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條從四面八方而來,尚新隨之落入藤蔓的包裹中,江清風呼喚“塵盡”時四肢旋即被蔓條鎖住。
容潮瞬間喚出那一柄血如意,如意隨即變幻成一把利刃,容潮手起刀落斬斷一截抽向他的藤蔓,但轉瞬另一隻手便被偷襲而來的蔓條束縛住,隨後另一條藤蔓衝上勾落利刃,多余的藤蔓順勢而上。
不過片刻,眾人紛紛落入縱橫交錯的藤蔓網中。
尚新驚恐著掙扎起來。
江清風大聲呼喊道:“姐姐!這藤蔓越掙扎越緊!你小心點!”
容潮旋即被抽向高空,他欲喚靈術卻因藤蔓的束縛,無法使喚出任何靈術!
容潮放棄掙扎卻未放棄思考,沉思間,藤蔓裹住他的身體不斷鎖緊,手腕漸漸被勒出血漬,容潮偏頭髮現這些靈藤的枝葉趴在皮膚上吸血、不斷變強!
生死之間,一道鋒利的靈光滑落,容潮周身的藤蔓無一不斷成碎段,洋洋灑灑零落在地。
抽身的容潮見機轉身飛落而下。
落地後容潮便看見突然現身趕到太叔奕落入藤蔓中心,他身姿修長,側影孤清,手持“奪魄劍”,面紗遮去他的面容卻掩蓋不了他側臉卓然的弧線。
“先走!”太叔奕對容潮道。
容潮點了點頭,道:“小心點。”旋即飛身去救余下眾人。
感受到危險信息的藤蔓紛紛轉頭朝太叔奕攻去,刹那間,太叔奕起身置於藤蔓之上,持劍揮舞,靈術行雲流水般與藤蔓敵對,藤蔓再無瑕顧及他人。
太叔奕雖然天賦極高,但也畢竟飛升成神不久,自然比不得千年前與其同樣有兩千修為然而卻是成神近兩千年的容潮,如今靈力受損的他與藤蔓交手並不佔上風。
縱然如此,如今他的修為靈力也絕非此時的容潮可比擬。
當太叔奕與藤蔓交纏之際,容潮隨即喚起血如意化作長劍,斬斷余下眾人身上的靈藤,救下尚新時,幸虧段琛青及時趕到安撫他,容潮讓江清風帶著他們退下山去,自己則折返去幫太叔奕處理那些糾纏不清的靈藤。
奪魄劍煞氣十足,藤蔓漸漸分成兩撥,一波應對劍殺,一波去攻擊太叔奕本人。
太叔奕因靈力損耗太多,舊傷破裂,黑色的衣衫被鮮血濡濕。
藤條見機,又紛紛朝其傷口處攻去。
然而,下一刻,藤條觸碰到他血液的那一刻,猶如被火燒般刹那間抽回。
藤條枝蔓停留空中片刻,旋即後退。
太叔奕看著這些紛紛逃離的藤蔓,垂眸看了眼受傷流血的手腕,察覺到容潮趕來,他沒有再在此停留,轉身離開。
容潮與太叔奕匯合後,並未急著與他去山下與江清風匯合,看見他一身傷,旋即替他療傷。
雖然短時間內無法完全治愈太叔奕身上的傷,但好在傷勢不再惡化。
療完傷,太叔奕提出要恢復畫皮,帶著面紗終究是不方便,有時候彼此需要傳遞眼神都不方便。
容潮佯裝生氣偏過頭不去回應。
如今尚未找到怨氣源頭便已經遇到這麽多意外,太叔奕帶著面紗行動不便,想要畫皮,他自然也能理解。
“師父,別生氣。”太叔奕輕聲道。
“太叔奕,我真的不介意你的容貌。”說著他轉過身,聲音軟了下來:“就算不戴面紗,在我看來,你一樣好看。外人什麽看法,你知道的,我從來不介意。”
“我介意。”
簡單的三個字卻如尖刀利刃刺進他的心尖。
容潮心中微酸,他本就不擅長安慰,再不知如何開口說服他。
他其實沒有權利去阻止他。
他是為他受的傷、毀的容,而他一直以來似乎什麽都無法為他做。
“好,我幫你。”說著容潮抬手喚出無色靈力。
現在,他能做的便是利用他自己的靈力去實現他的所想,避免世人議論他。
畫完皮後,太叔奕換了一身衣衫。
二人隨後起身下山與江清風等人匯合。
下山途中,太叔奕看見躲在遠處冒出頭卻不敢靠近的藤蔓,目光微斂,旋即他的掌間無聲多了一道殷紅的傷口,下一刻,他伸手拉住容潮衣袖。
容潮被他忽然拉住,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
太叔奕隨即收回手,目光微微閃動道:“路有些抖,小心些。”
容潮微微一怔,點了點頭,道:“嗯,好……”說著他垂眸發現自己的衣袖上染紅一片血漬,不禁蹙起眉來,再次看向太叔奕,問道:“你受傷了嗎?”
“沒有。”太叔奕聲音平和。
容潮卻是不信,拉起他的手,翻看他的掌心,發現皆無傷口,目光裡的疑惑卻未放下。
太叔奕道:“也許是之前與藤蔓打鬥時留下的。”
容潮半信半疑點了點頭。
確認太叔奕目前沒有留下傷口後,容潮也沒有再繼續糾結這件事,二人繼續下山,容潮隨後問起太叔奕與他們分散後遇見了什麽。
上午進山時在桃花陣中,眾人被迫分散後,太叔奕並未與段琛青、尚新在一處。
太叔奕被桃花陣帶至北方,下山途中,他發現溪流便用縱水術匯聚溪水以期引起容潮與江清風的注意。幸運的是,他們真的發現了,並借塤聲予其回應,江清風在塤聲中對一處的曲調做了變化,用以暗示他與容潮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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