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潮走到已經腐朽破爛的大門前,潮濕的空氣中布滿了磚瓦、木頭等混雜的腐爛味道,他抬頭看向不遠處掛著的牌匾,灰塵蛛網密布,加上經年累月的風吹雨蝕,匾上的字跡已經模糊,有些地方都殘缺了。
容潮看了片刻匾額,方確認上面的古字為“商府”。
眾人來到容潮身後,容潮隨後推開已經生澀下沉難開的木門。
容潮走過垂花門,眾人跟著他步入這座古宅正院,緊跟在懷霽身邊的盧思一時間無法適應這古宅裡嗆人的味道,抬起手捂起了鼻子與嘴巴,而走在最後面的時聞與素央也皺著眉表達了他們對這年久無人居住的古宅裡的陳舊味的嫌棄。
一入前院,便可見到處都覆蓋了新舊落葉,不少已腐爛融入泥土之中。
因為古宅很大,而這裡的情況還尚不明確,故而容潮便沒有讓他們分散開去查看各個院落。
正院裡沒有廂房,只有幾間寬敞的大殿,應該是住宅的主人用來接待賓客的。
院子裡的磚塊很多都埋入了泥土之中,原本的山石擺件也都雜亂不堪,容潮見這裡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隨後走入正殿,正殿的門窗都已損壞,室內早已被灰塵亂葉遮蓋。
盧思、素央與時聞跟在他與懷霽走入陰森森的大殿後,漸漸都有些緊張起來。
只有懷霽與容潮在殿內分散開查看四下,試圖看出這裡被荒廢前的最後發生了什麽。
屋裡的桌椅擺件都已經亂作一團,室內看起來很是混亂。雖然這裡是歷經千年風吹日曬雨打,可這裡的混亂卻並不像是因為年代久遠,廢棄後自然形成的。
素央看著這屋裡雜亂無章,整座宅子都莫名透露出陰森可怖,但他也發現這裡有什麽奇怪之處,想到這裡這麽隱蔽,一般人走這條路只怕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面還有一座古宅,不禁道:“花蓮村的百姓不走這條大路真的是因為隱匿在這裡的古宅嗎?看外面的雜草叢林,這裡應該並不容易發現吧?”
時聞道:“可是那被壓斷的雜草不就說明最近還有人來過這裡嗎?而且他們都是本地人,可能早就知道這裡有座古宅了吧?”
素央道:“也是。那他們為何如此避諱這座古宅呢?”
時聞搖了搖頭,隨後他看見容潮走到一堆坍塌的椅子旁。
只見容潮蹲下身去,伸出手撿起一塊木頭,凝神看它。
少頃,容潮將撿起的一塊原本屬於椅面的漆黑泛紅的木頭遞給素央看,而他則又去翻那堆已被泥土、樹葉等摻雜的混合物。
時聞看到素央接過一塊顏色奇怪的木塊也湊了過來,二人盯著木頭看了片刻,眉頭皺起。
素央驚訝道:“這上面的顏色是血漬?”
聽到素央的話,盧思也跑了來,昂著頭要去看他手裡的木頭,容潮見狀又從另一處的廢墟裡隨意翻出一木塊,微微笑著示意他。
盧思糾結了下接了過來,隨後偏過頭,不去讓他看到他。
容潮已經基本確認這裡曾發生過打鬥,或者可以更準確的說——是一方被碾壓性打。
他回過頭,繼續在這堆雜物裡一一翻找,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白骨。
塵土、腐爛的樹葉枝杈以及木塊已經將其深埋,一眼看去根本察覺不出來這裡有死人。
容潮看了眼面前這堆屍骨,須臾,起身後看向素央與時聞,道:“不動手查嗎?”
二人慢了半拍方“哦”了聲,隨後連忙分散開去屋子裡找還有沒有屍骨。
盧思帶著天真好奇隨後也跟著去翻可疑的雜物堆。
容潮閑適地看著他們四處翻找,喚出一瓶水袋,洗去手上的髒汙。
不多時,懷霽從後殿走回出來。
懷霽沉聲道:“這宅子荒廢前應該發生過一些激烈的打鬥場面,我在後殿裡發現了四具屍骨,存在時間都已超過千年,四具屍骨有男有女,年齡都不大,應該是十五至二十歲之間的凡人,至於死因,我目前無法看出來,目前找到的屍骨除了些並不致命的骨裂之類的傷痕,找不到刀劍等致命傷,看屍骨顏色,也不像中毒而死。”
容潮“嗯”了聲,沒有說什麽,目光看向凌亂的殿外。
懷霽蹙眉道:“這古宅挺大的,不過我剛剛也用靈力探過,還沒有發現什麽邪氣。”才一會兒,他們便在這裡發現了數具白骨,可見這裡一定發生過什麽事。這裡是人間,死了這麽多人,按理說如果他們是被害而亡,那這裡一定會聚集著大量怨氣,最有可能出現的便是厲鬼。
雖然懷霽選擇了無需動腦子的渡劫,但顯然並不是真的這麽做。
他是一位有著一千八百多年修為的仙君,卻看不出那些凡人屍骨的死因,不禁心中也有些不安。
過了一會兒,素央、時聞與盧思也相繼挖出了白骨。
容潮見狀,隨即拈起數道靈力,散向殿外,頃刻間,院中無數殘骨破土而出。
見此情景,盧思、素央與時聞頓時目瞪口呆,懷霽也不禁顯露出吃驚的神情。
半晌,盧思才從驚訝中回過神,咕噥著吐槽道:“既然能用靈力找出它們,幹嘛還要我們用手找……”
容潮聽見他嫌棄的吐槽聲,側目對他盈盈一笑,悠然道:“本君可沒有讓你用手找哦。”
聞聲,盧思無話可辯解,他說的沒錯——他是讓素央與時聞動手,而他是自願主動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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