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護著它,當她以為她要被他們打死時,她忽然聽到有一位冷淡的聲音傳來,他們隨即短暫地停手,似乎都看向了出聲的人。
他們自是不乾,嚷著讓他一邊兒去。下一瞬,她便聽到他們不知為何相繼倒地叫痛的求饒,隨後不一會兒他們就在害怕的聲音中跑開了。
她聽那人方才的聲音,便認定他一定是一位特別好看的大哥哥,道:“大哥哥,謝謝你。”
“你想看見這世間嗎?”
“想!可是……他們都說我的眼睛是治不好的。”
“大哥哥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大哥哥沒有說謊,她再睜開眼,便看見五顏六色的花草樹木,明媚的陽光是那樣的好看,遠處的路上人來人往,原來世間這個樣子?
她轉過身,隨即看見一位白衣似雪的大哥哥,只是他手中握著一根青翠的竹竿,雙眼被白色的布帶蒙住了。
盡管如此,他也比那些人都要好看!
他察覺到她醒來,隨後一言不發離去。她追上去想要道謝,他卻說不用。
盡管他讓自己不必跟著他,她還是想跟著他,他不說話,她便一直默默地跟著他。
只是不久,他們又遇見了那群乞丐。
不知為何,他們竟然還敢上前,欲要圍攻大哥哥。
雖然此前大哥哥趕跑了這群潑皮,可那時她看不見,如今看見了他們人多勢眾,她不禁有些擔心他。
可很快,她便知道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大哥哥挽起手中的竹竿不過兩下便把他們都打趴下了。
之後,她跟著他來到了這裡,昨日晚間他們便在這間荒廟休息了一晚。
小女孩有些不理解道:“大哥哥,為什麽你能治好我的眼睛,卻不治你自己的眼睛呢?”
大哥哥沒有開口,小女孩已經有些習慣,一路來,她都沒有再聽他開過口。
小女孩看著他手裡的竹竿,不禁想起此前她聽別人談及城中衙門裡的衙役教訓壞人時都是持刀劍對付他們的,而大哥哥昨日卻是用手中竹竿,他竹竿使得那麽厲害,若是刀劍一定更厲害吧?
小女孩又道:“大哥哥你為什麽不用刀劍對付壞人呢?”
容花聞聲,握著竹竿的手微微一怔。
小女孩余光裡發現有人走來,抬頭看去,便看見一位如畫中仙的清冷少年及近。
小女孩感覺他是來找她身邊的大哥哥,隨即對容花道:“有一位長得特別好看的大哥哥來了……”
太叔奕看見此刻的容花時輕蹙起了眉頭。
他聽見小女孩的問題,目光微沉。
容花辨認出他的靈息,心中生疑。
他刻意隱瞞了靈息與行蹤,連容潮都無法找到他,為何他卻能找到自己?
其實不止這一次,自從他可以為容潮擋下斷魂鞭、毫無察覺入九溪宮、從無燼淵中出來、修複容潮的三魂七魄……他身上已經有太多令人看不透、不得不起疑的地方了。
容花劍眉輕蹙,少頃起身。他轉向小女孩,不待她起身,他已抬起手對其施了靈力,小女孩隨即陷入昏迷。
容花隨後轉過身,他知道太叔奕就在不遠處,他沒有點破他身上的疑點。如果這世間還有人不會傷害容潮,那麽他想也只有他了。
只要他不會傷害容潮,他此前、以後都可以不去管他到底是誰。
太叔奕開口道:“容潮在找你。”
容花聞聲沉默半晌,道:“別告訴他你見過我。”
太叔奕輕蹙劍眉,道:“你不打算再見他了嗎?”
容花聞聲自嘲般輕笑了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一千八百年前,他們在神魔交界處分開後不久,他便飛升成神。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飛升成神的關鍵在於她。
只有他放棄了她,他才能飛升成神。
那一刻,他第一次那般厭惡飛仙成神這件事。
他不禁想,或許,沒有他,她便不會灰飛煙滅。
“一千八百年前,容潮之所以落得那般下場,都是因為你。若是沒有容花上神當初那一劍,他又怎麽會因為重傷在身而在被朝穆所傷之時無法逃脫?”
“他雙眸被毀、四肢筋脈盡斷、修為靈力被奪全部都是源於你,而非孤。”
“孤真為你感到遺憾,你愛上了一個不愛你、甚至從來不知道你愛他的人。”
此刻,他的耳邊重複著朝姒的嘲諷笑聲。
少頃,容花沉聲道:“我與容潮從來沒有過婚約。”
太叔奕聞聲目光微動。
“你走吧。”
話落,容花手中握著竹竿轉身朝村外走去。
容花記得他第一次在九溪宮看見容潮時,他也是面黃肌瘦的,小小一隻,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有些謹慎。
突然多了一位小師弟,他既歡喜又有些不知所措。
師尊告訴他今後一定要保護好他。
他看見師兄也很溫柔寵溺地待他。
他還有些鬱悶。
只是這世上他最尊敬的便是他的師尊與師兄,所以他心中決定一定會保護他,只是面上還有些糾結。
他總擔心他的到來,會分走師尊與師兄對他的關注。
可後來,他發現師尊並不沒有親自教他靈力,而他也因為初入修道界,對一切都懵懵懂懂,不知道要如何去修仙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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