆心知肚明。
容潮望向太叔奕,再次質問道:“你仍要與我解除師徒關系?”
“是。”太叔奕清冷的口吻聽不出任何怨恨的情緒。
眾人驚訝間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容潮實在不明白太叔奕為何這般執著於與自己解除師徒關系,難道他是不想再與自己有任何瓜葛嗎?!
容潮忍不住氣惱喚道:“恆遠!”
恆遠聞聲連忙上前恭謹道:“小仙在。”
“帶他去領罰,受完罰立馬趕出宮。” 容潮說完便要轉身回花月樓,不想再留在此地。
恆遠聽完要他執行此罰心中有些苦,見連忙追問道:“少君!這要……罰多少?”這……從未有此先例啊……他懷中求助的目光看了眼容胤,對方也微微蹙起眉頭。
容潮冷冷丟下一句:“他想領多少就給他多少!”
原本輕松歡快的韶晟成仙禮最終以太叔奕要與容潮解除師徒關系,二人不歡而散這般不愉快的結果結束,眾人神色各異相繼離開青雲殿。
容敏跟著雲和趕到六溪宮時,容潮早已用靈術回到了花月樓,他生著悶氣坐在花月樓前的銀杏樹下,有幾片金色的落葉掉在他的衣擺上。
古銀杏樹下的石桌上擺著瓶瓶罐罐,有的是裝了東西的,有的還是空的。
容敏與雲和一入內便看見容潮在毫無節奏的搗著巴掌大的石臼,聲音刺耳。
容敏無奈地與雲和對視一眼。
容潮抬眼看見他們二人,沉著的臉色略微一變,隱起他在乎太叔奕而生出的氣,表現出淡然神色。
容潮抿了下唇,道:“他們呢?”
容敏知道他雖然問“他們”實則就是想問太叔奕。
容敏撇了下嘴,歎息道:“韶觀跟恆遠去懲戒台了,師父、師叔還師兄們應該回宮了吧……”
容潮聽到太叔奕去懲戒台,手中動作一滯,抬眸看向容敏,容敏被他看得背後發涼。
他還真的要去受罰?!
片刻後,容潮移開目光,道:“你去幫我和恆遠說……讓他走吧。”
容敏知道他心軟,聞聲立馬開心道:“好!我現在就去!”
容敏離開後,容潮的目光落到一旁花架上那株即將生出花苞的曇華,神色微變。
雲和聽到容潮話明白他仍舊不舍得太叔奕受傷,輕笑了笑,注意到他看向那株曇華,道:“這株曇華快要生苞了。”
容潮若有所思道:“是,且曇華有靈性的。”容潮說這句話時,後面半句更像是和他自己說的。
雲和正覺奇怪,想要追問,聽到宮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二人抬眸看去,便見一名在九溪宮宮門前的守衛領著一名仙君急匆匆而來。
容潮認識那位仙君。
在有蘇山,容潮見過他,他常常在容花身邊,聽其吩咐,名為“蘇蔚”。
他來九溪宮見他,定然有事。容潮起身走向二人,雲和隨後跟了上去。
守衛朝容潮恭謹行了一禮,致歉道:“少君,這位仙君自稱其來自有蘇山,有要事急於見您。小仙見其著急便直接帶他來見您了,還請少君見諒。”
容潮示意他不必多禮,道:“沒關系。”
守衛再次行禮方退去。
蘇蔚朝容潮欠身作揖後,看了眼容潮身後的雲和,神情略顯猶豫。
雲和見狀不待容潮多言,行禮道:“少君,不如小仙今日便先回大溪宮吧。”
容潮點點頭,道:“好。”
待雲和離去,蘇蔚才語氣帶著急切道:“不知少君近日可有見過我家族長?”
容潮蹙眉道:“沒有。發生什麽事了?”
蘇蔚直入主題道:“我家族長已經失去消息半月之久。這期間小仙試著用靈術去聯系族長,但沒有得到回應。後來小仙又讓靈鴿送出多封消息,可每一隻靈鴿都無功而返。小仙很是擔心族長……”
半個月前,是容花最後一次來花月樓,那時容潮還沒醒。
從花月樓離開後,容花沒有回有蘇山?那他去哪裡了?
六屆之大,短時間內失去聯系也是常有的事,但半月聯系不上,便有些不太尋常。
容潮沉吟道:“你家族長此前可有提過之後要做什麽事?”
蘇蔚聞聲陷入沉思,隨後搖了搖頭,道:“並沒有。族中有位長老前日過壽,原本族長也是要出席的,所以族長近來都沒有安排什麽外出的事,可是族長那日並未現身,且至今不曾再出現過。小仙擔心他是否出了事……此前,族長也有過半月之久不回,但卻不會聯系不上……”
容潮道:“以他的修為,六界裡沒有幾人可以輕易傷他。你別太擔心,這樣,你先回有蘇山,此事暫時別透露出去。本君會去問問韶劍近來是否與他有聯系,或是見過他,有什麽消息本君會再聯系你。”
蘇蔚欠身謝道:“小仙明白,多謝少君。”
蘇蔚離開後,容潮思忖片刻後神情恢復淡然,隨後便欲去五溪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