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紅齒白,一顰一笑間皆是柔媚。
太叔奕看著她眸光清冷,並沒有回應。
他們二人不得不因拾幽的接近暫時止步不前。
拾幽又走近他兩步,臉上掛著嬌俏的笑意。
江清風想起他還不知她的身份,趁她自言自語期間,再次拿出明物鏡,對著拾幽。
誰知手中的鏡子裡卻一片空白!
之前他照臧戚等修為靈力在其之上的妖精時,雖然照不出原形,鏡子裡也是有人的,從未出現過一片空白的情況。
他感到脊背有些發涼。
江清風假笑道:“姐夫,你額間落下了碎發,有些微亂,要不要照下鏡子整理一下?”說著把手裡的明物鏡遞給太叔奕。
太叔奕看出他的想法,配合地接過明物鏡,運用靈力探拾幽的原形。
江清風順勢湊上去假裝指點,“你看這裡亂了,這裡再弄一下……”
只見鏡子裡依舊一片空白!
江清風:……
太叔奕把鏡子歸還給江清風,抬眸看向拾幽,濃眉微蹙。
江清風余光瞥見太叔奕指尖靈氣憑空而起,微微側身後退。
拾幽察覺到對面二人的警惕以及對自己的猜忌,轉而搖身一變。
女子換了副容貌,依舊盈盈笑著,只是眉眼間反而嫵媚幾乎沒有了。
冷風吹過,對面女子容貌的容潮身上的彩帶紛紛揚揚飄零起舞,發髻間的步搖來回擺動不停。
江清風看見對面的人竟是小師叔,吃了一驚連忙笑開,道:“怎麽……”是小師叔……
太叔奕卻是拉住他製止了他繼續上前,他目光收緊。
對面的容潮道:“秦觀,你怎麽這般疏遠我呢?”
說著他伸手朝太叔奕而來,似是想要撫摸他的側臉。
但下一瞬,太叔奕推開江清風,掌中抽出一道銳利的靈力,徑直刺入對面的容潮體內。
容潮睜大驚恐的雙目,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他的指尖早已化出的數條交織的尖銳藤蔓霎時間在空中止住。
原本這些藤蔓皆是帶著殺氣刺向太叔奕的。
江清風見此場景,張口欲言。
刹那間,對面的容潮全身扭曲,緊接著他煙消雲散。
江清風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容潮淺眠不過片刻,睜開眼發現江清風與太叔奕兩個皆不見蹤影,段琛青看見他似在尋找這二人身影便主動告訴他,他們往樹林中去了。
容潮想著他們兩個靈力修為皆不淺,應該不會出事,便未多管他們去做什麽。
他反而眉目淡然看著對面仍舊呆呆坐著的尚新,再抬眸看向段琛青時,對方似是察覺到什麽,神情有些躲閃,容潮沒有開口多言,轉身朝泥像那邊走去。
尚新的出現,容潮從未認為是巧合,盡管初見面時他不似此時這般神志不清,極力表現的與常人無異,可他的神情中許多細節還是無法完全掩飾。
並且容潮也不相信入段琛青所言,他們僅是“有過數面之緣”的關系。
看她如今一心皆是護在尚新身邊,寸步不離,容潮更加確定他在紫柏山山下初見尚新時的猜想。
段琛青當初口中的第三劫,容潮如今也是同樣存疑。
杭州府那一劫中僅有尚未步入修道界的第一劫渡劫者與第二劫渡劫者。按照往昔修道界渡劫的規律,與第三劫同渡劫的修道者卻是有可能有第五劫的渡劫者,但這種可能極小,因為自第四劫開始,實際上便算是渡劫分水嶺,後面的劫數大多難度較高,讓一個僅渡第三劫的修道者入第五劫殺怪有些強人所難。
低級劫一般很少出現在這種荒山野嶺的荒無人煙之地。
這一劫中渡劫者最高者他目前尚不得而知。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就算段琛青想要帶尚新渡他人的劫以助其步入修道界,為何要選擇高級劫?這樣失敗的概率只會大大增加,結果極有可能是得不償失。
此外,這也是容潮目前未能決定此劫破解關鍵到底是何的原因。因為往往只有六、七劫才會需要殺怪。
此劫中的藤妖顯然並不好除,若是可以不殺便破劫自然最後不過。再說,若非必要,容潮也並不想直接處死對方。
容潮再次立足於圍牆下。
這堵一丈之高的圍牆容潮先前已經觀察過,此時牆外附近依舊有不少人分散四處,以企圖找到突破點。
“這堵牆怎麽看著破舊不堪,實際上刀劍不入這麽結實?”
“誰知道什麽做的呢?”
“找了幾圈子,根本沒有入口,上面是牢固的結界,現在這堵牆是唯一的突破口。要不我們把這堵牆砸了進去?”
“你就這麽篤信那個已經死掉的丫頭的話?”
“我剛剛也聽見另一群渡劫者也在討論那個傳說!看來那個丫頭的話應該不假!”
“按照傳說,這裡面的泥像便是千金藤,只要我們能夠破牆進入,除去泥像,想必怨氣便會散去,此劫定可破解!”
“行吧……不過我們現下工具不齊全,這麽堅固的圍牆只怕砸不爛。”
“那就分頭去找工具!找到後再回到此地匯合!”
容潮聽著不遠處的四五人相繼應聲同意隨後離去,容潮走近身前的圍牆。
圍牆上的顏色圖案與先前所見並沒有什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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