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潮見狀,問道:“命格府有事?”
太叔奕目光微斂,道:“嗯,我要回九重天一趟。”
聞言,容潮知道他顯然不可能會與他前往酆都了,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失落感。
不知為何,從前,太叔奕給他的感覺一直是他與這六界的聯系都不大,似乎他並不屬於這六界,也融入不進這六界。而這一刻,容潮忽然覺得他在努力融入六界,與他同生。
容潮隱起失落的情緒,道:“好。那你先回九重天吧。”
太叔奕聞聲抿了下唇。
容潮看出他在為自己不能陪他回族長府而抱歉,道:“我與清風他們約定了後日在即谷山匯合再一同前往酆都,我今夜在族長府住一夜明日一早便會離開塗山。”
太叔奕聞聲“嗯”了下。
容潮頓了頓,垂了下眸,對太叔奕示意山上的方向,道:“那我也先回去了。”
太叔奕道:“好。”
太叔奕看著容潮朝山上走去,他的背影修長,發帶與衣擺被寒風吹起,良久,他方離去。
容潮沒有破解結界入塗山氏族長府,他直接坦然走到府門前,打算從大門入內。
容潮回到山上時,繁星顯現,府門前懸掛的燈籠已點燃。
守衛照例攔下了他,其中一名九尾狐認出他的衣衫,見其與白日裡帶著鬥笠那人一模一樣,不禁想起先前他旁邊的男子以“夫人”的身份介紹,那他不是女子嗎?
片刻後,他方接受“夫人”也可以是男子,但他仍舊擰著眉頭,懷疑起他是想借著裝相同混入府中,畢竟他一直守在此處,也並沒有看到他曾從這裡出門過。
容潮看出他在懷疑他身份,喚出玉牌,笑道:“本君從側門離開的,出門散了會兒步,走時忘了帶鬥笠,你若擔心這塊玉牌是偽造的或者本君所言有假,可以去請你們府上的管事仙君來,他認得本君。”
先前容潮與太叔奕去見白楚後,從其園子離開時,白楚喊來管事仙君送他們回的別院。管事仙君看見容潮真容,發現他是位小公子後不禁吃了一驚。容潮想著反正如今他已經與白楚表明身份,也不必再隱瞞這位管事仙君,便對不知是否要介紹他身份的白楚示意讓她直接說了他身份。
故而管事仙君如今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他應該還不知道他身邊的另一位公子便是太叔奕。管事仙君當時見他一直陪著容潮身邊,也不曾開口,便沒有對太叔奕身份起疑,也沒有多問。他不問,白楚自然也不打算多此一舉介紹太叔奕的身份。
守衛聞言面露猶豫,一邊擔心自己去找管事仙君來發現是他弄錯得罪了他,一邊又擔心自己直接放他入府若是他真意圖不軌他便失了職,一時間不知如何抉擇。
容潮看著他為難,點破他心思,道:“無礙,你去請你們的管事仙君來吧,本君會向他說明不怪你的。”
守衛聞聲連忙垂首作揖,道:“多謝公子。”說罷他對旁邊的守衛示意讓他留在此處,隨後跑進府中去找管事仙君。
容潮在府前等待時,覺得無聊便抬眸觀察塗山氏這座族長府的布局。一會兒後,先前的守衛與管事仙君跨過門檻走來,管事仙君看清容潮後腳步都加快了不少,及近,他匆忙躬身行禮。
“小仙拜見少君。”
聽到管事仙君對容潮的稱呼,一旁的守衛們臉色紛紛一變,皆急忙朝其行禮。
容潮見狀,聲音平和對眾人道:“不用多禮,都起來吧。”
管事仙君起身後,容潮見他欲要開口為塗山氏的怠慢而道歉,先他一步開口道:“他們不認識本君也正常,不必責怪他們。”
管事仙君連聲道:“是,小仙明白。”
容潮沒有再在門口聊天的打算,朝府中走去,管事仙君沒有再訓斥守衛,連忙跟上容潮入府。
見管事仙君要送他回別院,容潮便借機裝作隨意問起:“對了,本君記得本君二師兄容花上神的徒兒韶劍本名‘徐來’,也是出自你們塗山氏,可本君這次醒來怎麽聽聞他的父母千年前便亡故了?”
管事仙君聽到容潮所言回想起塗山氏往事,有些謹慎道:“回稟少君,確有此事。五宮主韶劍仙君的確是我們塗山氏九尾狐,他出自徐家,其父母也的確是千年前便亡故,想必少君也聽到一些關於我們塗山氏的傳聞吧?族長繼位後與徐家並不和,而徐家不久後又全家亡故,除了已拜入九溪宮的韶劍仙君,無一幸存,且查不出死因,因此六界裡不少人懷疑徐家亡故與我們族長有關,但小仙可以作證,此事絕對與我家族長無關,徐家出事前一日,小仙陪族長去了九重天拜見陛下,次日得知徐家出事後方提前趕回來。”
管事仙君所言只能證明徐家亡故非白楚親自動手,其他的也說明不了太多。
畢竟這是修道界。
容潮沒有表明這些話,問道:“那你們族長與韶劍的關系應該不太好吧?韶劍可曾再回塗山過?”
管事仙君道:“這……徐家雖然亡故,但韶劍仙君回來處理後事時,小仙曾親耳聽見他與族長說他不會輕易聽信外面的流言蜚語懷疑我家族長,族長安慰了他幾句,後來他每隔百年回塗山祭祖時都會順便來府上見我家族長,在此借住,因為徐家年久失修,屋子都已坍塌……小仙在府上也遇見過好幾次韶劍仙君,對了,如今韶劍仙君也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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